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厲聞洲,早已回到了自己房間內。
他隨意沖洗了下,顧銘給他來了個電話。
昨夜他讓顧銘去查一下厲淮最近的感情狀況,今早便有了結果。
厲聞洲原本對厲淮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可這次畢竟涉及到鹿聽。
可若想要鹿聽對厲淮徹底死心,他怎麼說都沒用,那就讓她親眼看見吧。
顧銘將查到的信息發給了厲聞洲。
厲聞洲打開了顧銘發過來的那張照片。
別說,長得和鹿聽挺像,一樣的清純。
可鹿聽的那雙眼睛,卻幹淨多了。
那是厲淮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叫鍾曉,和鹿聽一樣的年紀。
厲淮本想在昨日和鍾曉告白的。
但鍾曉出國了。
厲家是西城的大鱷,而厲家爲了樹立慈善企業家形象,在孤兒院裏挑中了鹿聽撫養。
但厲家只負責鹿聽的衣食住行,家庭溫暖與舐犢情深一樣都未曾給過。
但鹿聽心裏肯定也是感激厲家的。
她與厲淮一同在厲家老宅長大,厲淮從小對她也頗爲照顧,鹿聽也因此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鹿聽自以爲將這份感情隱藏得很好,殊不知她的少女心事早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
也是在昨日,厲淮傷心困頓,他身邊的人勸他:“鹿聽不是一直喜歡你嗎?況且她美成那樣,我都想泡了,你難道就不動心?”
厲淮被說服,這才裝模作樣的跟鹿聽告了白。
原以爲是雙向暗戀,卻不曾想她只是別人尋找慰藉的工具罷了。
這場惡作劇裏,鹿聽是唯一不知情的那個人。
*
鹿聽走到餐廳時,厲聞洲早已穿戴整齊坐在餐廳的主位。
鹿聽穿着一件白襯衣,搭配着簡單的牛仔褲。
襯衣領口系着一條絲巾,將脖子包裹得嚴嚴實實。
傭人替鹿聽拉開厲淮身邊的空位,鹿聽在落座間對上了厲聞洲的眸光。
小叔,這是什麼意思?
她離厲淮太近了嗎?
厲淮看着她,問道:“這麼熱的天,你怎麼裹成這樣,受傷了?”
說罷便想去解開她的絲巾:“給我看看。”
鹿聽不敢去看厲聞洲的眼睛,但她能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她倏地站起身,走到厲淮的對面坐去:“沒事,厲淮哥,就是有些過敏了。”
“你對什麼過敏啊,聽聽?”厲淮問她,“我下次注意。”
厲淮只覺得鹿聽是怕厲聞洲知道他倆的事,並未多想鹿聽換位置的事情。
鹿聽哪裏敢回答他。
但她也不知道厲聞洲說的保持距離是什麼意思,不可能是話都不給說了吧?
但此刻那只大灰狼還在看着自己
鹿聽的早餐很簡單,總是水果面包跟牛奶就打發了。
她早餐也不太愛吃油膩的食物。
從前,厲家的傭人也不會把她放在心上,也不會特意去記她的喜好。
厲家人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給她買什麼,她就穿什麼。
自打厲聞洲回來後,傭人也開始記得她的喜好。
鹿聽在買衣服這件事上也多了很多自由選擇的權利,厲聞洲還給她加了零用錢。
厲淮爲她夾起一個蟹黃湯包,鹿聽看着那蟹黃湯包,不敢動。
她也不愛吃。
“你怎麼不吃啊?”厲淮問她。
“你吃吧,哥,否則胃又得疼了。”
厲淮胃不太好,醫生說是飲食不規律造成的。
鹿聽知道後,也總是會提醒他按時吃飯,少喝酒。
“沒事,聽聽吃。”
身側的寒意侵襲得更深了。
鹿聽再不敢出聲,只低頭啃着法棍。
厲聞洲將一碟新鮮水果推到她面前,順帶夾起了她碗裏的蟹黃湯包。
厲淮不解:“小叔,這桌上還有這麼多,你怎麼去聽聽碗裏搶。”
厲聞洲咬了一口,又放在碟子上:“她不愛吃。”
“啊?是嗎?”厲淮看着鹿聽,“你以前不挺愛吃的嗎?”
以前那是因爲厲淮的好意,所以鹿聽才沒有拒絕。
“她一直都不愛吃,以前不愛,現在也不愛,以後更不愛。”厲聞洲不等桌上的兩人開口,將嘴裏擦拭幹淨,離開了餐廳,朝屋外走去。
厲淮不明所以。
聽出言外之意的鹿聽,只一味地吃着盤子裏的草莓。
“聽聽,你真不愛吃嗎?”厲淮問她。
鹿聽嗯了一聲,便也不再說話。
厲淮問她:“你昨天怎麼了?是被小叔嚇到了嗎?”
鹿聽的視線順着屋外望去,直到聽到汽車的引擎聲,確定厲聞洲走後,她這才收回視線回答厲淮的問題。
“嗯,昨天太熱了,洗完澡就睡下了,早晨起來才發現手機也沒電了。”
鹿聽吃着水果,不敢抬頭去看厲淮的視線。
厲淮起身,走到鹿聽面前,拉開餐椅坐下。
厲淮想要去拉鹿聽的手,鹿聽卻反射性的環顧四周,在厲淮快要伸過來時,將手背過去了。
厲淮看着她的驚慌失措,只覺得有些可愛:“別怕,小叔都走了。”
但還有那麼多傭人。
他們可都是厲聞洲的人。
“厲淮哥,我先回房間了,馬上開學了,我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準備的。”
鹿聽轉過去,匆忙上了樓。
厲淮只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鹿聽失魂落魄的,渾然不知厲淮已經跟在了她的身後。
鹿聽關門時,被厲淮將人逼仄在門後。
鹿聽想起昨夜厲聞洲告訴她的那句話。
“他也想和你做這樣的事。”
這才一個早上,她都快被這三角戀逼瘋了。
她是喜歡厲淮的。
如果昨夜在葡萄架下,厲淮吻了她,她可能會興奮得一夜不睡。
可……一切都變了。
厲淮將鹿聽的下巴抬起,在他的唇快要貼近時,,鹿聽推開了他。
終於正視着厲淮的眼睛:“厲淮哥,我們……還是算了吧。”
厲淮將門關過去,問她:“你不喜歡我嗎?”
鹿聽低頭。
沒有說不喜歡,也沒有說喜歡。
鹿聽抬頭,說出了實話:“可……厲家不會同意的,小叔也不會同意。”
厲淮無語:“我們現在只是談個戀愛啊,又……”
他看着鹿聽一臉單純的模樣,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鹿聽趁着他沉思的模樣,急忙打開門,逃了出去。
她跑到家裏人多的地方,大口地喘着氣。
這樣,算是說清楚了吧?
厲淮跟着她跑了出去,想要說清楚時,卻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再也沒管鹿聽,匆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