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是誰?”
沈瑜還是問了。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聲音莫名地變的尖銳。
好像受了刺激。
以及不可置信!
保姆將她推上樓。
“誰也不是,你看錯了!”
沈瑜還想說什麼,就被保姆推進了臥房。
咔嚓。
房門上了鎖。
“你先休息,晚餐好了,我在叫你!”
沈瑜就被關在了裏面。
她怔怔地發了一個呆。
看錯了?
她大腦嗡嗡地響。
沈瑜不信。
快速地跑到大落地窗前,拉開紗窗,縷空的金屬鐵門,什麼都沒有。
——真看錯了!?
可她明明看見了!
......
沈瑜呈大字的倒在床上。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沈瑜想睡覺。
睡着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她睡不着。
滿腦子不是婦人的話,就是那只小小的手。
像烙印在靈魂深處。
揮不掉,抹不去。
她又望着天花板發呆了。
不到三秒。
卻又直起身體來。
她開始翻箱倒櫃。
既然床頭櫃有玄機,那床底下呐?
男人不是第一次跟她做,可她卻沒記憶。
那她之前都生活在哪兒?
或者,他們的第一次在哪兒做的?
還有男人。
除了宋長溟這個名字外,就沒有其他的嗎?
......
沈瑜連床墊都拆了。
她以爲這是男人的家,就算她是情人,他讓保姆收拾的在幹淨,都會有蛛絲馬跡。
遺憾。
除了衣櫃有他的私人物品外,他幹淨地就跟她,什麼都不記得的大腦一樣,無任何蛛絲馬跡。
當然。
臥房沒有,那書房呐?
可她現在出不去。
等出去了,她再翻?
沈瑜還是很迷惑。
他真那麼幹淨?
還是防着她找到不利有利自己的東西?
沈瑜想,應該是後者。
......
沈瑜這次睡着了。
托翻箱倒櫃的福。
她好像不太適合幹體力活。
幹一會兒,累的就想睡覺。
夢中。
她又見到了那個跟她五官極其相似的女孩兒。
這次沒有粲然一笑。
而是戴着氧氣罩,躺在病床上。
她......昏迷了?
沈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卻聽到嘈雜聲。
非常刺耳的女聲。
像指甲刮在黑板上。
她說:“拿掉,必須拿掉!她會是我的恥辱,她會毀了我的生活。他們不能在一起,決不!”
沈瑜猛地睜開了眼睛。
夢中女人的聲音,很熟悉。
是婦人的聲音。
她真的認識她?
她要醫生拿掉她什麼?
還有她爲什麼戴着氧氣罩?
她死了嗎?
他們不能在一起?
他們?
她跟誰?
......
沈瑜很不喜。
斷斷續續的夢。
好像不屬於她,又好像屬於她。
每次,沈瑜驚醒時,都會試着繼續做。
但無論她怎麼做,斷斷續續的夢,連接不上。
像不曾出現過。
荒誕又淒涼。
沈瑜翻了一個身。
她決定還是試一下。
也許這次成功呐?
剛翻身,閉上眼睛,男人高大的身軀,迷人又總是讓她看不透的俊臉,出現了。
沈瑜挑眉。
這次換男人了?
沈瑜想,也行,看她能不能續上。
可惜,續不上!
不對!
男人即便在她夢中出現過,但五官從未這般清晰過。
沈瑜再次睜開眼睛。
閉目前,見到的男人,紋絲不動地看着她。
跟昨天一樣,又不一樣。
沈瑜莫名地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何況,她的夢裏,他從未出現過。
......
“你,回來了?”
她似不可置信。
窗外,夕陽還未落。
今天,回來的有點早。
可能昨天也早。
只是她不記得,也無從得知。
今兒只是恰好,她醒來的早。
因爲婦人?
還是抱着孩子按門鈴的女人?
或者,她?
男人剛回來。
跟昨天一樣的早。
只是他不知道,開門進來,他並未如昨天一樣,收獲她睡得並不踏實,卻又能讓他可以等着她醒來的睡容。
而是,將衣櫃,藤椅,甚至沙發都翻出來的,宛如垃圾現場的一間屋。
他將被她翻箱倒櫃的臥房,掃了一圈又一圈,黑眸難測地看她,“你在找什麼?”
......
沈瑜啊了一聲。
頓感莫名其妙,待見男人雙手環胸地將臥房掃了一遍又一遍。
沈瑜這才驚覺——她好像未還原。
果然!
搞破壞就是爽。
一直破壞一直爽。
沈瑜找了個蹩腳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我說,我夢遊,你信嗎?”
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座她翻不過去的山,將她籠罩。
沈瑜沒有像昨天一樣聽到,他斬釘截鐵地說,“信!你說什麼我都信!”他眸裏寫滿了冰冷。
總愛嘲笑的唇,又勾着懾她魂的弧度。
沈瑜都不用問,頃刻間明白,他不信!
他信個鬼!
她就是在找東西。
他在等她說。
可她能說嗎?
......
氣氛就此僵硬。
沈瑜清晰可見他的耐性,漸漸地從他臉上消失,轉爲陰霾。
沈瑜還是怕的。
“找你的信息,確定你是不是個混蛋!”
她半真半假。
原來她是這麼聰明地?
沈瑜忽然有點佩服自己。
她並沒有說謊。
她說的全是事實!
男人驚詫一下,微不可察,可沈瑜還是捕捉到了。
隨後,如她所想地,男人笑了。
反正她對他說任何的,不管是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他都會笑的。
笑她就像個神經病。
她是神經病嗎?
......
“那你確定我是個混蛋了嗎?”
他心情居然還有一絲愉悅。
沈瑜抬眸望他。
未落的夕陽,沒有渲染他的側線。
甚至背對着他的光,還讓她看不清他面色。
但沈瑜就能聽的出來。
他是愉快的。
“確定了!你就是個混蛋!”
其實,也不用確定,見他第一面,她就篤定了。
他就是個混蛋!
只是她沒有想到。
他會混蛋的這麼徹底!
不怪那婦人罵他。
對了。
婦人!
沈瑜是想到了些什麼地,轉移話題地問,“你把她怎麼了?”
該死!
她怎麼就沒聯想到呐?
抱着孩子按門鈴的女人,之所以這麼巧的出現,跟婦人沒有關系?
不!
正因爲有無法割斷的關系,女人才會抱着孩子按門鈴!
所以。
那小孩是他的了?!
啊~~難怪不讓她生孩子。
他自己已有!
還讓她生個屁!
......
“你是在關心她?”
他冷哧,好像,她不是一個會關心他人的人。
或者說,她對這個婦人,不該有關心。
沈瑜歪着頭問他,“我不該關心嗎?”
想了想,的確不該關心,可這不是在轉移話題,免她拆家的尷尬麼。即便他會不悅,也總比拿她撒氣強吧。
然而,沈瑜沒想到男人的回答,還不如拿她撒氣強。
他說,“不該!你該像詛咒我一樣地詛咒她!甚至,殺了她!”
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