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一晚,沈清棠還在想着拒絕這件事,但是毫無疑問,她失敗了,所以認命地打包起了行李。
早上,吃過早餐之後,楊婉清就陪着沈清棠等謝潯之過來接她。
楊婉清輕輕摸了摸自家女兒的手:“清棠,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如果你覺得你們不合適,那就當朋友交往吧,媽從小到大就不會強迫你幹你自己不願意幹的事,這次也不例外,我只是覺得謝潯之這人不錯而已。”
沈清棠就是她的命,她又怎麼舍得讓她過得不開心呢。
近距離看楊婉清,雖然這些年保養得好,但是她還是看到楊婉清的眼尾紋多了不少,她長大了,母親也在老去。
不變的是母親依然是最愛她的。
心裏莫明有點酸酸的。
她輕而認真地點了點頭,給了母親一個擁抱。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離別之際,楊婉清總有叮囑不完的話,最多的就是擔心她的工作,擔心她在職場上會受委屈。
“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說,我們可不受那氣。”
楊婉清說這話的時候很硬氣,因爲她自己就有這個底氣。
“知道了,我可是有家產要繼承的人,媽,你別總說我,媽,我說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李叔叔的事吧,你總說讓我不要錯過好的,你也不要錯過自己的。”
被自己女兒說教了的楊婉清有些不自在,就點了點頭:“媽答應你,我會好好考慮的,等你下次回來就知道結果了。”
兩人說話間,謝潯之的車已經到了,秦源幫沈清棠把行李拿上車,而謝潯之則是帶着沈清棠跟楊婉清道別。
“潯之,我讓清棠帶了點回禮給你奶奶,就麻煩你帶她過去了。”
楊婉清這些天想來想去才挑好了一份回禮,這些天她也跟老太太通了兩次電話,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通話的時候給她的感覺還是跟記憶中一樣的。
因此她才放心地把女兒交給謝潯之帶回A市。
謝潯之點了點頭。
“您放心。”
謝潯之走在身側他身形欣長,肩膀很寬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沈清棠在楊婉清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謝潯之的車,離開了C市。
車上狹窄的空間,讓沈清棠感覺很不自在,只能通過玩手機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群聊裏,消息正不停地彈出來。
“小清棠大概什麼時候到?我們聚一聚?”
雖然分別還沒有多久,但是不在一起住了,感覺上就覺得好久了。
而且這段時間她們都各自經歷了不少新鮮的東西,很想分享一下。
沈清棠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下午五六點就到了,但是,她偷偷看了謝潯之一眼,今晚她要去拜訪謝潯之的奶奶。
“明天才有時間。”
“那明天晚上下班之後再聚?”
“ok。”
“好。”
群聊裏面的信息停了下來,沈清棠又收到了洪美欣的私信。
“姐妹你上次說的相親真的是認真的?”
洪美欣坐在辦公椅上來回轉動着,仿佛這樣煩惱就能少一點。
她最後還是沒有熬過她爸媽,去見了那人一面,怎麼說呢,給她的感覺還勉強,但是她是真的不想結婚啊。
沈清棠認真地回了一個字:“嗯。”
“後續呢?”
“不知道怎麼說。”
“……。”
那等見面再說吧。
沈清棠在心裏面嘆了一口氣,後續,後續就是她現在坐在人家的車上,晚上就要去見人家奶奶了。
“要嗎?”
低沉的男聲讓人聽了有種耳朵都要懷孕的感覺。
“要什麼?”
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潯之變出了很多零食還有水果和小蛋糕。
“這些是秦源準備的,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吃着打發時間。”
坐在前面被發了一張好人牌的秦源:…………他家先生什麼時候掌握了一個口是心非的技能?明明是先生讓他準備的,最後卻變成了自己準備的。
對此他只能微笑:“不知道合不合沈小姐的口味,沈小姐你隨便嚐嚐看。”
於是這一路上,沈清棠就是吃零食看手機,最後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謝潯之在用筆記本電腦辦公,他做事的時候是特別認真的,直到身上傳來了一陣薄荷香味,還有靠過來的一顆腦袋,烏黑亮麗的頭發隨着主人靠過來的腦袋灑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有點癢癢的。
他的身體有點微微僵住,但是又很快放鬆了下來,甚至合上了他的筆記本。
他只需要輕輕低眸一看,便可以看到沈清棠近在咫尺的臉,沈清棠的呼吸很有節奏,顯然她現在睡得很香,謝潯之單手拿過之前被他放在一旁的外套,輕輕披在了沈清棠的身上,然後自己也閉上眼睛,跟着閉目養神。
沈清棠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特別香,就是脖子好像不太舒服,因此她又動了動。
從來沒有過被女人靠在身上感覺的謝潯之:“…………。”
本來平靜的心隨着沈清棠的一動一動仿佛也變得躁動了起來。
在前面開車的秦源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心裏已是波濤洶涌。
看來這位謝夫人的位置是非這位沈小姐莫屬了,不說其它的,就先生的這份特殊對待就足以。
他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近先生身的女人。
他以後對這沈小姐一定要特別尊重,他心裏有種隱隱的直覺,那就是以後就算是得罪自家先生也不能得罪這位沈小姐,否則,他的職業生涯就危險了。
沈清棠睡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眨了眨,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這一反應過來也慢慢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有點不太對勁,她好像靠在誰的身上。
這輛車除了司機就只有她跟謝潯之。
她這是靠在謝潯之身上。
沈清棠一下子就徹底清醒了,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飛快地離開了謝潯之的胳膊。
饒是這樣,一張白皙的臉也還是飛上了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