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梟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不屑的笑了笑。
“虔月影,本王還以爲你挺聰明的呢。”
“沒想到……”
他轉頭看了一眼,裏面瑟縮着的小兔子。
不知怎麼得,要是換做往常,早就煩的把人趕走了。
更不要說還屁顛屁顛的跟着虔月影來了丞相府。
現在他沒有細想,而是繼續說道。
“只要本王想,你就做不成太子妃。”
其實虔月影也並非稀罕這個什麼太子妃的位置。
只是聖旨在那裏,她和太子的婚事,仿佛已經板上釘釘了。
再說了,即使不喜歡做太子妃,也必然不想和傅君梟扯上關系。
不過聽到傅君梟的話,虔月影有種被人遏制住喉嚨,喘不上氣來,卻又無能爲力。
早知道,她就不回來這麼早了,早知道就不上山去祈福。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殺了傅君梟,或者和他同歸於盡。
“怎麼,後悔沒殺了我?”
傅君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悠悠的開口。
虔月影沒有再說話“你出去。”
他傅君梟是誰啊,皇帝的話都不聽。
又怎麼會乖乖聽虔月影的話呢。
於是,二話不說,長臂一揮,直接把人抱進了懷裏。
“你幹什麼?”
“瘋了?”
“趕緊放開我。”
被抱進懷裏的虔月影,掙扎的非常厲害。
而傅君梟身形高大,長臂牢牢禁錮住她,讓她如何也跑不了。
掙扎間,本就裹的不嚴實的被子,往下滑落了幾分。
露出雪白的肌膚。
傅君梟還好心的爲她緊了緊,卻換來了虔月影的不領情。
“不要碰我!”
說着,眼淚就不爭氣的落下了。
她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認識了傅君梟。
“有哭。”
傅君梟的話裏,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但卻強忍着沒有發作,陰惻惻的聲音,冷漠的在虔月影的耳邊響起。
“虔月影,你要是再哭。”
“本王就拿你去喂我的寶貝。”
“回京都這麼久,它們吃的,的確沒有邊塞時好。”
“你……正好跟他們改善一下夥食,如何?”
“本王還會記得你的好。”
虔月影聽了這話,嚇得顫抖了一下。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也聽說過。
傅君梟養了不少的狼崽子和毒蛇。
他這樣的人,要麼徹底馴服那些畜生,爲自己所用。
要麼會直接舉箭射殺。
那些得罪了他的人,也都被喂了這些東西了。
傅君梟自認爲自己不算什麼好東西,所以這些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目不轉睛的盯着懷中的小姑娘,看樣子是被嚇到了。
到底是年齡小,裝的再怎麼無所謂,心裏還是會害怕的。
兩人都沒有主動再說話,房間之內,一時之間陷入了無盡的寂靜。
虔月影的心裏委屈,恨,害怕,一時之間都涌上心頭了。
但更多的是後悔,後悔救了一條毒蛇。
後悔自己沒能殺了他。
就是在這種無盡的情緒掙扎中,她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躺在傅君梟的臂彎上睡着了。
折騰了一天,也累了。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讓她再也支撐不住了。
第二日緩緩睜開眼的時候,身上的被子蓋的非常緊。
屋裏的爐子裏又添了幾塊新炭,不至於讓她睡冷了。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虔月影立馬坐了起來。
警惕的四周看了看。
傅君梟已經不在了,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外面的風雪,比前兩天小了不少。
見傅君梟不在,虔月影這才放下心來。
剛鬆口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直接下床了。
“雪兒。”
正好這時候,雪兒推門進來了。
見虔月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心疼。
“大小姐,這麼冷的天,你不會想穿成這樣就出去吧?”
“你……你沒事吧?”
她把雪兒轉了一圈,這才放心。
“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
“只是早晚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真的好困。”
“眼睛都睜不開的那種,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雪兒還有些納悶呢,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困過。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了。
虔月影知道怎麼了,但她卻並沒有說。
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只是岔開了話題。
“沒事就行。”
“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了。”
“嚇死我了。”
她和雪兒說話的時候,帶着幾分少女的嬌羞。
雪兒比她大兩歲,長得非常秀麗,眉眼間帶着一股英氣。
雪兒聽到她這麼說,還不忘調侃。
“怎麼,是夢到我變成怪物,一口把你給吃了嗎?”
說着,還做了一個鬼臉,故意嚇唬虔月影。
卻惹來了她一陣埋怨。
正在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了。
“大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用飯。”
她從小不在老夫人身邊,這剛回來,老夫人恨不能天天讓她在自己身邊待着。
虔月影點了點頭“行,我一會就過去。”
丫鬟點了點頭,便回去復命了。
虔月影隨便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長發及腰,素淨的小臉上,未施粉黛。
但那張明媚動人的小臉,只要笑一笑,就能把人的魂魄勾去了。
虔月影到老夫人的院子中時,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就聽到裏面傳來虔盈月的聲音。
“哼!”
“早知道她來,我才不來呢。”
“虔月影回來之後,祖母都不疼我了。”
老夫人有些無奈,看來是自己平常太縱容這個孫女了,才會這麼沒大沒小的。
“她是你姐姐,又不是外人。”
虔盈月從小就被寵壞了,自然是受不了一點委屈。
“她才不是呢。”
掀開簾子,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虔月影。
她圓圓的小臉,此刻被氣的鼓鼓的。
大眼睛裏有些委屈,但在看到虔月影的一瞬間有些心虛。
她站在風雪中,仿佛搖搖欲墜一般,有些可憐。
但是這念頭,也只是一瞬間。
虔盈月氣沖沖的就走了。
“哼!”
虔月影自然也沒搭理她,老夫人出來,把人拉了進去。
“這孩子,就是從小慣壞了。”
“祖母一定好好說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