是姚倩倩和她四歲的兒子提前到了!
看來現實中的事並沒有按照書裏的劇情走。
陽陽的嘴特別甜,見到霍振華和文淑娟很有禮貌,“爺爺奶奶。”
面對霍遠深也不畏懼,“霍叔叔。”
比起糖糖,洋洋更靈活,嘴還甜。
陽陽主動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糖,遞到霍遠深面前,“霍叔叔,這是我攢的糖,給你吃。”
霍遠深看着那顆皺巴巴的糖,難得說了句軟話,“陽陽自己吃。”
他對糖糖和她,都沒有這麼溫和過。
果然是白月光,那麼忙碌的人也在一大早出現了,顯然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親自去車站接人。
那天的電話姚曼曼也懂了,爲什麼文淑娟一定要求霍遠深回來。
是姚倩倩帶着兒子要來。
文淑娟還哭了起來,“倩倩,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我們家對不住你啊倩倩,你看你瘦的!”
姚倩倩也跟着受了感染,和文淑娟抱在一起哭,“我還好,不苦,好在是見到叔叔嬸子了。”
文淑娟點點頭,“對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就連霍振華都說了句感人的話,“倩倩,你的苦日子到頭了,以後有叔叔嬸子疼你。”
姚曼曼攥緊樓梯扶手,心冷如冰。
她站在樓梯口,如同看劇的局外人,他們才更像是一家人。
書裏,姚倩倩是姚曼曼最大的勁敵,兩人就是對照組。
姚曼曼搶了姚倩倩的未婚夫,她一直不肯嫁人,沒哭也沒鬧,還主動跟霍遠深說,是兩人沒有緣分,請他好好對待妹妹姚曼曼。
這份大度,就讓霍遠深忘不了吧!
在村裏,姚倩倩也是人見人愛的小太陽,勤快聰明能幹,人見人誇。
得知霍遠深殉職的消息那一年,姚倩倩心如死灰,隨便找了鄰村的一個人嫁了,結果那男人沒多久就染上了賭癮,平時對姚倩倩不是打就是罵,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直到聽說霍家平反回京,姚倩倩立刻寫了信給霍家。
信裏她沒提半句求助,只是說,想念嬸子叔叔,陽陽想看看大城市,又偏偏把男人家暴,日子窮困潦倒寫得十分詳細清楚,字字句句都戳着霍家人的虧欠。
霍家人本就覺得當年對不起她,看到信更是愧疚不已,文淑娟連夜哭着讓霍遠深回信,讓她趕緊帶着陽陽來京城。
姚倩倩根本就是算準了霍家人的軟心腸。
書裏的原主,看到姚倩倩帶着兒子來了霍家,被嫉妒和恐慌沖昏了頭。
她看到文淑娟給姚倩倩縫新衣服,看到霍振華帶陽陽去買糖,看到霍遠深對姚倩倩的不幸面露同情,就覺得整個霍家都背叛了她。
她在大院裏跟鄰居哭訴霍家偏心,在飯桌上跟公婆頂嘴,甚至故意把姚倩倩的衣服扔到院子裏,說 “這是外人的東西,不配進霍家的門”。
可她越是鬧騰,霍家人就越失望,姚倩倩就越顯得懂事。
姚倩倩會在原主鬧完後,還替原主向文淑娟道歉:“嬸子您別生氣,曼曼就是太在乎遠深了,我不怪她。”
一來二去,大院裏的人都覺得姚曼曼 潑辣不懂事,姚倩倩溫柔善良。
霍家人更是徹底寒了心,在糖糖死後將狼心狗肺的原主趕了出去。
直到一年後霍家老二的媳婦難產逝世,姚倩倩以照顧老二和孩子爲由,順理成章地嫁給了霍家老二,成了名正言順的霍家兒媳婦,一輩子風光安穩。
最諷刺的是,霍遠深未再娶。
書裏說他是心裏裝着白月光,做了她的暗夜騎士,一輩子守護。
“曼曼?”
姚倩倩震驚的聲音打斷了姚曼曼的思緒。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霍遠深依然一身軍裝,硬朗帥氣,看過來的時候,姚曼曼深切的感受到他眼裏的警告。
呵。
姚曼曼在心裏冷笑。
她以爲這些日子跟公婆的和平相處,不過是假象,她這個準兒媳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和別人家的兒子。
那份虧欠,究竟藏得有多深。
又或許,他們本身就是偏心的,原主又是個沒腦子經不起挑撥的,哪裏在這種家庭裏站得穩腳呢。
姚倩倩熱絡的拉過姚曼曼的手,“曼曼,早就聽說你也來京城了,在這兒看見你真是太好了,咱們姐妹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說着姚倩倩還紅了眼眶,“真好啊曼曼,霍家人終於接受你了,我們姐妹以後再也不用分開了。”
姚倩倩說完推了推陽陽,“叫人啊。”
陽陽不情願,卻還是嘴甜的叫了聲,“小姨。”
姚曼曼只是掃了眼陽陽,沒應聲。
空氣瞬間變得緊張。
文淑娟和霍振華的心懸了起來。
早聽說他們姐妹不對付,在村裏姚曼曼就各種欺負倩倩。
倩倩來也沒給曼曼打個預防針,文淑娟有點心慌。
霍遠深突然走過來,冷厲的眼神無法忽略。
姚曼曼知道,他是怕她傷害他的白月光。
眼下的形式,她不能徹底得罪霍家,得留在這兒,找份工作站穩腳跟。
就在霍遠深準備開口時,姚曼曼低低喊了聲,“倩倩姐,陽陽。”
姚倩倩一愣,眼裏的震驚藏不住。
其他人也鬆了口氣。
這麼平靜,不應該啊!
姚曼曼不動聲色的推開姚倩倩的手,聲音溫柔如水,“來了啊,一路上很辛苦吧?你和陽陽一定餓了,我去做飯。”
姚倩倩:???
太過於震驚,一時接不住招。
文淑娟趕緊道,“我來吧曼曼,時間還早,吵到你休息了。”
姚曼曼也不勉強,她才懶得伺候姚倩倩和她兒子,不過是寄人籬下,該裝的時候要裝。
文淑娟做早餐,姚曼曼拿了菜到外面去擇,實在適應不了裏面熱絡的氣氛。
姚倩倩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唯獨沒有姚曼曼和糖糖的。
姚曼曼不在意,就像書裏寫的那樣,姚倩倩一直用這種方式提醒所有人 ,誰才是霍家真正待見的人。
“大蒜得罪你了?”
冷不丁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霍遠深的目光落在她捏着大蒜的手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姚曼曼低着頭緩了口氣,她抬眼時,眼尾依然泛紅,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紅唇吐出的字帶着顫音,“離婚申請提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