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八十次！
洗筋伐髓？！
方陽徹底懵了。
系統提示不是“一次”嗎？
所以，這狗系統所謂的“一次”，是按照自己穿越過來後苦等的八十年，直接翻了八十倍？！
驚喜與愕然交織，方陽瞬間想通了關鍵。
新手禮包發放時，那焚盡一切的極品火靈根，恐怕也不是一次重塑的結果，而是……整整八十次重塑疊加的效果！
這一刻，方陽的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個遲到了八十年的系統，功能好像全都錯亂了。
因爲自己等了八十年，所以所有獎勵都默認乘以八十？
這他媽是BUG，還是隱藏福利？！
方陽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本以爲百歲之軀是最大的桎梏，現在看來，這八十年的漫長等待，反而成了他最大的機緣！
這波，血賺！
“方爺爺，您臉色怎麼一陣紅一陣白的，沒事吧？”
陳靈兒攙扶着他，見他片刻間神情變幻，跟演川劇變臉似的，不由得滿臉擔憂。
方陽猛地回神，笑着扭頭看向她。
不知爲何，經過那八十次洗髓，他感覺自己的感官都敏銳了百倍。少女身上淡淡的體香，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流暢的鵝蛋臉，精致柔和的五官，一頭烏黑秀發披散在肩頭，帶着大家閨秀獨有的溫婉氣質，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我沒事，陳姑娘，好得很。”方陽回道，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股穿透力，中氣十足。
陳靈兒輕輕“嗯”了一聲，但依舊不時關切地看向他，總覺得這位方爺爺身上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不多時，一行人走完白玉山階，正式進入靈道宗外圍。
放眼望去，幾座古樸的殿宇零星散落，遠處是雲霧繚繞的青翠山林，靈氣濃鬱得幾乎化爲實質，吸一口都讓人神清氣爽。
帶隊的內門師兄領着衆人，很快抵達一處開闊的演武場。
莫清雨和王瑾年已在此等候。
在他們身前，還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神情肅殺的中年男人。
他身形瘦削，負手而立，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目光直接穿過人群，精準地鎖定在隊伍末尾的方陽身上，帶着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趙長老。”內門師兄快步上前，對着中年男人恭敬行禮，而後退至其身後。
三十餘名通過初篩的年輕人，此刻或緊張或期待地站定，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那慕容宇，依舊一副怒火未消的模樣，時不時扭頭用怨毒的眼神剜方陽一眼。
趙長老的目光從方陽身上挪開，緩緩掃過衆人，聲音冷硬如鐵：“四十個人，還算不錯。接下來的兩項考核，由我親自主持。通過者，入我靈道宗；不通過者，原路滾下山。”
聞言，衆人神情一凜，齊聲應是。
方陽站在人群後方，眯着老眼打量這位趙長老，總覺得他那鷹隼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帶着幾分不善。
他再悄悄看向一旁的莫清雨，發現這位清冷師姐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似乎帶着幾分惋惜與無奈。
“接下來，是身體測試與問心測試。”
“兩項考核綜合評定第一者，可額外獲得一枚‘築基丹’作爲獎勵！”
“築基丹”三字一出，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那可是能增加築基成功率的無價之寶！無數外門弟子奮鬥一生都求之不得！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但當他們看到隊伍最前方的慕容宇時，那火焰又瞬間黯淡了幾分。
“現在，身體測試，誰先來？”趙長老捻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須，淡淡開口。
“弟子慕容宇，願爲第一人！”
慕容宇當即出列，昂首挺胸地走到趙長老面前，臉上寫滿了志在必得。
方陽在後方靜靜看着，看似昏昏欲睡，實則手指在粗布褲腿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他注意到，趙長老在看到慕容宇時，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
“此人是青山城慕容家的人，據說和趙長老有些遠親關系，所以才……才那麼霸道。”陳靈兒湊到方陽耳邊，壓低聲音解釋，隨即又面露喜色，“方爺爺，今年的測試好像不難，您肯定能通過的，太好了！”
方陽聞言，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他可不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
只見趙長老伸出幹瘦的手，在慕容宇結實的手臂上捏了捏，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即伸出右掌：“出拳。”
