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給李玄霄刻好了竹劍。
李玄霄握着劍柄,頗有些興奮地揮舞了幾下。
多少年沒有握劍了。
他第一次握劍,便是名震天下的青雲劍。
時隔多年,再一次重新握劍。
卻是一把竹劍。
林道陵見了之後,纏着阿七也要給他做一把。
阿七剛開始不願意,不過架不住林道陵日日煩她。
於是幹脆也給他弄了一把。
林道陵牽着毛驢,腰間別着竹劍,神氣奕奕。
“李大哥你到底會不會用劍?”
“會用。”
“那你教我兩招,我把毛驢送給你。”
李玄霄搖了搖頭,“教你兩招,就送一頭毛驢太便宜你小子了。”
林道陵不樂意了,“這毛驢我從小養到大,不僅能拉磨,還能拉貨,可能幹了!”
李玄霄抱着竹劍,十分臭屁地說,“當年多少人想要跟我學劍,人家送的東西比你這毛驢值錢多了。”
林道陵抬起頭,看着天空。
“李大哥你真厲害!我怎麼看見好幾頭牛在天上飛,你一個人竟然能吹起這麼多牛,真厲害。”
“你個小娃娃懂什麼。”
“嗡——!!”
這時候,半空中有人御劍穿梭而過。
他浮空的高度並不算太高,肉眼可見。
那是一位年輕劍修,喝得酩酊大醉。
一襲青色長袍,隨風獵獵作響。
腳下所踩劍身閃爍着寒光,嗡嗡作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鋒利。
寶劍如閃電般劃過夜空,留下一道絢麗的劍痕。
林道陵嘴巴張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位御空而行的年輕劍修。
眼神之中滿是羨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想象着自己也能夠像那位年輕劍修一樣。
腳踏飛劍,翱翔於天際之間。
林道陵收回目光,指着那人對李玄霄道。
“怎麼樣,你能打過他嗎?你的劍術有他厲害嗎?”
李玄霄微微抬眼,很快又將眼睛閉上,滿不在意地說。
“太弱了~”
林道陵翻了一個白眼。
“以後多讀書,別老想着跟別人打架,要修行先修德。”李玄霄淡淡地說。
不過這番話,在林道陵和阿七這個年紀是肯定聽不下去的。
...........
“師兄,李玄霄真的恢復修爲了嗎?”
“不知道。”
夜幕降臨,天空中最後一絲餘暉也被黑暗吞噬,大地被籠罩在一片寂靜的夜色之中。
樹下,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名喚金立,女的名喚鍾燕。
二人是師兄妹,師從號稱“橫推八百無敵手,天下硬功第一人”的軒轅氏。
軒轅氏一生只收兩位徒弟,便是金立與鍾燕。
門派不大,卻極具盛名。
二人受人之托,前來監視李玄霄。
鍾燕淡淡道:“師兄,現在的李玄霄還會跟以前一樣強嗎?”
金立猶豫了一下,“....不會,就算他是大傷初愈,畢竟廢了二十餘年,恢復也需要時間。”
鍾燕若有所思,“師父與他私交不錯,我們這麼做,若是師父老人家知道了....”
金立忽然站起身,“走了!”
鍾燕道:“師兄,李玄霄帶着兩個孩子走得很慢,不用跟得這麼緊吧。”
“李玄霄下一秒會做出什麼,誰也不知道,若是跟丟了,不好向那人交差。”
“師兄,你我二人在他手上有多少勝算?”鍾燕忽然問。
金立皺眉,正欲開口。
微風拂過林間,樹葉沙沙作響,帶着清新的氣息和微微的涼意。
鍾燕和金立身子同時一僵。
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兩只手分別搭在鍾燕和金立的肩膀上。
鍾燕和金立誰也沒有動,只是互相凝視着對方。
二人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仿佛有一股鑽心的力量瞬間侵入了他們的身體,控制了他們的神經。
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縛住了他們的四肢,讓他們動彈不得。
他們都在極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的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我記得你姓鍾。”李玄霄說,“你...”
金立喉結動了動,“姓金,單名一個立。”
“哦~”
“誰讓你們來的?”李玄霄又補充了一句,“說實話。”
“......”
“我猜是青雲門執法堂的二長老。”
二人無言。
李玄霄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伸手又拍了拍二人。
“我不喜歡別人跟蹤我,看在我跟你們師父交情不錯的份上,下不爲例。”
原本停滯的微風再次拂動,腳步衡量方圓丈許空間的時間重新流動。
金立,鍾燕二人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溼。
不知何時,身後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氣息也沒有殘留半點,仿佛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微風輕撫着樹葉的沙沙聲,和灌叢中的蟬鳴聽來竟然有些溫馨。
劫後餘生!!
金立胸膛微微起伏,“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來着?”
鍾燕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半晌才答:“你我二人聯手對李玄霄,能有幾成勝算。”
現在.....答案有了。
半空中,傳來飛劍破空的聲響。
金立吃了一驚,下意識地以爲是李玄霄去而復返,忽然改了主意,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只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那並不是李玄霄,而是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年輕劍修。
那年輕劍修嘴中高呼着什麼,甚至脫下了褲子,往下灑水。
金立額頭上多了兩條黑線,伸手一抓。
“噗!”
就聽一聲悶響。
緊接着那年輕修士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拖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昏厥了過去。
.........
阿七和林道陵已經睡過去了。
李玄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輕輕吐出一口氣。
“呼~”
看樣子暫時是將這兩人唬住了。
金立與鍾燕二人修爲皆是不俗,天資出衆,否則也不會被軒轅氏收爲弟子。
若是這二人合力出手,現在的自己恐怕還真是雙拳敵不過四手。
李玄霄抖了抖袖袍,經此一事,定讓那些對他心存疑慮的人不敢輕易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