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之間沒什麼秘密,往常有人當面跟她要微信,拒絕不過去都會加上,轉頭就給人刪了,多少滿懷期待的男生破防,他們都有所耳聞。
但其餘幾人不像劉赫章情商低,心裏這麼想,可面上卻笑着打岔:“ 那不一定,江哥長得帥家世又好,蘇挽凌不見得對他沒好感,不說這事了,趕緊吃早飯,吃完去打會球。”
“ 就是就是,別扯那些了,說說待會打球怎麼分組。”
聞淮寧默默聽着,心想對方同意很可能是沖着他來的,去籃球場的路上,有意無意地對着江韓說了句:“ 不要向別人透露我行蹤。”
江韓也沒察覺出不對,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好友的追求者確實多到離譜,他們這些兄弟也成了突破口,經常有女生向幾人打聽他明天會去哪,幹什麼之類的。
聞二少家世可比自己好多了,要不是回家堵車來回太費時間,附近又沒什麼條件好的房子,哪能跟他們住同一個宿舍。
下午只有兩節課,剩下的都是自由活動時間,蘇挽凌知道他這個時候一般會去圖書館,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到那提前蹲守。
偌大的圖書館最後一排書架旁,聞淮寧沒注意到背對着他的蘇挽凌,將手中的墊子放在透過窗戶的陽光下,隨意坐下翻開書專心地看着。
他會選擇這裏也是迫於無奈,那邊的桌子他可不想坐,讀書半小時,能碰到至少三波要微信的,或是送奶茶飲料,五花八門。
這處比較偏僻人很少,聞淮寧更喜歡這裏,足夠安靜。
蘇挽凌轉身看向坐着的少年,他聽到動靜側頭瞥了眼,發現是她後,二話不說起身就準備走。
蘇挽凌見他離開,連忙上前幾步,眼眶微紅地滿含歉意地說:“ 其實那天是有人逼我這麼做的,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背景,要是不聽她們的,隨隨便便就能給我整退學。”
說到這,她哽咽道:“ 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
聞淮寧眼神犀利地看向低着頭的女孩,語速不急不緩地問:“ 誰?”
雖然只有一個字,可從語氣中不難聽出,她今天要說不出個一二三四,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
蘇挽凌仿佛被嚇到了一樣,探頭探腦地看了一圈周圍有沒有人,聲音極輕地說了幾個名字,輕到聞淮寧一個字都沒聽清。
她好似也知道聲音太小了,示意對方低頭靠近點,聞淮寧不耐煩地低頭,蘇挽凌突然踮起腳環住他脖子,吻了上去。
…………
又是這招,他沒好氣地想將人拉開,可死丫頭胳膊箍的賊緊,剛才那一下竟沒拉的動。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少年。
可蘇挽凌就不同了,給她機會她是真上。
依舊是一輕一重,兩下就給這貨親酥麻了,尾椎骨又開始有電流了,聞淮寧不得不承認,他不討厭蘇挽凌親上來的感覺,相反還很舒服。
可這不代表,對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騙自己,他強行穩住心神,口齒不清地說:“ 夠了…”
他原本想說:“夠了,你找死 ”可雙唇剛啓,未盡的話語便被徹底封緘。
青澀的聞二少不知道,接吻時說話,等於向對手敞開城門。
蘇挽凌抓住這瞬息的機會,柔軟的舌尖長驅直入,帶着刺激他感官的甜意,在口中畫了一個完整的圓,從上顎極敏感處一掃而過。
轟——
聞淮寧腦中仿佛有萬千煙花同時炸開,白光吞噬了一切理智,刹那間,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了他所有生澀的感知。
靈魂像被從萬丈高空拋下,又在觸地前被柔軟的雲層接住,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戰栗,從尾椎骨瘋狂竄上,瞬間擊垮了他的冷靜和意志力。
他不自覺地想要更多,頭顱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低,一雙大手掐住柔軟的細腰,兩人吻得難分難解。
他學着伸出舌尖,反向侵入蘇挽凌的口腔,畫着圈不斷深入,飢渴難耐地吞掉對方所有香甜的唾液。
蘇挽凌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攻,給吻的軟了身子,整個人被聞淮寧緊緊摟在懷裏,她受不住地後仰,對方立馬追了上來。
過了好一會,她終於得以偏頭躲開,對方跟五零二膠水似的,又黏糊糊地親上來,斷斷續續地拒絕聲從唇齒間溢出,聲音柔地能掐出水來,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 唔…不…不要了!”
