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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響起的還有砰的一聲巨響,時家的大門被幾名保鏢毫不留情的用腳踹開。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目光匯集到這個陌生男人身上。
但是也只是一瞬,周時序立刻看清了來人,立刻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語氣裏帶着恭敬和些微不解。
“顧院,您…您貴爲國際外科院的院長,怎麼有空蒞臨寒舍?”
“您是來…找…我的嗎?”
被稱爲顧院的男人冷哼一聲,朝前走了幾步,臉色難看的厲害。
“怎麼,不歡迎?”
“找你?你還不配,我來,是爲了我的女兒。”
而站在角落的時雨早就驚訝極了,一句爸爸卻梗在喉嚨叫不出來。
“我的女兒,只有一個,那就是。”
“時雪!”
尖銳的警笛嘶鳴聲還在寂靜的時家宅院裏回蕩,他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已經悄然駛進了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同時進來的還有幾輛悍馬護航。
時雪被兩個身穿制服的保鏢拖拽着,頭發散亂,由於顧惟安的忽然闖入,她已經被關進了一樓大廳的隔間儲藏室,此刻被捂着嘴,不允許發出一點點聲音。
顧惟安帶了六個保鏢一同前來,氣勢實足。
“您說小雪是您的女兒?別開玩笑了顧院…”
周時序只覺得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個男人—顧惟安是國內醫學界內的奇跡,饒是自認爲自己的天賦驚人,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如果有顧院提攜,自己以後的事業必然事半功倍,如日中天,但是如果這位顧院說的是真的,那…自己…
“我問你,小雪呢?”
“小雪在哪裏?”
顧惟安的身形高大,雖鬢角微白,但是卻氣勢逼人,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視全場時,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了。
而時父也急忙上前,伸出手想要緩和。
“顧院長,您在開什麼玩笑,時雪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過是在賣魚的…我和他的父親雖然沒有面對面見過,但是我們之間的中人所說,絕不會有假。”
因爲當年孩子被抱錯的事情,當時是擔心時雪和時雨有所隔閡,所以兩家父母從未實際見面,甚至連社交電話都沒有交換,一直都是中人聯系。
“哼,我是不是小雪的父親,你問問小雨,你的親生女兒不久知道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了時雨,但是她的蒼白臉色卻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周時序的瞳孔猛然收縮。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父親,是你…但是又不是你,我的父親只是殺魚的,怎麼可能…是個院長?”
時雨不可置信的吐出這段話,心頭大駭不已,自己爲了順利從所謂貧窮的顧家回到豪門時家,爲了做回自己的千金大小姐,不惜以刺傷自己的養母做代價,才讓面前的這位父親順利將自己送走…
“小雨,我一直都是國際外科院的院長,這二十多年,我本來一直想要告訴你真相,但是你卻一心只想脫離顧家,那就根本沒有知道的必要。”
時雨的嘴唇顫抖着,卻發不出聲音,二十多年的錯位人生,原來自己錯過的真相那麼多?
“至於你。”
顧惟安轉讓周時序,眼神再度銳利如刀。
“我已經查的一清二楚,小雪當年爲了你,付出了那麼多,這麼多年也一心一意只等你一個人,你就是這樣三心二意,就是這樣站在迫害她的人一邊的嗎?”
周時序下意識的踉蹌了幾步,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小雪到底在哪裏,還不把她放出來,今天她要是有什麼閃失,在座的各位都難逃其咎!”
“我希望你們明白,京北的公安廳廳長是我的老朋友,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現在放人,你們…應該還能少坐幾年牢!”
時家人此時更是不敢明說,倒是一旁的傭人嚇破了膽,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膝行着爬到顧惟安的面前,涕泗橫流的訴說。
“顧先生…顧總…顧院長!”
“不是我害的大小姐,是他們…是他們!大小姐,大小姐就被關在儲藏室裏。”
傭人手腳慌亂的抓着顧惟安的褲管,聲嘶力竭。
“顧總,顧總,找到大小姐了能不能放我一碼,我家裏還有孩子要養…我求求你了!”
顧惟安一個眼神過去,隨性的保安立刻將儲藏室的門砸開。
裏面赫然躺着已經奄奄一息的時雪!她的身上害胡亂的套着穿了一半的束縛衣,臉頰、手臂、小腿還有腳踝上新上疊着舊傷,觸目精心。
顧惟安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僅僅是幾天沒有聯絡,自己的女兒…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而散落在一旁的,則是精神病人送醫承諾書以及犯罪事實確認書。
上面的籤字甚至墨痕還未幹,是周時序。
此刻顧惟安的心情復雜到了極致,撿起那兩張紙的手都在顫抖。
“周,時,序!”
他的聲音驟然拔高,眼睛裏猩紅一片。
“這就是你對小雪的報答!”
“來人,先帶小雪去醫院!”
顧惟安轉向周時序,他的眼神躲閃不安,甚至還想開口解釋。
“顧院…您,您聽我解釋。”
“還解釋什麼?這是鐵證如山!這是血淋淋的事實,你們等着,今天在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我會一個個清算。”
“誰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