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薇薇的針對,真的是因爲喜歡江崢,而她,不過是那個 “礙眼” 的人。
江崢心裏也不平靜。
他拿出紙筆,坐在病房的椅子上,開始給家裏寫信。
筆尖劃過紙頁,他想起林薇薇小時候軟糯的樣子,想起她長大後羞澀的笑容,心裏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
他在信裏細細叮囑母親,讓她多關注林薇薇的情緒,好好引導她,千萬別再讓她做出沖動的事。
寫完信,江崢把信疊好,打算明天讓通訊員幫忙寄出去。
他轉頭看向蘇暖暖,見她已經靠在床頭睡着了,眉頭還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麼不安穩的夢。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他心裏一軟。
他俯身,輕輕撫平她蹙起的眉頭,低聲說:“別怕,以後有我在,沒人能再傷害你和孩子。”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蘇暖暖恬靜的臉上,也照亮了江崢眼底的溫柔。
他知道,經此一事,他不僅要護好蘇暖暖和孩子,還要徹底理清和林薇薇的關系,才能讓這個家真正安寧下來。
而遠在京市的林薇薇,坐在火車上,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眼淚無聲地掉下來。
她攥着拳頭,心裏不甘地想着,“蘇暖暖,你等着,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表哥遲早是我的!”
林薇薇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終於回到京市。
一出車站,她徑直往江家老宅跑。
江家老宅是兩層平房,在這個時代這種房子相當豪華了。
推開院門時,江母正坐在院子裏擇菜,看到她哭紅的眼睛和狼狽的模樣,連忙放下手裏的菜籃子迎上去,“薇薇,你回來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林薇薇 “哇” 的一聲撲進江母懷裏,哭得肝腸寸斷。
“嬸子,表哥他欺負我!他爲了那個鄉下丫頭,把我趕出沙漠,還把我的行李都扔了出去!”
江母一愣,連忙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林薇薇一邊哭,一邊添油加醋地編排蘇暖暖。
“那個蘇暖暖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未婚先孕,用孩子綁着表哥結婚,還整天好吃懶做。”
“什麼活都不幹,表哥把她當祖宗供着!”
“我看不過去,勸了表哥兩句,她就裝可憐告狀,表哥不分青紅皂白就趕我走,還說再也不準我見他!”
“對了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估計都不是表哥的,整天就只會裝白蓮哭哭啼啼。”
她還故意抹了抹眼淚,哽咽着補充。
“嬸子,表哥現在完全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連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跟家裏說一聲,您說他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了?”
江母本就疼林薇薇,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怒火中燒。
“這個江崢!翅膀硬了是不是?”
“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敢瞞着家裏,還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
“娶了個不明不白的女人,看來我必須去沙漠一趟,不然我兒子都要被那狐狸精給撬走了!”
林薇薇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卻依舊裝作委屈的樣子:“謝謝嬸子,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三天後,沙漠家屬院,蘇暖暖正坐在桌前,手裏攥着筆,卻久久落不下去。
自從林薇薇被趕走後,江崢對她越發體貼,可她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她想起林薇薇說的 “門當戶對”。
想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想起那份還揣在懷裏的契約。
總覺得自己和江崢之間隔着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尤其是江崢寫信回家後,偶爾會對着信紙發呆,雖然沒說什麼,可蘇暖暖總覺得,京市的江家,不會接受她這樣一個 “未婚先孕” 的兒媳。
這林薇薇鐵定會告狀,她實在是害怕江崢的家人。
與其等江家來反對,不如自己先離開,至少還能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寫下一行字:“江崢,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契約我會遵守,孩子生下來我會交給你,我先回老家了,勿念。”
寫完信,她把信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又把那枚江崢送她的手表輕輕放在信旁邊 。
這是他給她的彩禮,她不能帶走。
收拾好自己簡單的行李,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幾個月的家,咬了咬牙,悄悄關上門,朝着車站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她離開後沒多久,江崢就從部隊回來。
看到茶幾上的信和手表,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拿起信看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暖暖!” 他低吼一聲,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讓警衛員去查最近的班車信息。
可等他趕到車站時,最早一班去京市的班車已經開走了。
江崢站在車站門口,心裏又急又悔 。
這個女人又瞎想了,肯定是害怕他媽。
而遠在京市的蘇家,此刻正亂作一團。
蘇父蘇母自從知道女兒偷偷去支邊後,就整日坐立難安。
蘇母更是天天以淚洗面,念叨着 “暖暖從小沒受過苦,在沙漠裏可怎麼辦”。
這天,他們終於收到了蘇暖暖托人寄回來的信,信裏只說自己一切安好,卻沒提懷孕和結婚的事。
蘇家大哥蘇建國攥着信,眉頭緊鎖:“不行,我得去沙漠找暖暖!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面,我們怎麼能放心?”
蘇家二哥蘇建軍也點頭:“哥說得對,我們帶着爸媽一起去,把暖暖接回來!”
蘇母聽到這話,眼淚掉得更凶,卻連忙擦幹淨:“對,我們去找暖暖,我要看看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蘇父沉默片刻,拍板決定:“好,我們明天就動身!就算翻遍沙漠,也要找到暖暖!”
就這樣,一邊是江母帶着林薇薇,怒氣沖沖地往沙漠趕。
一邊是蘇家四口,心急如焚地踏上尋親路。
而江崢,還在沙漠裏四處尋找蘇暖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