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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蔣景川就去了公司。
雖然官司輸了,但他這幾年經營公司,早取得了所有人的信賴。
這一切只是暫時的,他早晚會把屬於他的拿回來。
蔣景川正跟股東部署的時候,喬言心帶着蔣之來了。
看見他在,喬言心一楞。
蔣之笑着說,“大家好,我叫蔣之,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老板了。”
在場的員工沒人說話,大家尷尬地對視。
沒有人願意承認這個私生子。
可喬言心一拍手,幾個職業經理人就進來,宣稱會幫蔣之打理公司。
喬言心擺明了,是在給蔣之撐腰。
蔣景川回辦公室拿東西。
蔣之跟了進來。
他審視一周,笑着說,“視野不錯。”
蔣景川不理他,想出去。
蔣之卻忽然攔在他面前,挑釁地說,“你看,我搶走了你的妻子,我媽搶走了你媽的丈夫,你們母子注定是我們母子的手下敗將。”
“你們是以搶別人的東西爲榮嗎?”蔣景川冷哼一聲,“那只能說明你們母子天生下賤!”
“你......”蔣之哼笑一聲說,“下賤也總比你那個早死的媽強,我記得她跳的樓就跟這個差不多高,摔得面目全非,腦漿都出來了,惡心死了。”
啪的一聲,蔣景川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
蔣景川怒喝道,“你沒有資格提我媽。”
被打的蔣之不僅沒生氣,反而得意地笑了一下。
接着,他捂着臉跑了出去。
蔣景川走出去的時候,蔣之正委屈地跟喬言心告狀。
見他要離開,喬言心呵斥道,“站住!蔣景川,蔣之好心安慰你,你不領情就算了,你還打他?”
蔣景川冷冷地說,“他侮辱我媽,我打他是輕的。”
蔣之紅着眼睛搖頭,“我沒有,哥哥,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對你和你媽媽充滿了愧疚,怎麼可能侮辱你媽呢?”
喬言心說,“出身不是他能選擇的,這不是你隨便打人的理由。”
“辦公室裏有監控。”蔣景川冷靜地說,“到底是他先挑釁我,還是我無緣無故打他,一看就知道。”
聽到有監控,蔣之有一瞬間的慌亂。
可下一刻,喬言心毫不猶豫地說,“不用看,我信他。”
我信他,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利刃,貫穿了蔣景川的心。
明明他們結婚這幾年,是那麼恩愛,是所有人都稱贊的神仙眷侶。
可現在涉及到蔣之,她對他沒有絲毫的信任。
蔣景川覺得可悲極了。
他輕聲問,“那你想怎麼樣?”
“今天是蔣之第一天接手公司,就被你打耳光,讓他以後還怎麼立足?”喬言心淡漠地說,“不如,就讓他十倍打回來。”
蔣景川的心一驚。
他沒想到,喬言心竟然對他這麼狠。
“我不要......”
可喬言心沒有管他,一個眼神,立刻有保鏢上前按住了蔣景川。
蔣景川不停地搖頭,“喬言心,你不能這麼對我。”
蔣之猶豫地看着喬言心,她推了他一把,冷血地說,“打。”
這正順了蔣之的意,他上前,高高地揚起手,一巴掌打下去。
清脆的一聲響。
在場的員工驚呼一聲,爲他打抱不平,“喬總,蔣總可是您的丈夫,您怎麼能這麼對他?”
可喬言心不爲所動,“繼續。”
蔣之每一下都將手舉到半空,打得極重。
一聲又一聲,巴掌落在蔣景川臉上,火辣辣的痛。
可比臉上更痛的是他的心。
喬言心碾碎的是他的尊嚴。
一向被員工敬重的老板,英姿勃發的小公主丈夫,原配的兒子,如今就這麼被壓在衆人面前,被以前遭人鄙視的私生子打耳光。
蔣景川被放開時,兩邊嘴角早已裂開。
血順着尖尖的下巴蜿蜒而下。
衆人可憐驚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能在他心上燒出個洞。
他外公跟母親在時,員工們都叫他小公子。
可如今,曾經愛他如命的妻子卻爲了別的男人,這麼踐踏磋磨他。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可憐。
可蔣景川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憐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