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小的孩子還不知道什麼叫骨灰,劉阿姨只告訴她這是我留下唯一的東西。
陸心婉瞬間氣笑。
“遺物?宋淮也知道自己該死?還活着就說自己東西叫遺物?”
“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把你養成廢物!”
圓圓眼珠子一轉,捂着臉哭的更大聲。
“媽媽,我是不是要毀容了,我臉好疼...”
陸心婉聽完就快步下樓。
再出現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條項鏈。
“就是爲了這個?”
“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家不允許出現宋淮的任何東西!”
團團大喊:
“不要!!”
可已經來不及了。
項鏈被她重重砸向牆壁,吊墜瞬間碎裂,裏面骨灰紛紛灑灑。
“那是我爸爸...他已經死了,爲什麼,爲什麼連他最後的東西你都要搶走!”
“我不要媽媽了,我討厭媽媽!”
陸心婉當場愣住,臉色慘白。
蘇河這時候進門,正好聽見最後一句。
“團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爸爸呢?”
“他沒照顧好你,我們不會怪他的,可也不能騙人說自己死了呀,這不是存心讓媽媽難過嗎?”
陸心婉方才有多悲痛,此刻被欺騙就有多憤怒。
她瘋了一樣砸碎房內所有東西。
“宋淮這種人怎麼不直接死了算了!”
“竟然能想出這種玩笑,還教孩子騙我,我當初怎麼就瞎眼看上他!”
“八年前騙我一次不夠,現在還要騙我第二次,簡直無藥可救!”
空氣瞬間凝滯。
窗外大雪紛飛。
屋內落針可聞。
我絕望地閉上眼。
八年了,沒想到陸心婉還在怨我。
她剛懷上團團時,還沒過完蜜月期。
我們和所有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恨不能一起攜手走遍世界每個角落。
那時候陸心婉很愛我,我說往東她不往西。
我說去米蘭,她就立刻退了巴黎的機票。
婚禮過去一個月。
她每天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對我深情表白。
我笑着打趣她,這樣的話要說多久。
而她總會不厭其煩地吻我,說要表白一輩子。
我們最相愛的時候,她用試紙查出懷孕。
我舍不得蜜月旅遊。
她承諾我,等孩子出生,就帶着孩子一起。
那時候誰也沒想到,這是最後的溫存。
就這樣,我們回了國,帶她去市裏最大的醫院產檢。
掛號時,意外撞見了蘇河。
我這才知道,自己資助三年的大學生已經變成了白衣天使。
我笑着關心他的生活,問他工作有沒有遇到困難。
也許是初爲人父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我沒留意他看向陸心婉眼神裏,那一抹獨屬於少年的悸動。
我下樓繳費,他跟陸心婉兩人留在診室。
他借口自己是護士,想報答我的恩情,於是加了陸心婉的聯系方式。
讓她有問題隨時聯系。
一開始,兩人的聊天僅限於她學習婦產知識。
但時間一天天過去,聊天也變了味。
他們開始頻繁分享彼此的生活。
蘇河什麼時候加了班,什麼時候遇到難纏的病人,都會跟她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