慕容宇嘴角勾起一抹傲然，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拳轟出！
拳風呼嘯，帶着一絲淡淡的金色光暈。
砰！
一聲悶響。
趙長老的右掌紋絲不動，但他臉上明顯露出贊許之色，沉聲道：“不錯，根基扎實。通過。”
慕容宇收回拳頭，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輕蔑地掃了方陽一眼。
接着，其餘人依次上前。
趙長老的測試快得像走過場，伸手摸一下，讓人象征性地打一拳，便都宣布通過。
很快，場上只剩下陳靈兒與方陽。
陳靈兒深吸一口氣，沖方陽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蓮步輕移，走上前去。
趙長老伸手，在她纖細的胳膊上輕輕一捏。
下一秒，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鷹目中閃過一絲驚異。
這姑娘看似柔弱，筋骨的韌性與密度，竟遠超常人！
他多看了陳靈兒兩眼，再次伸出右掌，神情嚴肅了幾分：“用全力。”
陳靈兒小臉緊繃，擺出一個有模有樣的拳架，貝齒輕咬下唇，將全身力氣匯於一拳，猛地打出！
這一拳，竟帶起了一陣輕微的破空聲！
“啪！”
清脆而響亮的一擊！
趙長老的手掌雖未動，但那股力道讓他面上的意外之色更濃，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弟……弟子，陳靈兒！”陳靈兒被他這麼一問，頓時緊張得站直了身體，小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很好，通過。”趙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瞬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最後那道佝僂的身影上。
方陽臉上擠出一絲“憂慮”，慢吞吞地朝趙長老走去，露出一口沒幾顆牙的和藹笑容。
趙長老鷹目如電，直視方陽，伸手，直接抓向他的胳膊。
在觸碰到的瞬間，趙長老捻着胡須的手，猛地一頓！
他預想中鬆弛下垂的皮肉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百年老藤般堅韌、內部卻蘊含着恐怖生機的觸感！
這……怎麼可能？！
趙長老眼中的輕蔑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疑。
他死死盯着方陽，說道：“打一拳。”
方陽正色點頭，深吸一口氣。
下一刻，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
他鬆開手，那根陪伴他多年的拐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緊接着，他那佝僂了一百年的腰背，竟如一杆塵封已久的大槍，猛然挺得筆直！
這突兀的轉變，讓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尤其是慕容宇，臉上的譏笑僵在嘴角，顯得滑稽無比。
方陽無視所有目光，雙腳微微開立，沉肩墜肘，腰身如龍，連續三次螺旋扭轉！
每一次扭轉，他體內的骨骼都發出一陣細密的、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爆豆聲！
當扭轉到第三下時，一股積蓄到極致的力量，自腳底涌泉穴而起！
蹬腿，轉髖，扭腰，送肩！
一氣呵成！
在趙長老驟然收縮的瞳孔中，一只布滿老年斑的拳頭，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蘊含着山崩海嘯般恐怖力量的軌跡，猛然轟出！
“嘭！！！”
一聲沉悶如擂鼓般的巨響，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那聲音不大，卻仿佛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髒上！
猝不及防的趙長老，只感覺一股根本不屬於凡人之軀的、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從掌心瘋狂涌入！
他的右掌居然被這一拳震得往後偏移了一小段距離。
要知道，他和這些凡人的差距可不是言語能訴說的，他有着築基圓滿的修爲，縱使練氣修士在他毫不設防的情況下全力一擊也可能做不到這種程度。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個個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臉上布滿了荒誕與顛覆的表情。
趙長老緊皺眉頭，眼中滿是詫異和震撼。他將手收回，看看自己的右手，又抬頭，看看眼前那個身形筆挺、淵渟嶽峙的老者。
心緒於此刻發生了一些變化。
而慕容宇，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完成了從譏諷到錯愕，再到呆滯，最後化爲一片猙獰的扭曲。
“不……不可能！！”
他失聲尖叫，聲音嘶啞而尖利。
“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個快死的糟老頭子，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誰懂啊！這老頭，一拳把外門長老都打動了？！
這他媽是要殺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