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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中出現重大事故。
方舒然因右手受傷,暈倒在了手術台上。
清醒後,她仿佛聽見了門外許凌音的啜泣聲。
“我不是故意扎傷她的,她拿手術刀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對勁!”
“她肯定還在記恨我舉報她爸的事情,她想要拿剪刀扎傷我,我只是正當防衛,爲什麼沒人肯相信我的話!”
“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以爲我會妥協?不!從前的我不會,現在的我更不會!”
方舒然虛弱地撐開眼皮,半開的門縫,她看到江隨野一臉心疼地將許凌音攬入懷中。
“音音,我相信你說的話,我相信是舒然想害你,你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放心,這件事交給我!”
許凌音雙眼溼漉漉地看向江隨野。
忽然間,她踮起腳尖,快速印下一吻在江隨野的唇上。
“江先生,謝謝你的信任,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是不會做任何人的金絲雀!”說罷,她轉身要走。
卻被江隨野突然扣住後腦,強行摁在牆上,和他唇舌相交。
很快,纏綿的水漬聲就傳到了方舒然的耳朵裏。
心口處傳來的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在上面,呼吸也在這一刹那間跟着斷了。
從前,她被江隨野的暗戀者污蔑栽贓偷東西。
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打斷她的手骨。
是江隨野沖在她的身前,寧願自己替她受罰,也喊着說他只相信她。
可現如今。
他的信任,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和他的愛一同轉嫁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這般廉價的感情,不要也罷!
方舒然拿起手機想要報警。
可通了電話後才得知,醫院早就趕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可警察趕到後,江隨野卻以她丈夫的身份替她諒解了行凶人。
她咬碎舌尖嚐到血腥味,深吸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房間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見她醒來,江隨野緊蹙着眉頭查看她的傷,眼底裏一閃而逝的愧疚心疼。
“想吃點什麼?我現在就去買。”
方舒然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薄唇看。
如果不是自己方才親眼所見,她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男人的演技如此精湛了得。
“是你跟警察說我不追究的?”
江隨野的沉默表明了一切。
方舒然猩紅了眼,嘶吼出聲:“江隨野,我的手廢了,你知道嗎?”
溫熱的大掌忽然包裹住她的掌心。
“舒然,即便不做醫生,你依舊是最優秀的神經科學領域專家——”
他話沒說完,方舒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江隨野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後,當即起身。
“我晚會兒再來看你。”
方舒然並沒有等來江隨野,反而是等來了許凌音。
對視上方舒然冰冷的眼神,她掙扎過後放下驕傲。
“方......方老師,院領導說我弄傷了你的手,他們要開除我,你......你能不能替我說說情?或者我和你道歉!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不能被開除!”
方舒然的臉上冷若冰霜。
方才還在說自己沒錯的女人,轉眼就跑來和自己承認錯誤。
可她對許凌音,沒有絲毫憐憫,“許凌音,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更何況,我不是你媽,憑什麼無條件地原諒你?你有病,還當什麼醫生?你對同事負責嗎?對患者負責嗎?!”
許凌音屈辱地哭紅了眼,她忽然站起身,趁方舒然不備,迅速走到她面前。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
她面目漸顯猙獰,怒指向對面,“方舒然,你就是嫉妒我!”
“你嫉妒江先生喜歡我!嫉妒我比你年輕!你爸是意圖不軌的強奸犯,你就是惡毒狠辣的毒婦!你就是看我不順眼,你還想害死——啊!”
她話還沒說完,被方舒然一把從床旁踉蹌拖至洗手間門口。
不等許凌音掙扎,抬起她的手,下一秒,她猛地拉開厚重大門,用盡全身力氣,將門狠狠推上——
“啊啊啊——!!!”
病房內,瞬間傳來許凌音驟然拔高的淒厲慘叫。
大門忽然被人撞開。
“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