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鋪滿整個屋子,晃的秦晚寧微微蹙眉。
稍微一動,如同全身都被拆解重組的酸痛感瞬間襲來,尤其的後腰,酸軟的讓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傅時硯,你就是個瘋子……”
她扶着幾乎直不起來的腰,咬牙低罵。
想到昨晚,傅時硯就像是被觸動了某個瘋狂的開關。
竟然直接把她抵在陽台的牆上,明知道她不敢出聲,還壓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鐵了心要在各個方面“贏”過沈衍,尤其是在“時長”和“花樣”上。
哪怕隔壁已經停止,傅時硯卻還完全沒有盡興。
特別是陽台的玻璃門被關上後,他們從化妝櫃到床上,從浴室冰冷的瓷磚牆到盥洗台……
這個房間裏幾乎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糾纏的身影。
她被翻來覆去的折騰,好幾次都累的快要暈過去,結果又被男人灼熱的體溫和執拗的質問喚醒。
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獸,一遍遍在她耳邊啞聲問:“他碰過你這裏沒有?嗯?這裏呢?這裏呢?”
秦晚寧被他逼得只能嗚咽着否認,換來的是更凶猛的占有。
此刻,站在浴室鏡子前,看着脖子上、鎖骨上甚至胸口那些密密麻麻、曖昧不堪的紅痕,秦晚寧簡直欲哭無淚。
這得用多厚的粉底才能蓋住,傅時硯絕對是故意的!
她匆匆洗漱,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戰場”,去找沈衍拿到拍賣會預展的邀請函。
雖然極度不願再見那個人渣,但爲了對洛根的承諾,她必須去。
結果,剛拉開浴室的門,就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
“這麼急着走?”
傅時硯顯然是剛回來,手裏還提着早餐跟衣服。
他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白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遮住了所有曖昧的痕跡,外表看上去,仍舊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
但是在秦晚寧的眼裏,浮現的卻是昨晚他戴着胸鏈,一遍遍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樣子。
以至於,哪怕現在已經穿戴整齊,她都有種想要上去摸一把,確認胸鏈還在不在的沖動。
只是此刻,他擋在門口,下頜線緊繃,高大的身影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讓秦晚寧有些退縮。
“去找沈衍?”
他的聲音因爲昨晚的過度使用而顯得格外沙啞,帶着濃濃的不悅。
沈衍的名字,讓秦晚寧腦海裏那些曖昧的場景徹底被擊碎。
她不想再因爲退婚這件事糾纏,側身想繞過去:“我有正事……”
“正事?”
傅時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
“什麼正事?看着他帶着那個白明薇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就是你所謂的正事?秦晚寧,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護着這樁婚約?你做人難道都沒有底線嗎?”
他眼底的火苗幾乎要竄出來,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將她燒穿。
秦晚寧被他連珠炮似的質問弄得心煩意亂,加上着急,說話的語氣也急了起來。
“我的底線不用你管,但如果你還是想讓我退婚,那我勸你,別做夢了,不可能!”
聽了一宿的退婚退婚退婚,她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秦晚寧!”
傅時硯額角青筋崩起,就連抓着秦晚寧胳膊的手都在輕微顫抖,卻又精準的控制着力道,不會真的抓疼她。
深吸了兩口氣後,他才再次開口:“他一早就已經走了,你現在過去也找不到他。”
秦晚寧臉色一變,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沈衍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背景聲音嘈雜,沈衍的聲音帶着慣有的不耐:“說!”
秦晚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是我,你昨晚答應的,會給我拍賣會預展的邀請函,在哪?”
“邀請函?秦晚寧,你還真想去啊?”
沈衍嗤笑一聲,帶着漫不經心的殘忍:“爲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就這麼不擇手段?這個預展是我專門爲薇薇改的,你別想來搗亂。”
沒有聽到秦晚寧的回復,猜到她可能是生氣了,沈衍的聲音裏帶着慣有的恩賜。
“行了,我答應你,今晚回去再陪你一晚。行了吧?”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白明薇嬌柔做作的聲音:“衍哥哥,早餐再不吃就要涼了。”
緊接着電話被白明薇接了過去:“姐姐,抱歉啊,我知道你吃醋衍哥哥爲了我專門改了預展,但那種場合的畫作都很深奧的,你去了也看不懂。還是別勉強自己了……”
秦晚寧的手指瞬間收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氣得渾身微微發抖。
她甚至能想象出白明薇此刻依偎在沈衍身邊,臉上那得意的笑容。
掛斷電話,秦晚寧的胸口劇烈起伏,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屈辱感油然而生。
難道,要就這樣爽約了嗎?
“呵!”
身旁傳來傅時硯一聲冰冷的嗤笑,帶着“果然如此”的嘲諷。
“這就是你寧願忍氣吞聲也要維護的婚約?這就是你選的男人?秦晚寧,你的眼光可真‘好’。”
秦晚寧猛地轉頭瞪他,眼圈因爲憤怒和委屈有些發紅。
看到她這副樣子,傅時硯心裏的火氣、醋意和不甘、心疼,全都交織在一起,幾乎要爆炸。
幾秒鍾之後。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張制作精美的卡片,遞到了她的面前。
“不就是想進榮寶齋嗎?”他語氣硬邦邦的,帶着一股別扭的強硬,“拿去!”
秦晚寧愣住了,竟然是榮寶齋拍賣行的頂級VIP卡。
有了這張卡,可以自由出入榮寶齋的任何一場預展跟拍賣會。
可是傅時硯只是一個醫生,怎麼會有?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傅時硯解釋:“我以前給榮寶齋的老板做過手術,他今早給我的。”
“所以……你剛剛出門就是給我取這張卡去了?”
秦晚寧承認,這一次,她的確被感動到了。
“謝謝!”
她伸手剛準備去接,沒想到傅時硯卻突然把手揚了起來,然後用另一只手把她攬進懷裏。
“你不退婚,行,我由着你。但是秦晚寧,你要是敢再讓他碰你一下……”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脅和占有欲:“我就讓他再也當不了男人。”
秦晚寧一愣,這話……是威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