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差不多兩天沒好好睡覺了,說不困肯定是假的。
張誠到了教室,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張誠醒來的時候,教室裏已經沒多少同學了。
至於老師?
壓根就沒看見過。
“張誠,你睡醒了呀?”
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張誠抬頭看去,原來是韓雪走了過來。
她今天穿着白T桖,黑色短褲。
她的身材很勻稱,雖然腿不長,但是很自然。
張誠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卻被她一把拉住了。
“是昨天背書太晚了沒休息好嗎?這是剛才的筆記,你拿回去看看吧,下禮拜是考試周,你千萬別掛科了。”
張誠看着她遞來的筆記,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借我點錢吧。”
韓雪看着眼神真摯的張誠,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問道:“你想要多少?”
“兩千。”
張誠的話,讓韓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兩千,對於她這種家境不太富裕的大學生來說,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拿出了手機,當着張誠的面轉了一千八過來。
“我只有這麼多了……”
看着餘額裏的不到兩千塊錢,張誠心裏總算踏實了一點。
雖說這是他第一次找女人借錢,有點那什麼了,但只要有本錢,他就有信心翻身。
“謝謝了,我一定會還你的。”
張誠道完謝就走了,他要去翻本。
雖說錢有點少,但只要肯慢慢來,掙個一萬十萬都是小事。
思考許久,張誠走出校門,去了原主記憶中的一個地方。
新東方電玩城。
這家電玩城距離學校只有幾百米路程,此時,電玩城門口的大牌子亮着橙黃色燈光,整個店門不大,裏面擺着十幾台電玩機器。
張誠走進電玩城,只有幾個同校的大學生在玩遊戲,看上去生意並不怎麼好。
但是張誠心裏清楚,這都是障眼法,真正賺錢的地方在樓上。
說白了,這家電玩城只是個幌子,一旦巡捕來查,放哨的就會通知樓上的人撤離。
與此同時,張誠已經走到了吧台,跟售幣員說道:“大哥,我是朋友介紹來的,想去樓上玩玩。”
售幣員打量了張誠幾眼,然後點頭道:“跟我來吧。”
做這一行的人都特別敏感。
不管是巡捕還是暗訪記者,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很容易察覺出來。
售幣員正是確定了張誠的身份,才放下警惕帶他上樓。
樓上是一間看似普通的居民房,但卻暗藏玄機。
售幣員敲開門,帶張誠進去後就回樓下了。
映入張誠眼前的是一個大廳,這裏擺了十幾張賭桌,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包間。
大廳裏,汗臭味和煙味混雜着,加上各種嘈雜的聲音,正經人走進來肯定會感到一陣不適。
賭場,其實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有西裝革履的男子,有紋身刺頭的混子,有妖豔魅惑的女郎,也有看似端莊爾雅的名媛。
這些看似不同的人,聚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裏,卻一個共同的目標。
贏錢!
張誠在前台換了一千八的籌碼,然後在大廳晃悠一圈。
最後,他的腳步停留在玩三公的賭桌上。
說來慚愧,張誠上一世除了好色,還有一大愛好,那就是賭。
因爲老是輸的賣褲衩子,他還私底下認了個師傅,跟着學了幾手。
只可惜張誠拜的那個師傅才教了半個月,就在外面出老千被人抓了現行,從此少了一條胳膊。
其實,張誠的賭術並不厲害。
之所以要靠賭翻本,無非是想着來這裏玩的人大多是學生和一些附近的居民。
這些人裏,有人懂千術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回歸正題。
眼前是一個散局,可以看出,桌上的八個賭徒互不相識。
由於挺長時間沒上過賭桌了,所以張誠觀察了很久才選定這一桌。
理由很簡單。
散局輪莊,沒有荷官,玩家可以自己發牌。
“加一副牌。”
張誠笑嘻嘻的坐下,對莊家擺了擺手。
“最低兩百,上不封頂。”
莊家說完規矩,手法嫺熟的洗牌,發牌。
然而張誠一看他的手法就知道他不懂牌,只是經常玩,洗牌熟練一點而已。
兩局牌下來。
張誠的運氣似乎有點糟糕,連續兩局牌都很差。
眼看着輸掉了一千塊,張誠深吸一口氣,準備鋌而走險了。
出千!
