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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姨!她手裏緊緊攥着個小木盒。
小姨沖進屋裏,看到我被綁在椅子上,雙手血肉模糊的樣子。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纓纓!”
我看到她,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暴露出來:
“小姨!姑姑要把纓纓做成紅燒肉!”
“纓纓不要和媽媽一樣變得沉沉的!”
她沖過來一把抱住我,渾身都在發抖。
爸爸站在旁邊冷笑:“想訛錢也不用拿個骨灰盒作戲吧?”
“作戲?”小姨猛地抬頭,聲音都在發顫。
“葉知秋死了!你聽清楚了嗎?她死了!”
爸爸愣住了:“怎麼可能...她不就是想讓我原諒她嗎?快讓她回來!欠念念的賬還沒算完呢!”
姑姑也柔聲附和:“雲歌,我從來都沒想怪罪過知秋,你讓她回來吧...”
“回來?”小姨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
她輕輕抬起我傷痕累累的手,轉向爸爸:
“你看看!陸辰修,你好好看看!你把纓纓搞成什麼樣子了?”
“你還是她的父親嗎!?”
小姨的眼淚滴在我的手上,好熱好熱
爸爸的目光落在我那雙再也無法恢復原狀的手上,嘴唇動了動:
“這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怎麼現在陷害念念不夠,還要怪罪起我來了嗎?”
“你也真是的,破骨灰盒拿來拿去的,拉個棺材回來還不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死了啊?”
“拿不出來吧?演戲也不演全一點”
爸爸的手僵在半空,死死盯着那個打開的骨灰盒。
小姨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要證據是嗎?好。”
她將盒子往前遞了遞:“這就是證據。姐姐臨死前還在喊你,你滿意了嗎?”
姑姑笑了起來:“假的!都是面粉!辰修你別信!”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
“她不是最會裝了嗎,想引起我的注意去跳河跳樓,都沒死,現在怎麼可能死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等念念的孩子生下來,我肯定是送給知秋收養。”
“我對她夠好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小姨猛地轉身,指着他怒吼:“你對她好?好在哪?好在把她手腳砍斷嗎!”
“讓她死都死的不完整是嗎?!”
小姨不再看他,開始給我解繩子。
“姐,你安心去吧,有我在,纓纓會平安長大的。”她對着小盒子輕聲說。
“纓纓,小姨帶你離開這裏。”
“葉雲歌!你把話說清楚!”爸爸猛地上前攔住小姨的去路。
繩子鬆開的那一刻,我撲進小姨懷裏。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我的傷口,將我抱了起來。
小姨擦去臉上的淚水,直視着爸爸的眼睛:
“警察馬上就到了,你準備好口供吧。”
走到門口時,小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陸辰修,你會遭報應的。”
警察從廚房的垃圾桶裏撿起一張紙。
那是姑姑藏起來的偏方,上面赫然寫着:
“胎象不穩,需取童女心頭肉一錢做藥引。”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年長的警察不敢置信地看着姑姑:
“你…你還是人嗎?”
姑姑還在狡辯:
“這是祖傳的方子!我都是爲了孩子!只是取點血而已!”
“夠了!”小姨厲聲打斷她,舉起手機。
“我已經把姐姐的屍檢報告發給警方了。”
小姨抱着我的手臂在微微發抖,但她死死盯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