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對她的占有欲強到令人難以置信。
他在臥室裝了監控,不在家時,會看着她睡。
在家時,更是恨不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
他一旦發現枕邊人不在,一定會出來尋她。
她不想驚動陸庭,惹來任何麻煩。
陸衍的眸色頓了頓。
她似乎很怕陸庭發現,她和他待在一起。
是怕陸庭誤會?
她對陸庭倒真是在意得緊。
沈茉已經轉身,開始搜尋冰箱裏能吃的食物。
翻了半天,能直接吃的只有酸奶和青瓜。
哎……
但也沒辦法,只能將就一下了。
她開始削青瓜,把一旁的陸衍當成空氣,希望他能自覺一點,趕緊離開。
但他偏偏站着不動,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沈茉被他盯得如芒在背,抬眼莫名其妙道:
“削青瓜有什麼好看的?”
陸衍渾身一僵,面色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怎麼不好看?
她這個樣子,做任何事都很好看。
蔥白手指捏着那根青瓜,連指尖的水珠都漂亮。
因爲低頭而露出的纖細脖頸,脆弱又美麗。
他極盡忍耐,才克制住伸手去觸碰的沖動。
沈茉削完青瓜,拿在手裏快速地啃,樣子像只小倉鼠。
快啃完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陸庭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沈茉嚇得手一抖,剩一小截的青瓜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陸衍倒是從容:
“爸。”
“我剛聽見廚房裏有聲音,還以爲進了老鼠,就來看看。”
沈茉在心裏狠狠腹誹。
你才是老鼠。
陸庭從鼻腔裏笑了一聲,神色卻沒見緩和。
他對陸衍道:“行了,你先回去睡。”
說完,走向不知所措的沈茉。
晚上狠了,她皮膚又嬌嫩,印子明顯得過頭。
垂着眼站在洗手池旁,淡粉色睡裙質地柔軟,襯得人又粉又白。
像個剛被疼愛過的小玩偶。
陸衍肯定看見了她身上的痕跡。
他眸色一暗,抓着她手腕,擰開水龍頭。
十指伸進她指縫,仔仔細細地搓揉。
把她一雙手洗得不能再幹淨,才放開手。
沈茉輕輕叫了一聲:“老公。”
男人神色不明,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下一瞬,他便單手將她扛在肩上,走到客廳。
廳內原本只留了一點昏暗燈光,陸庭將燈全部打開,頓時燈火通明。
他把沈茉放在沙發上,打電話叫廚師起床。
沈茉準備說不用。
就因爲她餓了,大半夜麻煩人家,她有點過意不去。
但剛張開口,嘴唇就被男人的手指堵住。
陸庭打完電話,才垂眸看向她。
落在她唇上的手指沒有收回,而是在柔嫩唇角來回摩挲。
“私人廚師就是拿來用的。”
陸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眉心微蹙,便已經足夠威嚴。
“以後在這個家裏不要偷偷摸摸的,知道了嗎?”
沈茉懵懂地點了點頭。
她和陸庭結婚半年,但至今仍然沒有多少實感。
因爲比起夫妻,他們更像是金主和菟絲花的關系。
認識陸庭是一年前,她十九歲,在A大校友會上負責接待來賓。
陸庭是其中的一個,身份顯赫,校長都需要親自去見。
那次接待結束的次日,她在學校門口被陸庭派來的人攔住。
她一頭霧水地走到他車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沉穩威嚴的臉。
盡管已經四十好幾將近五十,但保養得好,還是帥。
豐富的閱歷也讓他的氣質深邃、從容。
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這話沒錯。
第一次見面,他就給了她一張內含五十萬的卡。
他說:“願意跟我的話,什麼都有。”
曾經可望不可即的優渥生活,就這麼突然地朝她伸出了橄欖枝。
那時候,陸庭的第一任妻子已經去世很久。
起初的半年,她是陸庭養的金絲雀。
平時在學校裏上課,周末和假期會被他接到私人別墅。
她稚嫩又天真,以爲這樣的關系會持續到陸庭膩了爲止。
應該不會太久。
然後她就可以帶着攢下的錢,不愁吃穿地度過餘生。
但事實上陸庭沒有膩,也沒有放她自由。
她剛滿二十歲的那天,坐在他腿上,感謝“爹地”送她的生日禮物。
是一套市中心大平層。
陸庭攬着她,吻她的小巧耳垂:
“和我結婚,小乖。”
那一刻,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拒絕。
做了這半年的金絲雀,不意味着她就心甘情願一輩子住在囚籠裏。
可陸庭嘴裏吐出的從不是問句。
只要他想,可以寵她到極致。
自然也可以徹底毀了她。
所以她別無選擇。
沈茉至今沒有問出口,陸庭爲什麼要和她結婚。
但原因不外乎如下:
首先肯定是漂亮。
極致的、令人心折的漂亮。
才能讓歷盡千帆的男人,在校友會上瞥了她一眼,就想要她。
但光是這一點,足以做金絲雀,不足以做一輩子的金絲雀。
她幹淨,如同一張白紙,任他塗抹調色。
還知書達理。A大的名頭足夠響亮,大概讓他覺得更體面。
最重要的是,她乖順懂事,懂得怎麼樣討他歡心。
總之,她能滿足陸庭的所有需求。
而她需要錢,需要庇護,陸庭都能給。
他們各取所需。
這場婚姻無所謂美不美滿,但很合理。
於是這半年來,她作爲陸庭的合法金絲雀,名正言順地住進了陸家。
陸庭嬌養着她,同時也對她占有欲極強。
沈茉時常懷疑,她是他工作之餘的唯一愛好。
畢竟他真的是個無趣的中年男人。
陸庭的兩個兒子,陸衍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他們之間交流極少,她也早放棄了和諧相處。
陸允則恰恰相反,性格開朗,很好相處。
他只比她小一歲,兩人還在同一所大學,因而共同話題很多,甚至假期還會一起打遊戲。
夜宵端上餐桌時,陸庭坐在椅子上,示意她過來。
沈茉便走過去,乖乖地坐在了他腿上。
她要伸手去拿碗,卻被他制止。
他盛了碗山藥排骨湯,一口一口地喂給她。
讓她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坐在他懷裏等他喂食。
這是他的樂趣之一。
掌控她的一切,甚至包括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