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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cu的第六天,同事通知我明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此時我已經摘掉了氧氣面罩,身上的插管也卸掉了大半。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病房門開了,蘇青青穿着無菌服走了進來。
她坐在病床邊,即便戴着口罩我也能看見她藏不住的笑意。
“多虧了你的諒解書,不然這事要是鬧大了會影響到我的聲譽,到時候彥哥哥又該心疼了。”
我閉上眼,不想跟她對話。
蘇青青捏住我的臉頰,笑的越發猖狂。
“怎麼了?虛弱到只會睜眼閉眼了?”
“陸薇,你真狼狽,知道彥哥哥當初爲什麼娶你嗎?你不會以爲他對你真的有感情吧?他只不過是想隱藏我們的禁忌之戀罷了,你只是我的擋箭牌。”
“那瓶髒水是我親手灌進去的,也是我親手交到護士手裏的,如何呢?我有的是錢收買人心,就算出了事也有彥哥哥爲我兜底,在我手裏,你就是一只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我一把抓住蘇青青的手,一扭頭就狠狠咬了上去。
我下了死口,蘇青青疼的放聲尖叫。
直到嚐到了血肉的味道,我才慢悠悠的鬆開了口。
“你就這麼確定他有能力永遠給你兜底?”
“彥哥哥說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永遠是我的退路!”
“可惜,他活不成了。”
蘇青青臉色一變,指着我破口大罵。
“你居然詛咒彥哥哥?我撕爛你的嘴!”
“鬧什麼!”
張醫生一把抓住蘇青青的胳膊就把她甩了出去。
“這裏是ICU不是菜市場,再鬧我就叫保安了。”
蘇青青憤憤的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張術,謝謝你。”
“這就是你丈夫的那個養妹?”
“丈夫?”
我勾起嘴角,冷笑出聲。
“亡夫才對。”
沈之彥只在強迫我籤涼解協議書那天出現過,此後,再也沒來看過我。
等他再次想起我時,我已經出了院,在外面買了新的房子。
他和蘇青青把我堵在家門口時,張術正從我家裏出來。
“薇薇姐,你怎麼能婚內出軌?你有家不回就是爲了和野男人廝混嗎?”
蘇青青挽着沈之彥的胳膊,像女主人一樣指責我。
張術自然的摟住我的肩膀,笑的一臉溫和。
“你們誤會了,我和陸薇只是朋友。”
“朋友會摟她的肩膀?朋友會隨便進出她的房子?”
沈之彥臉色難看至極,他望着我肩上的那只手,瞳孔裏皆是怒意。
“沈先生都能和妹妹解決生理問題,我作爲陸薇的朋友做這些事算的了什麼?”
沈之彥抿緊唇,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扯進了懷裏。
“你怎麼這麼不知檢點?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妻子?”
我一把推開他,眼中皆是鄙夷。
“我已經起訴離婚了,如果你主動籤字,我可以考慮撤訴。”
“就因爲青青你要跟我離婚?你怎麼這麼善妒?”
“長嫂如母,我怎麼會嫉妒她呢?”
我彎起眼角,笑的一臉溫柔。
“我只是想在守寡之前提前脫身而已。”
沈之彥瞳孔一顫,有些惱怒。
“你這是第三次咒我死了,陸薇,你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毒婦?”
張術拿出一張體檢報告單扔在了沈之彥身上。
“沈先生,你已經是癌症晚期,勸你放尊重點,這個世界上除了陸薇沒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