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牧時靠着椅背,沉思一秒,看向張媽:“我說錯話了?”
“...沒有吧?”
“那是我對厲戰的處罰,她不滿意?”
“......”張媽忙不迭搖頭,“不能吧,這處罰很嚴厲了,您別多想。”
厲牧時:“她甘蔗都沒拿。”
張媽:“。”
您古怪的比她更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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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格一回到臥室就接到了厲爸厲媽的電話。
兩人先是不問緣故的痛罵了一頓自家兒子,又循循善誘,想哄她把事情原委說出來,要給她做主。
景格原本想回家的事就沒能說出口。
電話掛掉後,厲媽給她轉了個大紅包,讓她去逛街買衣服,怎麼開心怎麼花。
兩家關系很熟,給景格的紅包一向是直接轉到銀行卡或者支付寶,由不得景格拒絕。
算了。
爲了厲爸厲媽,景格願意再忍厲戰那狗東西一段時間。
洗完澡,厲盈賊兮兮地進來,一臉可憐:“阿姐~”
景格視線往下移,隨後閉眼:“不籤!”
“不要嘛,”厲盈嘟嘴,“老師說了,家長必須籤字,還要寫上‘已閱’。”
景格眼睛睜開條縫:“考了多少?”
厲盈吭吭哧哧:“8分。”
景格難以置信:“多少?總分是100,還是10?”
厲盈弱弱道:“100。”
“我不是故意的,”不等她表態,厲盈連忙說,“這次考試超難。”
景格都要被她幹頹廢了:“你哥和你小叔都在,找他們籤。”
厲盈把卷子甩得譁譁響,激動:“我哥只會臭罵我一頓,說他用鞋底踩都能考及格,然後讓我滾,我小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念書從來都是全科滿分,看到我的分數,他會長雞眼的!”
恐怕會用那種人類看蟑螂的眼神,困惑,迷茫,懷疑一個人怎麼能考出8分這種反人類的分數。
“......”景格用枕頭蒙住臉,假模假樣哭出聲,“要是被發現了,咱倆得一塊受罰。”
厲盈晃她手臂,求她:“不會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景格扔開枕頭,瞅她:“你的保證有用嗎?”
厲盈重重點頭。
景格:“我不相信保證,我只相信提高的成績。”
“......”
“明天開始,”景格認真道,“早上用20分鍾背誦語文,早餐時30分鍾英語聽力,放學回家一張口算,能答應嗎?”
厲盈小臉垮了。
景格:“那我不籤。”
“啊好好好,”厲盈快哭了,“你怎麼跟我小叔叔一樣,他就愛兵不血刃...”
景格把試卷拿過來,籤上自己的名字。
“要跟我睡嗎?”
厲盈眼睛一亮:“可以嗎?”
景格:“當作我對你兵不血刃的補償。”
厲盈睡覺不老實,再大的床她都能打滾轉一圈,久而久之,父母就嚴禁她擠到景格床上,怕影響景格休息。
到底是年紀小,躺床上就能睡着。
景格在黑暗裏盯着天花板,盯到了凌晨一點左右,隱約聽見有人上樓。
二樓就住了她和厲盈厲戰三人。
是厲戰回來了。
然而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停在了她門前。
景格腦袋歪向門邊。
那腳步聲停留兩秒,走了,隨後隔壁的門打開,關掉。
這晚景格做了個噩夢。
夢見厲戰拎着刀,左手拽住她長發,凶神惡煞:“我爲什麼非要跟你訂婚?倒黴的事憑什麼輪上我!”
景格吃痛:“你以爲我就不倒黴嗎!”
厲戰:“還敢頂嘴!”
然後咔嚓一下,割斷了她腦袋。
鮮血瀑布似地流了滿地。
把她的鞋子都泡透了。
景格猛抽一下驚醒。
頭發扯着頭皮,痛的她齜牙咧嘴。
厲盈整個睡她腦袋上了。
天微亮,厲宅寧靜。
景格悄悄把頭發拽回來,給燒幹的加溼器兌了點水,去浴室洗澡換衣,沖掉因噩夢冒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