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失策了。
一聊嗨,林煙居然忘記自己已婚的事實。
她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地看着姚絮,毫不意外受到姚絮的一個白眼。
林煙立馬回撥電話過去,那頭很快接通。
林煙訕訕,“那個,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傅清則,你沒相信吧?”
傅清則:“沒有。”
林煙又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過來接你。”
“不用,我不用你接,收拾好我會自己過去。”
傅清則:“我媽叫我來接你,她說女孩子行李多。”
“這樣啊。”林煙對上姚絮眼睛,姚絮認真聽着,用氣音道:“叫他過來。”
正好姚絮想看看,林煙的便宜老公究竟長成啥樣。
“好吧,那你來吧。”林煙報了小區名字和房號。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
林煙打開門,傅清則還是剛才那副樣子。
格子襯衫,半框眼鏡,瘦長身形。
“進來吧。”
傅清則走進來,指了指自己的腳,“有拖鞋嗎?”
“沒有。”
這是閨蜜倆的房子,從來不會用來招待外人,沒有備男式拖鞋。
林煙正想說不換鞋就這樣進來吧,只見傅清則把鞋脫了,穿着白色襪子踩在地板上。
“嗨。”
姚絮突然閃現,擋在面前,“你好,我叫姚絮,是林煙的閨蜜。”說完,又補充道:“唯一的。”
傅清則不太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跟姚絮點頭致意,“你好,傅清則。”
林煙讓傅清則進房間搬東西,姚絮拉着林煙在後面嘀咕,“長得嘛還行,就是看起來有點呆。”
傅清則的劉海把額頭差不多遮住,眼鏡擋住眼睛,但露出來的鼻子高挺,臉型瘦削,唇型好看。
傅清則推着一個大行李箱,手裏抱着一只大大的兔子玩偶出來,姚絮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煙“嘖”了一聲,“我走啦,你要少喝點酒,知道嗎?”
“知道啦,寶貝,記得要想我啊。”說着姚絮看向傅清則,意有所指道:“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會拿五米大刀去接你回來,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林煙有些感動,“好詭秘,我都舍不得走了。”
傅清則幹咳一聲,“我到門口等你。”
等傅清則一走,林煙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姚絮說:“你婚都結了還問我他怎麼樣,我說不好你能馬上離婚嗎?”
林煙露出狡黠笑容,“不能,嘿嘿。”
選擇跟傅清則閃婚,除去因爲故意跟父親唱反調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走啦走啦,你快走吧,不然我不讓你走了。”姚絮推着林煙出門,關門之前提醒道:“記得用我給你準備的戰袍。”
傅清則站在電梯門口等林煙,懷裏抱着只大大的兔子,看起來傻傻的。
林煙朝他走過去,“走吧。”
四十多分鍾之後,抵達傅宅。
傅家是一幢新中式的別墅,處處透着古典韻味,進到這裏,讓人不自覺腰挺直小腹收緊,走路放輕。
林煙扯了扯傅清則袖子,“傅清則,婆婆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傅清則道,“我媽出差了,不在家。”
“啊,婆婆不在家?!”林煙大失所望,“你不早說。”
早說的話,今天她就不着急搬過來,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公主窩。
還能有機會跟閨蜜開個小小的單身派對隊,告別單身。
現在好了,婆婆沒見着。
傅清則以爲林煙這是覺得不被重視,“我們領證突然,我媽定了明早的航班回來。”
林煙體貼道:“沒事,婆婆工作辛苦,我們要體諒她。”
一進門,林煙就被站成兩排的保姆注視。
傅清則對爲首的中年女人道:“秀姨,這位就是我的妻子。”
秀姨望向林煙,露出個還算和藹的微笑,“少奶奶好。”
林煙微微頷首,“你好。”
傅清則的房間就跟他人一樣,極簡,樸素。
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凌亂。
保姆幫林煙把東西放到房間就出去了,傅清則指了指衣櫃,“你先放東西,我有點工作要處理。”
是真的有工作,還是不想和她待在一個屋裏,林煙不禁猜想,但嘴上還是大度地說:“去吧去吧。”
傅清則走的時候將門帶上了,林煙對着面前的衣櫃嘆氣。
這也太小了!
傅清則沒有專門的衣帽間,哪放得下她的這些衣服。
行李行箱裝的不過了林煙衆多裝備中的九牛一毛。
女孩子本就東西多,更何況是林煙這樣“混”時尚圈的。
打開衣櫃,櫃子裏的一個格子放着傅清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掛着幾件幾乎一模一樣的外套,褲子用衣架整齊地掛着,一眼就能看完。
這麼點東西,用個紙箱就能塞下。傅清則真的是林煙見過最樸素的富家公子。
叉了會腰之後,打開行李箱,將衣服一件一件掛進去。
姚絮給的那些戰袍,林煙掛好之後選擇掩耳盜鈴般無視。
這樣一來,林煙的東西占據了大半個衣櫃,更讓傅清則的東西顯得寒酸。
林煙收拾完去洗手間洗手。洗手台上只有一瓶洗手液,還有傅清則的牙膏,毛巾,剃須刀,幹幹淨淨,簡簡單單。
明明家裏是那麼有錢,這個男人卻如此低調,還真是少見。
待久了林煙覺得有些無聊,想找傅清則,卻不知道人在哪裏,出去便隨便抓住一個保姆問,“傅清則呢?”
“少爺在書房。”保姆道。
“書房又在哪裏?”
附近的幾個房間林煙看遍了,都沒有傅清則的身影。
保姆指了指前方,“書房在那,最裏面那間。”
林煙順着所指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走廊盡頭看見一扇門,沖保姆點點頭,“謝謝。”
保姆抿嘴微笑,“少奶奶客氣。”
林煙拎起裙子,往書房跑去。
她倒要看看,這個便宜老公是不是如他所說的,在處理工作,還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