聞淮寧被女孩拒絕的聲音驚醒,他找回理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色難看地後退一步狼狽逃離。
獨留身後腿軟蹲下的蘇挽凌,捂着心口吐槽:“ 這小金人學的真快,太生猛了,差點沒招架住。”
說完,大黃丫頭還原地回味了下剛才銷魂的滋味,待臉上溫度降下來後,才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那邊聞淮寧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快步走到湖邊,閉上眼沉默了好一會,才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聞家莊園,一個五十來歲的男性管家接通電話,寵溺地問:“喂,小少爺,是需要車去接您嗎? ”
電話那頭傳來無比熟悉的命令,只不過聲音較前幾天更冷,“ 再送幾套床上用品和睡衣過來。”
“ 好的,送之前那幾個牌子,還是需要更換?”
那頭的聞淮寧好像頓了下,隨後咬牙切齒地補充一句:“ 隨便,多準備幾套。”
嘟嘟嘟…
老管家聽着手機裏的掛斷聲,一臉不解地摸着下巴。
怎麼又要送,前頭連着送了三天,一天一套,他還以爲小少爺睡膩了那個牌子,特意挑選了一些其他品牌。
這怎麼半天不到,又…
這是用來睡覺還是拿去扔的啊?不怪他會生出這種想法,誰家好人三天換三套床上用品,更誇張的是連空調被都要一起換。更更誇張的是,現在還要接着送。
老管家實在猜不透年輕人的腦回路,滿臉疑惑地去準備了。
男生宿舍,聞淮寧一臉絕望地躺在床上,他有預感,接下來的幾天又得做夢了。
要換做一般人敢這麼對他,早死八百回了,可蘇挽凌不僅長在他的審美點上,學習上也是個三好學生。
除了對自己做過出格的舉動之外,她生活上也格外幹淨自律,不會胡亂跟一些人出去玩,從小到大也沒談過戀愛。
是的,其實那晚過後的第二天,聞淮寧就命人調查了她。原以爲如此奔放的女孩,以前的私生活肯定很亂。
沒想到結果卻出乎他意料,根據她以前那些同學得來的消息,蘇挽凌自初中起就從沒跟人紅過臉,說話時眼裏總是帶着笑意。
想到資料上的內容,聞淮寧皺着的眉頭又鬆了幾分,他對蘇挽凌兩次招惹自己,其實是有些惱的,但這畢竟是他第一個接過吻的女孩,想到要整對方,又莫名地有些下不了手。
可不表明態度,又怕蘇挽凌往後會更肆無忌憚。做事一向果斷的他,頭一回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
在聞淮寧一次次換被子的日子裏,蘇挽凌在面試並成功入職。
從許嵐優口中得到的信息,聞二少經常和幾個好友去一家度假山莊,一個星期至少去兩到三次,玩的也很簡單,打打台球、遊泳、電競遊戲,按摩放鬆等。
半山腰,雲棲度假山莊的休閒區,蘇挽凌穿着服務員的西裝套裙,露出了細長直的雙腿,又白又嫩,膝蓋和腳踝還透着淡淡的粉。
站在台球廳她負責的二號桌後面,時刻準備在一局結束後,及時上前擺球。
這桌的客戶是幾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性,可能比較注重身材管理,啤酒肚不算太大,但禿頭是沒跑了,四個人裏面禿了倆。
正在一邊打球一邊吐槽植發不靠譜,前兩年剛植的頭發,早早就掉完了白疼一回,勸另一個人不要去做同樣的項目。
蘇挽凌耳邊聽着客人們的閒聊,心裏默默算着天數,距離那天的法式舌吻已經過去五天了。
而她在當天晚上就順利入職了,這份工作從晚上七點開始,夜裏兩點換班,這裏雖然離學校不算太遠,可對於騎共享單車的她來說,卻需要一個多小時。
她下班後在員工休息室睡到早上六點,吃完員工餐匆忙趕到學校,白天挑沒課的時間段補覺,就這麼連軸轉了五天。
她耐心地等待着獵物的到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聞淮寧必然會出現。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晚上八點,聞淮寧和一群男生,徑直來到台球廳,抬腳進門的瞬間便看見了蘇挽凌,無她,那張臉太突出了。
一排同樣穿着打扮的美女台球助理,被她襯得黯然失色,不僅皮膚白的晃眼,小巧立體的臉型和精致的五官也同樣吸引眼球,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想忽視都難。
在他看過來之際,蘇挽凌俏皮地眨了眨眼,粉唇開合無聲地說:“ 又見面了!”
聞淮寧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身旁的兄弟們見他盯着某一處突然罰站,也好奇地望向那。
幾人將目光統一地放在了蘇挽凌身上,不禁也有些恍惚,這女孩,長得真帶勁,難怪阿寧都會愣神,這一刻,這幫男生心裏的想法分外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