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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動作還沒完全施展,我被沈景然一把拽住後領,狠狠摜回床上。
他動作粗暴地按住我,指尖的力道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裏,白大褂上很快沾了我的血。
“你又在耍什麼賤招?”
沈景然的聲音冷得像冰,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以爲自殘就能博取同情?蘇清雨,你這套把戲早就沒用了!”
我癱在床上,渾身脫力,只能啞着嗓子笑:
“同情?我不需要,我只想去見我媽......”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猛地踹開,
大哥沈承澤、二哥沈亦辰一前一後闖了進來。
沈承澤滿身塵土,呼吸急促,
他一眼就看到我額頭滲血的傷口和床上的血跡,面色難看,
“反了你了!”
沈承澤上前就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臉頰發麻,嘴角瞬間溢出血腥氣,
“雅柔出事了,你在這裏尋死覓活是不是想轉移視線!”
我偏過頭,嚐到嘴裏的血腥味,只覺得無比諷刺。
五年前,我也是這樣被他們打罵,
可那時我還會哭着辯解,現在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沈亦辰則冷着臉走到床邊,手裏攥着一張皺巴巴的檢測報告,狠狠摔在我眼前:
“你還敢說沒害雅柔?雅柔過敏昏迷了!”
我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已經幾年沒回過家,怎麼派人後廚動手腳?”
我嘶啞的辯解卡在喉嚨裏,帶着濃重的血腥味,聽起來格外蒼白。
沈亦辰冷笑一聲,彎腰撿起那張檢測報告,
指尖重重戳在報告的署名處:
“後廚的學徒已經指認了,說你借着四哥帶你來的由頭,
偷偷找過他,還塞了錢讓他在糕點裏加芒果幹。你還想抵賴?”
“我沒有!”
我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卻被沈景然死死按住肩膀,
“是有人冒充我,是蘇雅柔自導自演!”
“夠了!” 沈承澤厲聲打斷我,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盯着我,
眼裏的寒意幾乎要將我凍僵,
“事到如今還嘴硬!五年前你就用芒果害過雅柔,
現在又故技重施,心腸怎麼能歹毒到這種地步!”
五年前幾乎是我的噩夢,讓我從天堂墜入地獄。
沈景然鬆開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卻拿出一條束縛帶,
將我的手腕牢牢綁在床沿,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在雅柔脫離危險前,你就安分待着。
我會給你注射鎮定劑,免得你再耍自殘的把戲。”
“三哥!” 我掙扎着扭動手腕,絕望地看着他,
“你真的忘了小時候嗎?你爲我學醫的初心,那些難道都是假的?
還有媽臨走前塞給你的平安鎖,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不是蘇雅柔的!”
沈景然的動作猛地頓住,綁束縛帶的手微微發顫,
眼底那抹復雜的情緒瞬間翻涌,甚至閃過一絲驚惶,
可轉瞬就被冷硬徹底覆蓋,“清雨,是你變了。”
“我沒變!是你們變了!”我嘶吼着,嗓子撕裂般的疼,
“我什麼都沒做,從小到大,我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嗎!
二哥,媽媽走時留下的信,你敢再讀一遍嘛,
她可從沒提過什麼流落在外的真女兒!”
沈亦辰聞言,脊背竟莫名一僵,
卻很快強裝鎮定地冷哼:“胡言亂語!”
沈承澤強行壓下心中不安,
“給她注射鎮定劑,省得她在這裏吵吵鬧鬧,影響雅柔養病。”
沈景然應聲,轉身去拿針管。
冰冷的針尖刺入皮膚時,我渾身一顫,卻突然笑了出來,笑得眼淚直流。
“你們等着,等我死了,就能去見媽媽了......”
我看着天花板,意識漸漸模糊,
“到時候,我會告訴媽媽,
她的四個好兒子,是怎麼把她的女兒逼上絕路的。”
四位哥哥面色大變,
四位哥哥面色齊齊大變,沈景然手裏的針管掉落在地,
沈承澤的拳頭猛地攥緊,連呼吸都亂了半拍,
他們心底那絲被刻意忽略的疑慮,在這一刻突然破土而出。
可藥效很快發作,困意鋪天蓋地涌來。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仿佛聽到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檢測到宿主強烈執念,傳送通道預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