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會那些好奇的視線。
他們都是小小的歪果仁，懂什麼？
唯一的幾個中國人還都是她的好朋友。
顧淮序頓了頓，“沈同學，我們在上課，有什麼事情，還請下課來找我談。”
她不由得嘴角上揚，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談什麼？”
“談戀愛嗎？”
爲數不多的幾個沈知遙的朋友，實在忍不住，開始起哄。
“不愧是遙姐！太勇了！”
“遙姐！！”
“我爲遙姐舉大旗！”
顧教授在他們眼裏，那可是出了名的正的發邪。
顧淮序耳尖開始微微發紅，沈知遙也沒有繼續爲難他。
她明媚嬌豔的沖他笑了笑，而後坐了下去。
心動。
是心動的感覺。
驚鴻一瞥，他如沐春風。
沈知遙向來都是個膚淺的人。
從來都是順從心意。
於是，沈知遙打聽了一下顧淮序沒有女朋友後，她二話不說，開始猛烈追求。
她終於耐着性子向他表白。
卻得到了：“抱歉，沈同學，我已婚了。”
？
有家室了啊。
還以爲他清心寡欲的，是個gay呢！
那就算了。
可惜、可惜了。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拒絕。
雖然可惜，她卻也來不及傷心，轉頭就撲進了其他弟弟懷裏。
——
幾乎是同時。
顧淮序也看到了她。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刹那，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快得像是錯覺。
隨即恢復成公事公辦的平靜無波。
他在主評審的位置落座。
熟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低沉清晰，純正的官方腔調。
會議在專業而略顯壓抑的氛圍中進行。
顧淮序發言邏輯嚴密，提問幾乎是一針見血。
沈知遙打了個寒顫。
當年，他公派出國，兩個月就回國了。
兩年不見，顧教授搖身一變成了顧處長。
如今看着，高位之上，他沉穩，冰冷，又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權威。
她知道顧淮序向來是公正嚴明，正的發邪的。
古板的不行。
他總不能因爲當年她當衆調戲他一事，公報私仇吧……
沈知遙咬着嘴唇，收斂心神，小心應對。
她的陳述條理清晰，方案亮點突出。
回答他提問時從容不迫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的老練。
顧淮序看着她的目光沉了沉。
半晌，“通過。”
中標了！
真的中標了！
她不用去出國繼承億萬家財，和高富帥聯姻了！！
顧處長萬歲萬歲萬萬歲及≧▽≦！
會議結束，各方人員寒暄着陸續離場。
沈知遙在走廊的轉角，偶遇了正與下屬低聲交代事情的顧淮序。
下屬離開後。
沈知遙走上前，主動伸出手。
“顧教授，哦不，現在應該叫顧處長，好久不見。”
顧淮序與她輕輕一握，觸之即分。
他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無瑕的臉上，沉默了許久。
突然的一句：“我離婚了。”
沈知遙伸出的手微微一頓，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
不能是因爲她吧？
知道他已婚後她可是當機立斷，沒再糾纏他啊！
沈知遙內心天人交戰中。
半晌，“沈知遙，你，現在……還想跟我談嗎？”
呃……
信息量太大，沈知遙來不及消化。
她發誓，她什麼都沒做。
也沒用什麼和什麼考驗幹部。
只是沈知遙越來越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那必須是，有花堪折直須折啊。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突然送上門來，能忍住的是這個：
大拇指！
顧淮序的臉俊美，帥氣，清純，禁欲，完美長在了沈知遙的審美點上，妥妥的高嶺小白花。
她像一只狡黠的貓，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着他緊張的目光，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男朋友。”斬釘截鐵。
她紅唇微啓，“你好。”
話音未落，她已踮起腳尖，吻上了他那總是緊抿着的薄唇。
顧淮序整個人徹底僵住，瞳孔驟然放大。
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所有的理智和規矩都在這一瞬間被炸得粉碎。
他曾無數次在夜深人靜時，克制地，罪惡地回想起她當年明媚張揚的模樣。
講台下那張誘人溼濡的唇。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真的吻上他。
他的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
雙手無措地垂在身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沈知遙能感受到他的笨拙和緊繃，她輕笑一聲，稍稍退開。
溼漉漉的眼睛裏帶着戲謔。
她仰頭看着他紅透了的臉頰和劇烈起伏的胸膛。
“顧教授，不會連接吻都不會吧？”
她的指尖點了點他滾燙的耳垂，“需要沈老師教你嗎？”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沈知遙，你……”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沈知遙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不再是淺嚐輒止。
她的舌尖靈巧地探入，帶着侵略性，引導他，糾纏他。
屬於她的清甜氣息霸道地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放在身側的手，猶豫着。
最終像是投降般，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這個像花朵一樣，坐在講台下，目光灼灼像她表白過的小姑娘，此刻竟在他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
沈知遙才氣息不穩地放開他。
她看着他被吻得泛着水光的唇瓣和迷離泛紅的眼尾，滿意地笑了。
“顧教授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真是可愛的緊。
想狠狠欺負。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早。
“顧處長，你辦公室在哪？”
顧淮序的大腦還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幾乎是憑着本能，指向走廊盡頭那間掛着他名牌的辦公室。
沈知遙拉着他，幾乎是半推半就地將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的男人，帶進了他那間裝修簡潔和極具書卷氣息的辦公室。
“咔嚓——”
反手鎖上門。
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知遙將他推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椅上。
那裏是他平日裏伏案工作、籤發文件的地方。
顧淮序的心跳如擂。
他低下了頭，終究是他跟不上時代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開放的嗎？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他下意識地想岔開話題，聲音卻虛弱得沒有任何說服力。
“顧教授~”
“雖然我知道，我們有很多舊情可以敘。”
“可顧教授，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很好奇，你和你前妻有這樣……”
她頓了頓，一本正經的問：“這樣在辦公室裏……討論工作嗎？”
顧淮序猛地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真的嗎？”
顧淮序偏過頭脖，耳根紅得幾乎要滴血。
小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他。
他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不會……不會這樣。”
“你騙人……”沈知遙湊近他，又吻了下去。
顧淮序的唇軟軟嫩嫩的，保養的很好，不愧是老幹部。
還有淡淡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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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處長，放鬆點，你太緊張了。”
“沈知遙……不要……”
他喚她的名字，聲音破碎不堪。
就在這時。
門外走廊突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和同事的交談聲，越來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