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霜嘴角抽了抽。
就這？
他擰眉，“你好好道歉。”
水霓裳，“我好好道歉了啊，你沒看到嗎？還是你耳朵或者腦子有問題？”
若說來的路上還被水霓裳說的話勾起了一點他的仁兄之心。
還想對水霓裳好一點。
那麼現在水霓裳對水芙蓉的態度，就讓他那一點點想法完全滅了下去。
他直接一把將水霓裳丟到地上。
“嗯~”屁股的痛讓水霓裳忍不住悶哼出聲。
“水霓裳，身爲你二哥，我有義務和責任教導你。
今日，我便教你如何才是認真道歉的態度。
跪下，給芙蓉磕頭認錯。”
原本，他只是想讓她語氣軟和的說幾句道歉的話而已。
他不想這麼凶的對霓裳的。
可是……霓裳實在是不聽話。
他太生氣了才會這樣的。
對。
都是霓裳錯。
她已經這麼大了， 她該收收脾氣，學學規矩了。
要不然以後嫁人了怎麼辦？
水無霜這樣一想。
更覺得自己教水霓裳一點錯都沒有。
“聽到沒有，跪下道歉！”
水無霜低下身子。
一臉怒色。
水霓裳依舊是冷冷的看着他。
她的親哥哥，叫她給她妹妹下跪道歉！
多麼諷刺。
多麼讓人寒心。
“你要是不跪，我不介意親手殺了桃紅！”
水霓裳，“你敢。”
雖然她和桃紅相處時間加起來只有短短幾天。
但她能感受到。
她是全府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
水無霜眸子一暗。
眼中殺氣盡顯。
水霓裳下意識調動內力想與其抗衡。
卻在提不起來內力的時候想起，她重傷着呢。
她沒辦法保護桃紅。
“跪不跪？”
水霓裳咬着後槽牙，胸口熊熊烈火燃燒。
但她還是雙手撐着地，緩緩轉動腳。
那膝蓋，離地面只有手指甲蓋遠。
她的心，墜入冰窖。
寒冷刺骨。
這一刻的冷與痛，比在冰獄時更甚。
水芙蓉表面着急。
嘴上說着不必。
眼底難掩興奮和激動。
尚書府的嫡長女，統領數萬將士的銀龍將軍，現在在給她下跪！
她有了一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
無比美妙。
“大小姐……”
桃紅來了。
她立刻抱着水霓裳的腿，“大小姐，不要。”
她滿臉淚痕。
眼底都是心疼。
將她的赤腳放在自己的懷中。
搖着頭，“大小姐，我只是一個小小丫鬟，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水霓裳面無表情的抹去她的眼淚。
淡淡地說，“他們只是想踐踏我，侮辱我。
所以，沒有你也會有別人，我不是爲你受屈辱，我是被自己的家人侮辱。”
水無霜聞言。
心頭一顫。
身形不穩。
微晃一下。
她怎麼能這樣想他？
桃紅，“可他們是你的親人啊，他們爲什麼要侮辱你？
大小姐，你好可憐……哇嘔……”
桃紅的話還沒說完。
卻突然面部猙獰，臉色慘白，一口血從她嘴裏嘔了出來。
變化發生在一瞬間。
水霓裳立刻雙手抓住桃紅，“桃紅……”
她爲她把脈。
可是，把脈的時間越久。
她臉色便越是晦暗。
“怎麼了？”
“哎呀，桃紅發生什麼事兒了。”
“怎麼看着像中毒了。”
水芙蓉立刻躲到水無霜的身後，“二哥哥，我害怕。”
準備查看情況的水無霜一聽到這話，便不動了。
反而安慰起水芙蓉，“別怕，這裏血腥，怕嚇着你，你先回屋吧。”
他的聲音很溫柔。
水芙蓉，“不，我不走，二哥哥在這兒，我要陪着二哥哥……”
她的話音剛落，便看到水霓裳從頭上取下唯一的銀簪，直接劃破了桃紅的右手中指。
她用力按壓。
黑色的血不斷從桃紅的中指流出。
很快便染黑了水霓裳的衣服。
“大……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桃紅，別怕，沒事兒的，我會救你的，別說話。”
“嗚嗚……我不想死，大……小姐，我家人還在家……等我回去。”
“是，你的家人在家等你回家，你受一點傷他們都會心疼不已，你要是死了，他們肯定會肝腸寸斷。”
邊上，聽着這話的水無霜。
擰起了眉。
她在嘲諷他們吧？
真是可惡，這種時候都不忘拉踩他們一把。
桃紅眼睛漸眯，聲音極輕，“我……不想死……大小姐，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