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昨天都跟他說了的。
她苦着一張小臉出了屋門。
正巧碰上從外面鍛煉身體回來的陸修遠。
他穿着一身幹練的短袖,短褲,剛鍛煉完的身體似乎還散發着熱氣。
T恤被打溼了,隱約透露出些腹肌的痕跡。
她吞了吞口水:
“你起這麼早啊。”
“我一直都起這麼早啊。”
陸修遠拿起幹燥的毛巾,在頭發上擦拭,隨口說道:
“飯做好了,在樓下,我吃過了。”
說完他就回書房換衣服了。
許母聽見聲音,匆匆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
“夏夏,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睡得太舒服了,居然睡到了現在。”
她有些疑惑,難不成這裏的風水比許家好。
到了這裏,肚子不疼了,腿也有勁了。
許之夏看見她媽臉色紅潤,心情很好的樣子,忙招呼她下去吃飯:
“修遠哥把飯做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許母在飯桌上聽說許之夏一會要跟陸修遠去看他爺爺。
顧不得嘴裏還有飯,連忙說道:
“你等下可千萬別穿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等晚點有時間我帶你去百貨大樓買買。”
許之夏笑的溫和:
“好呀,那就謝謝媽了。”
她不着痕跡地把那碗粥往許母那邊推了推,那裏被自己放了半杯靈泉水。
許母看她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才鬆了口氣。
天知道她以前多愛那些奇裝異服,還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妝品。
聽說都是花了高價從羊城弄來的。
越貴越難看她越喜歡。
反正許母是看不出那些東西有啥好的,花花綠綠,鬆鬆垮垮。
臉上也塗的白的像鬼,黑的大眼圈。
一點沒有她原來皮膚的水潤粉嫩。
正好吃的口幹,喝一口許之夏推過來的粥,她發出驚呼聲:
“小遠這粥怎麼做的啊,太好喝了。”
“媽,您喜歡的話就多喝點。”
在末世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靈泉水放到飯菜裏。
可以讓飯菜增香。
她媽現在身體沒那麼虛弱了,可以慢慢排出身體的雜質。
吃飯飯,許之夏就上樓把昨天晚上準備的衣服穿好。
一身明黃色連衣裙,腳上搭了一雙白色涼鞋。
臉上未施粉黛,頭上扎了一個幹脆利索的丸子頭。
她一走出來。
許母就看得熱淚盈眶了。
她有多久沒看見這樣的許之夏了,忍不住哽咽:
“好好好,這樣的打扮就很好看。”
陸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來了,看見這樣的她一時有些出神。
衣服是微微掐腰的,對身材要求非常高。
她這樣簡單一穿,卻穿出不一樣的身材,光潔如玉的小腿若隱若現。
而最讓他動心的,不是這些。
是她站在那裏,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那時候她長得像一個洋娃娃,才三歲,他愣是抱着不肯撒手。
讓他媽給生一個這樣的。
所以他成年以後,說有娃娃親,他倒沒有抗拒。
結婚的時候的誓言,也是要成爲一輩子的革命伴侶。
只是沒想到世事無常,這幾年許之夏越來越奇怪。
也許是自己真的不好,引導不了她走上正確的路。
她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
他承認,在此刻,他的心無法克制地又動了一下。
許之夏看他一錯不錯地盯着自己瞧。
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陸修遠身子一僵,聽見心跳的聲音。
小時候她也是這樣軟軟地喊自己哥哥,如果是一場夢。
他希望醒來的時候,晚一些。
有時候希望越高,失望也越大。
他不想在那麼狼狽了。
即使心中激起風浪,陸修遠還是聲音冷冷的,淡淡開口:
“沒有,我們走吧。”
“好。”
話音剛落,許之夏就從旁邊拎起手提包。
“媽,鑰匙給你,我們中午要是回不來,你就去門口新開的小飯店吃飯。”
“行。”
許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目送着他們兩個走遠,十分開心。
閨女,女婿感情這麼好。
她也放心了。
在閨女家住一晚上還行,住久了她可不幹。
她打定主意,等下午帶她出去買完衣服,就回家住去。
可不能耽誤兩個孩子造娃。
許之夏剛上車,她的眉頭就皺了皺。
她的嗅覺很靈敏,車上如果有異味的話,很容易讓她暈車。
這車裏還殘留着煙酒的氣息,經過一晚上都沒褪去,想必當時應該喝了很多。
她側頭看了看男人的側臉。
難道他昨天心情很不好嗎?
是因爲那個車票,很好,他心裏有起伏就行。
就怕他消極對待。
若是自己不管做什麼都覺得無所謂,那才是真正的沒救了。
陸修遠假裝不在意,直接啓動車輛,手指卻忍不住緊握着方向盤。
指節都開始泛白。
終於在這種濃烈的視線中,他抵抗不住,開口說道:
“爺爺......他不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這次身體不太好。”
不等他說完,許之夏嬌俏地開口:
“放心,哥哥~”
陸修遠原本說這些就是想打岔,避開她那如烈火般的視線,沒想到對方的話語竟然更炙熱了。
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待在密閉空間裏,許之夏身上的清香幽幽地散發出來,鑽到他的鼻腔裏。
讓他逃無可逃。
那軟綿綿的哥哥兩個字,更是讓他小腹緊繃起來。
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自持力,這一切都讓他沒辦法了,還好醫院很快就到了。
他鬆了一口氣。
剛從車上拎下來給爺爺準備的補品,鎖上車子,就被旁邊的許之夏一手抓住。
“我們快進去吧。”
許之夏很自在地挽上他的手臂,身子也跟他靠的很近。
都是夏日,穿得很薄。
她身上的溫度通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陸修遠感覺身子更僵了。
都忘記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但他臉上還是很冷酷。
原來,她也是可以溫柔的,溫柔起來是這樣的。
從前她連裝都懶得跟自己裝。
他在床上碰她的時候,她覺得生不如死。
那現在她僞裝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惡心。
這樣貼着自己,是爲了讓他幫那個忙嗎,其實她不做到這個程度他也會幫的。
許之夏挽着旁邊的男人,感覺他的胳膊已經完全不會動了。
就是給自己形成了一個挽着的弧度。
看起來十分僵硬。
她原本以爲陸修遠這樣的人,會跟女人在外面保持一定的距離。
竟然能允許讓她這樣拉着他的胳膊。
她不由地起了逗弄的心態,軟軟地說道:
“你好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