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發財發財!
暴富暴富暴富!
嘿嘿嘿嘿嘿!
蘇在西怕自己笑得太大聲,被賀臨觀看到她的真正嘴臉反悔。
趕緊忍住了。
腦子裏飛速運轉,最後一個關鍵問題浮上心頭。
“這件事,能先不告訴其他人嗎?”
賀臨觀嘴角拉平,示意她繼續說。
“我不知道怎麼說,忽然和您結婚對我的沖擊有點大,而且您家裏那邊…”
賀臨觀:“不需要擔心他們,我做決定,也不需要別人同意。”
“不是他們同不同意的問題,”
蘇在西盡量委婉。
“其實是我自己,不是很想和除陶錦以外的,您的其他家人打交道。”
“抱歉,我沒有說他們不好的意思。如果這點不能達成共識……”
賀臨觀聽完,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個顧慮蘇在西沒說。
萬一他們閃婚又閃離,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豈不是更尷尬?
偷偷進行,也算是給彼此留條退路,將來好聚好散。
她嘴上說沒了。
賀臨觀靜靜地看着她,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未宣之於口的小心思。
客廳裏只剩下貓咪掛鍾尾巴搖擺的滴答聲。
就在蘇在西以爲他會拒絕時,他卻出乎意料地頷首:
“可以。”
這都可以?
“不過,”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明天帶上身份證,早上九點我來接你去民政局。”
-
九點到民政局。
九點十分,蘇在西拿到了新鮮出爐的小紅本。
她看着上面假笑的自己,有點恍惚。
這就已婚了?
“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了。”
賀臨觀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蘇在西從恍惚中驚醒。
她下意識地摸出手機,屏幕適時亮起。
一條銀行入賬短信赫然映入眼簾。
個、十、百、千、萬、十萬……一百萬,零六千。
那六千是她自己攢的忽略不計,蘇在西盯着那串零。
來來回回數了三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也不是眼花。
剛才那點不真實感和對未來的忐忑,瞬間被這實打實的巨款沖得煙消雲散。
什麼閃婚風險,什麼閨蜜舅舅的尷尬,在此刻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可是稅後一百萬!她工作多年才能掙到?
一股巨大的、難以抑制的狂喜從心底噴涌而出,直沖頭頂。
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後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下一秒就能左腳踩右腳升天。
天呐,賀總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財神爺嗎。
從今天開始,她愛這個世界,愛所有人!
蘇在西做了下表情管理,鄭重說:
“賀總指東我絕不往西!你我抓狗我絕不攆雞!您說您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去學。”
雖然沒做過替身,但她會努力的。
“學什麼?”
賀臨觀打開車門,示意她坐進副駕。
“做你自己就好。”
他自己回到駕駛座上,目視前方,專注開車。
然而餘光卻將身旁女生興奮的表情盡收眼底。
蘇在西明白了。
原來白月光的性格和她也像。
賀臨觀的車顏色漆黑線條流暢,車內空間幹淨寬敞。
沒有任何香薰味道。
車子平穩地匯入車流,車載音響流淌着舒緩的古典樂。
等待紅燈的時間,賀臨觀目視前方,忽然開口。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霸總的音樂品味蘇在西不懂,她在欣賞自己的餘額。
開心之後又有點良心不安,聽到分配任務,轉過頭。
看向男人線條冷硬的側臉,積極詢問。
“好的,不需要加稱呼嗎。”
她的態度和賀臨觀預料中的有所出入,雖然不清楚是爲什麼,但思索後還是點頭。
那三個字在舌尖滾了好幾圈,蘇在西看着他的側臉。
從這個角度看去,他下頜線的弧度利落得近乎冷硬,鼻梁高挺如山脊,薄唇微抿。
陽光透過車窗,在他濃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卻沒有軟化周身那種掌控一切的氣場。
蘇在西小聲而快速地試探着嘟囔了一句。
“……賀臨觀?”
聲音輕得幾乎被古典樂淹沒。
但賀臨觀聽到了。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目光依舊平視前方。
只是極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綠燈亮起,車輛重新平穩啓動。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去啊?”
看他沒有往家裏開,好像還要去商圈。
這周邊都是高奢品牌,一條腰帶五位數起步。
蘇在西每次陪陶錦來都是抱着開眼界的心態。
她還樂意猜價格,和閨蜜嘀嘀咕咕小聲蛐蛐憑什麼賣那麼貴。
陶錦就愛聽她吐槽,每次都笑到腰疼。
“買戒指。”
賀臨觀抬腕看時間。
“之後我還要回公司,你要一起嗎。”
蘇在西忙擺手。
“我去幹嘛。我下午要去送外賣。”
“還要送外賣?一百萬不夠花?”
蘇在西往後一靠,禁不住得意晃手指。
“這你就不懂了,以前送外賣是生存,現在是體驗生活。”
暴富之後當然不能辭職。
必須體驗一把有錢人自由上班的快樂。
“我想送哪個就送哪個,外賣主理人。誒嘿,我還挑單子呢!”
嘚瑟完趕緊去看賀臨觀表情,生怕自己“崩人設”。
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出來,反而是到地方停車。
賀臨觀率先下去給她拉開了車門。
看來他說的“做你自己”是認真的。
那蘇在西可就不拘謹了。
她其實是個自來熟。
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讓話掉地上。
屬於是東北替身。
要不是這樣的性格,也沒法和陶錦認識還好好的玩到一起。
以前不免有人說她是陶錦的跟班小丫鬟,蘇在西壓根不在乎。
要不是陶錦,她好多東西都沒見過呢。
像這個珠寶區,陶錦也帶她來過。
她是這裏的vic。
也就是奢侈品品牌最高等級的客戶群體。
每次來蘇在西都要吐槽。
vip已經滿足不了有錢人了。
導購還記得她,笑意盈盈迎了上來。
蘇在西主動和賀臨觀解釋。
“和桃桃來過。”
賀臨觀已經在一排戒指前站定。
櫃姐正戴着白手套,小心地取出幾枚放在天鵝絨托盤上。
“定制需要時間,先買一個戴着。有喜歡的嗎?”
蘇在西指向其中一個素圈。
“這個就挺好。”
賀臨觀端詳片刻,眉頭微蹙。
“太簡單了。”
轉向另一枚主鑽周圍鑲滿碎鑽的。
“試試這個。”
當沉甸甸的戒指套上無名指時,蘇在西感覺自己整只手都不會動了。
“這太誇張了,我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賀臨觀看着她被鑽石光芒映亮的臉,卻還是搖頭。
目光在陳列櫃上遊移。
最終定格在一枚設計獨特的戒指上。
主鑽恰到好處,四周鑲嵌着漸變的藍寶石,像晴空下的一汪海水。
“就它。”
他示意櫃姐取出。
戒指戴上時尺寸竟然剛剛好,連見多識廣的櫃姐都忍不住贊嘆。
“先生眼光真好,這枚很襯這位小姐的氣質。配套的男士戒指款式也很簡單大方。”
蘇在西看着手上這枚既不會太誇張又足夠精致的戒指,又聽見賀臨觀說:
“先戴着。”
他籤完單,回頭看她。
“定制款已經在設計了。”
蘇在西驚:“還要定制?”
“當然。”
他語氣理所當然。
“結婚戒指,怎麼能將就。”
這一刻,蘇在西對“替身”這個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待遇,是不是好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