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鬼空洞的眼神掃過聶槡漁，最終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眼神，瞬間變得貪婪，又帶着一絲忌憚。
“你能看見我？”女鬼再次重復這話，她的聲音像砂紙摩擦玻璃一樣，有點模糊不清。
聶槡漁點頭，心底發毛，卻強裝鎮定，緊攥着裴書淮衣角。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女鬼突然跪下，朝聶槡漁爬來，血污的雙手伸向她。
聶槡漁一驚，本能後退。裴書淮不動聲色，擋在她身前。
“你想做什麼？”裴書淮冷冷開口，周身鬼氣翻涌。
女鬼停下動作，瑟縮了一下，卻依舊盯着聶槡漁：“求求你們，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她能看見我，那她一定不是普通的鬼，只有她能救我。”
“什麼意思？”聶槡漁不解的看着她。
女鬼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飢餓的眼神看着她，涎水從嘴角滴落。
那眼神，讓聶槡漁毛骨悚然，她明白過來，女鬼想吃掉她，獲得她身上的鬼力。
“滾開。”裴書淮低喝，鬼氣涌動，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女鬼卻突然笑了，笑聲淒厲，帶着瘋狂：“你護不住她！這工廠裏，都是我的同伴！”
話音未落，地下室的陰影中，涌出無數鬼影，個個面目猙獰，向兩人撲來。
聶槡漁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顫抖，幾乎站立不住。
裴書淮將她護在身後，單手一揮，鬼氣如狂風般席卷，將撲來的鬼影震退。
“不過是一群廢物。”裴書淮輕蔑開口，眼神冰冷。
那些鬼影被震懾，不敢上前，卻也不肯退去，在周圍徘徊，伺機而動。
女鬼陰森地笑着：“你再厲害，也只有一只鬼，你能護她多久？”
“閉嘴！”聶槡漁怒斥，恐懼讓她爆發出勇氣，“你想怎樣？”
女鬼的目光，重新落在聶槡漁身上：“我要吃掉你！嘿嘿嘿。”她猛地撲向聶槡漁，速度快得驚人。
裴書淮反應極快，一把將聶槡漁拉到身後，同時一掌擊向女鬼。
女鬼卻在半空中詭異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聶槡漁身後。
她伸出尖銳的鬼爪，抓向聶槡漁的後背。聶槡漁只覺背後一陣陰冷，來不及反應。
“小心！”裴書淮驚呼，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聶槡漁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鬼氣。
這股鬼氣，竟將女鬼的鬼爪震開。女鬼慘叫一聲，跌落在地，難以置信地看着聶槡漁。
聶槡漁也愣住，她低頭，看着自己雙手，感受到體內涌動的力量。
這股力量，比之前吸收男鬼時，強大數倍。
“你......你......”女鬼驚恐地看着她，“你竟然......”
聶槡漁沒有理會，她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她看向那些徘徊的鬼影，眼神冰冷。“滾。”她開口，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些鬼影，竟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黑暗中。女鬼掙扎着想要逃離，卻被聶槡漁一把抓住。
“你跑不掉。”聶槡漁冷冷開口，手掌用力，然後張開嘴，將女鬼吃了下去。
女鬼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消散。
聶槡漁吸收女鬼的鬼力，感受到體內力量再次增強。
她轉頭，看向裴書淮，眼神復雜。“我......”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裴書淮靜靜地看着她，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你沒事就好。”裴書淮開口，聲音很輕。
聶槡漁點頭，心裏涌起一股暖流。
“我們走吧。”裴書淮轉身，朝地下室外走去。
聶槡漁跟上，心中卻思緒萬千。
幾乎所有的鬼好像都很忌憚裴書淮，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必須變強，或者有一個很厲害的靠山，才能在這個充滿危險的世界生存。
而裴書淮......她看向他的背影，眼神堅定。
走出地下室，聶槡漁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依舊彌漫着腐朽的味道。
“剛剛謝謝你。”她開口，打破沉默。
裴書淮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不用謝，都是要還的。”他開口，聲音低沉。
聶槡漁嘴角抽搐一下，他這張嘴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我會變得更強。”她看着他，眼神堅定。
裴書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你......”聶槡漁猶豫了一下，“爲什麼要幫我？”
裴書淮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因爲你傻，好利用。”
聶槡漁：“......”
裴書淮沒有解釋，轉身繼續往前走。
聶槡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她快步跟上，與他並肩而行。
“裴書淮。”她輕喚。
“嗯？”他側頭看她。
“你能不能教我更多的東西？”她鼓起勇氣，開口。
“教你什麼？”他問。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想變強。”她回答，眼神充滿期待。
裴書淮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她。“你爲什麼要變強？”
聶槡漁思索片刻：“我不想死。”她說的是實話。
裴書淮看着她，眼神閃爍，似乎在思考。“好。”他終於開口，“但是我有要求，我裴書淮從不做對自己無利的事情。”
聶槡漁心中一喜，臉上露出笑容。“謝謝你！”她由衷地感謝。
裴書淮沒有回應，只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聶槡漁跟上，心裏充滿了希望和期待。她站在他身邊，仰着腦袋，笑容甜美：“裴書淮謝謝你，你人真好！”
裴書淮依舊板着臉，心裏卻忍不住雀躍着。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聶槡漁卻感覺，自己的心，無比熾熱。
她看着身旁的裴書淮，眼神中，多了一絲別樣的情愫。
這種情愫，是信任。這個世界她可以信任的人，或許只有他，雖然他嘴賤。
但她知道，裴書淮就是單純的嘴賤，沒有什麼壞心思，如果有，也不會救她的。
爲了活命，她必須牢牢抓住他，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因爲，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兩人繼續前行，尋找下一個目標。
突然，聶槡漁停下腳步，眉頭緊皺。
“等一下。”裴書淮也感覺到了一尋常的氣息。
“我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鬼氣。”聶槡漁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裴書淮眼神一凜，看向前方。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那是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