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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周子軒,你快把你這個丟人的媽拉下來!”
周建慶暴吼,想沖過來,但被門口涌進來的更多好奇的人擋住。
周子軒沒有動,“我媽說的沒有錯,我早就知道了。”
周建慶狠狠扇了我兒子一巴掌:
“不孝子!連你也欺負你爸爸嗎?你聽這個瘋女人的?!”
我氣笑了:“周建慶你還不願意承認嗎?周子軒是我親兒子,而蘇陽是你的私生子。”
蘇陽猛地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微微搖晃。
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再看看暴怒的周建慶。
我看向蘇陽,眼中混雜着痛楚的復雜情緒:
“蘇陽,你很優秀,但你的親生父親,是周建慶。你從一出生,就是他們用來竊取我兒子人生的工具!”
“不......不可能......”
蘇陽喃喃自語,搖搖欲墜。
驚呼、質疑、議論。
台上幾位校領導的臉色難看至極,這場精心準備的迎新交流會被徹底攪亂。
變成了不堪入目的家庭倫理劇現場。
一位與我曾有過幾次合作的學院院長猛地站起身。
隔着人群,焦急喊道:
“蘇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他們眼中的我,幹練、成功、冷靜,甚至有些疏離。
與眼前這個攪得天翻地覆的瘋狂女人判若兩人。
“李院長,還有在場的各位老師、同學、家長,我很清楚這是什麼場合。蘇陽,他剛剛以導師代表的身份坐在這裏,前程似錦,光芒萬丈。”
我頓了頓,感受着心髒在胸腔裏沉重地跳動。
“我選擇在這裏,就是因爲這裏是他的高處。”
“我要讓他,在最耀眼、最備受期待的時候,親眼看着自己腳下的基石是怎麼崩塌的。我要讓他嚐嚐,從被人仰望的雲端,摔進泥濘污穢的現實,是什麼滋味。”
“我要讓我的丈夫和情人所做的一切公之於衆!”
這話語裏的恨意,毫不掩飾。
令在場許多人不寒而栗。
連那位李院長都倒吸一口涼氣,說不出話來。
“憑什麼?!”
台下,蘇陽,猛地抬起頭。
赤紅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以及最深的不解:
“就算......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這些年,是我做的嗎?!是我要換的嗎?!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我敬你愛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就爲了報復他,你就要毀了我的一切?!”
我看着他淚流滿面的臉。
一直坐在輪椅上,扮演着受害者的兒子周子軒,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他一瘸一拐地,在無數道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穿過人群,走到了我的身邊,站定。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明了他的立場。
禮堂再次譁然!
“子軒?你......”
周建慶難以置信地看着兒子,眼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周子軒沒有看他父親,他的臉上還帶着少年人的稚氣:
“那些媒體,是我故意找來的。”
他開口了,“在醫院,我媽......她告訴我一切的時候,我就決定了。”
他看向我,眼神復雜,有剛知曉真相時的震撼,有對過往被冷待的釋然。
“我知道,直接撕破臉,我爸......周建慶他一定會防備,會反撲,會想辦法掩蓋。所以,我們商量好了,繼續演。”
“將事情鬧大,才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他指了指自己腿上的石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跳樓是真的,但沖動之下,我也留了餘地。傷不重,但足夠慘。後來的控訴,找媒體,在醫院和我爸面前表現的怨恨和絕望......大部分,都是爲了降低他的警惕,讓他以爲我媽衆叛親離,讓他以爲我恨透了我媽,讓他得意,讓他放鬆。這樣,今天在這裏,當他以爲勝券在握,跟着來看我媽出醜的時候,才會毫無防備地被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