這不是他第一次上賭桌,但卻是第一次出千。
一時間,張誠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好在張誠的心理素質足夠硬,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破綻。
其實啊,張誠那個師傅的千術絕對不差,他被人抓,純屬是因爲心理素質不行,籌碼稍微大一點,他師傅就會興奮、緊張,腦瓜子冒汗,手和小腿肚子顫栗。
要知道,賭場出千,被抓到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尤其是這種小場子,把手剁了都沒人管。
張誠鎮定的眯着雙眼,尋找機會。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邊的煙盒。
沒有人知道,他在第二局棄牌的時候,暗中偷了兩張,甩牌的時候,用了一招水雲袖。
水雲袖,也叫袖裏乾坤,這是一種手法,以超快的手速瞞過衆人的目光,將牌彈進衣袖之中。
偷完牌,張誠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繼續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很快,第三局開始了。
莊家發好牌,張誠第一時間蓋住牌面,在蓋牌的瞬間,他將袖中的牌換了出來。
他袖中的兩張牌,一張是黑桃K,另一張是梅花9。
有了這兩張牌,加上牌堆裏本來就有的一張梅花J,組成的點子就是九點。
九點,在三公算很大的牌了,十點過滿是最小的牌。
最大的是三公,也就是三張花牌。
至此,張誠長舒一口氣,從容地將牌掀開。
別看這段時間很短,但他卻一直緊繃着神經,生怕哪個步驟出錯。
沒辦法,畢竟是第一次,就好比男生第一次跟女生打撲克,緊張是正常的,被秒了也很正常。
還好,在座之人並沒有發現張誠出千,這也讓他安穩了不少。
有了第一次,張誠的膽子便大了些。
接下來的十幾局,他都出千了,贏了將近五千。
只不過因爲他一直在贏,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
張誠心裏也清楚,差不多該收手了。
雖然桌上的這幾個人癮大能耐小,但多加防備的話,還是有可能發現一些貓膩的。
於是,張誠點上一根煙,看着發來的牌,直接掀開。
這一次,他沒有換牌,點子也不大,三點。
當然了,他押的注也不大,才兩百而已,輸了也無所謂。
就在莊家收掉張誠二百籌碼的那一瞬,他將袖中的兩張牌,混進手裏的三張牌之中,用彈射的方式,將牌全部丟進牌堆。
做完這一切,張誠緊繃的心弦總算鬆開了。
他拿起賺來的籌碼,起身離開,因爲是第一次出千,還掙了不少,讓他內心稍顯激動,在賭場轉悠了許久才平復下來。
緩了一會兒,張誠又盯上了一桌百家樂。
百家樂的玩法比較簡單,那就是跟荷官對賭。
只不過,大部分賭場的荷官都會一點手法,關鍵時刻用的上。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賭場最大的規律,那就是殺大賠小,那是因爲賭場需要盈利,只有殺大賠小才能掙到錢。
至於如何做到,就要看荷官的本事了。
眼下,這桌百家樂已經出十次莊家了,很多人都在押閒家。
張誠想都沒想就給莊家壓了五百。
現在他手裏有五千多的籌碼,有很多次機會來試水。
第十一次,出的依舊是莊。
但很多人都覺得不可能一直連莊,所以大多數人繼續壓閒。
張誠押的還是莊家。
直到第二十次,張誠已經贏下五千多了。
很多人都在後悔,爲什麼沒有一直跟莊。
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不敢改變主意押莊家。
張誠冷笑着,直覺告訴他,這一次還得出莊。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在莊家上壓了兩萬的籌碼。
“我倒要看看,這次是不是還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