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本身沒什麼問題，她的狀態也很好。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和莫嶼一起站在中心位。
應莫嶼之前說過的，尊重太太的隱私，合照不會露出她的臉。
雖然見過她的人自然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面子功夫總要做的，所以這個要求仍然沒有改變。
看着自己臉上貼的馬賽克圖標，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怪難看的……
莫嶼洗完澡下來，兩人坐在餐桌上準備吃飯。
前兩天的小插曲，簡單說開後也沒人再放在心上，兩人的狀態依舊是禮貌中不失分寸。
池念路過莫嶼時，瞥見他手機上也正放着那張照片。
她想了想，試探着開口，“莫嶼，跟你商量個事唄。”
莫嶼關掉手機，“嗯，你說。”
“剛剛那個照片啊。”池念指了指已經黑屏的手機，“以後可以不要用那種馬賽克嗎？”
說罷她小聲嘀咕着，“感覺把我貼的像犯罪分子一樣……”
後半句話莫嶼只看見她嘴唇翕動，沒聽清說的什麼。
他思考着池念的話，把馬賽克去掉嗎？倒也可以。
池念一直沒在公衆面前表露過莫太太的身份，可這樣難免會被一些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打擾。
就像上次年會時遇到的那個藝人。
仔細想想，露臉的確會少去很多麻煩。
莫嶼腦中考慮着這事，一直沒說話。正當池念以爲沒得商量的時候，他開口了。
“知道了，我一會兒和品牌部說一聲，撤下年會照片，把不做遮擋的照片重新上傳。”
池念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反應過來後連忙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換個貼紙唄，不用馬賽克的就可以，如果麻煩的話不換也沒事。”
“……”
莫嶼頓了頓，沉默片刻後揚眉看向她，“只是這個？”
“呃…是的，也不用撤下照片，就是下次再上傳的時候換一個貼紙就行。”
莫嶼收回目光，應聲道，“好，我和他們說。”
“謝謝。”
吃完飯準備起身，池念手機響起，是老夫人打來的視頻通話。
兩人交換個眼神，去到沙發上接起來。
池念將手機拿遠，直到兩人的臉能同時出現在鏡頭中。
點下接聽，他們對着鏡頭打了招呼，“媽。”
電話那頭的人心情同樣不錯，“念念，阿嶼。”
兩人笑着應聲，狀態親密自然。
老夫人經常給他們打視頻，應付起來還算熟練。
“媽，我們剛吃完早飯，您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池念柔聲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你爸剛從國外回來，家裏人一起吃個飯。”
“時間定下了嗎？”莫嶼問。
“沒有呢，還要問問你姐的時間，她這段時間很忙。”
末了秦敘想到什麼，又道，“對了，聽她說過兩天要出差，想把舟舟先放你們那幾天。”
舟舟是莫嶼姐姐的孩子，池念曾做過一段時間他的家教老師，也是在那時認識了莫嶼……
池念大學時期一直兼職做家教，正好與她的專業相關。課餘時間可以補貼生活費，又可以積攢教學經驗。
她本身在京大成績不錯，也擅長和小孩子溝通，接過幾次課後常常被孩子家長推薦給朋友。
當初秦敘也是聽別人推薦才找到的池念。
她第一次給舟舟上課是在莫家老宅。
想起初次見面，兩人還鬧了個小烏龍。
當時她按響門鈴後是莫嶼來開的門，第一次看見莫嶼，他給池念的印象是帥氣的熟男。
見到一個人先對應對方身份是她做家教養成的習慣，且潛意識裏認爲既然約了家教應該不會喊其他親戚來家裏。
所以她見到莫嶼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舟舟爸爸，我是來試課的老師。”
她當時還在想，這個男人保養的挺好，根本看不出來是八歲孩子的父親。
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舟舟的舅舅。
池念從回憶中抽出思緒，聽到莫嶼問，“姐有說大概什麼時候嗎？”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沒呢，你們下次回老宅的時候再商量吧。”
“好。”
後面秦敘又和池念說了會兒話，莫嶼自覺往旁邊退了退。
沒完全退出屏幕，始終保持小半張臉在視頻內。
“念念啊，下次回老宅就在這住一天吧，也好陪我說說話。”
池念微微怔住，住老宅的話其實就意味着兩人不能分開睡了，否則無法解釋。
正當她不知如何回答時，莫嶼先一步道，“媽，我最近一早就要去公司，住老宅不太方便。”
老宅離公司較遠，從那裏出發沒有錦園方便。
秦敘聽罷白了他一眼，“你又忙上了，我也沒邀請你啊。”
莫嶼默默噤了聲，又退回到離手機不近不遠的地方。
池念偷偷從屏幕中看他一眼，極力忍住笑意。
對方仿佛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頭看向手機。
兩人猝不及防的借着屏幕對視，池念連忙移開視線，轉而對秦敘道，“媽，我有時間一定好好陪陪您。”
莫嶼不住老宅的話，她一個人除了有些不自在，也不用操心分不分房的事了。
掛斷視頻後池念把手機放下，原本坐的極近的兩人稍稍拉開點距離。
“謝謝。”池念道，“雖然沒有邀請你，但還是謝謝你幫我考慮。”
她是真的想謝謝莫嶼，不過說出來的話怎麼還是有些想笑。
後者只能裝作看不見她緊抿的唇角，無奈揉了揉眉心，“沒事，如果你覺得自己住在老宅不自在可以不住，回頭我和媽說。”
“沒關系，住一天也沒什麼，而且你不在的話也不用擔心分房睡被發現。”
池念稍作停頓後接着說，“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等這件事之後我想請幾天假，回雲市看看我爸媽。”
莫嶼聽到池念用了“請假”一詞，心頭不由得劃過一絲異樣。
他並未仔細感受這抹不同，第一反應是，“需要和你一起嗎？”
池念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就是想多請幾天，多在雲市待幾天，”
莫嶼認真思考着，“嗯，想住多久？”
“一個星期吧。”
“可以，定下時間了告訴我。”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