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珩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發現白芯然對這種話從來不臉紅，也從來不會生氣。
到了車站，出了大門，餘珩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科技大廈。”
車上白芯然一直在翻手機：“我查了幾個配置單，你看看。”
餘珩掃了一眼：“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找家店配就行。”
到了電腦城，白芯然明顯熟門熟路，帶着餘珩直奔三樓一家店。
“老板，配個直播用的主機，打單機遊戲不卡的。”白芯然對店員說。
店員是個戴眼鏡的小夥子：“預算多少？”
“一萬左右。”餘珩接話。
店員眼睛一亮：“這個價位可以配得很好了。顯卡要什麼型號？現在1060挺火的。”
白芯然湊到餘珩耳邊小聲說：“我覺得可以上1070ti，直播會更流暢。”
她呼出的熱氣噴在耳朵上，餘珩側頭看了她一眼：“行，那就1070ti。”
配完主機又挑了顯示器、鍵盤鼠標，最後結賬九千八。
“老板痛快！”店員笑得合不攏嘴，“需要我幫忙送下去嗎？”
“不用，我們自己搬。”
餘珩拎起主機箱，白芯然抱着顯示器，兩人這次打了輛車回別墅。
該省省該花花，要不是大學城那邊打不着出租車，來這兒都不坐大巴。
回了家，兩人把設備搬進白芯然的房間，她迫不及待地開始組裝。
餘珩靠在門框上看她忙活：“你挺熟練啊。”
“那當然，我高中就自己攢機了。”白芯然頭也不抬地接線路，“這屋以後就當直播間了？”
“嗯，這屋也有床，你累了還可以休息兒，周末在這兒睡也行。”餘珩笑着說。
白芯然裝好主機，開機試了試：“爽！這下終於不用忍受筆記本的嗡嗡聲了。”
“今天晚上就在這人播了？”餘珩問。
“必須的！”白芯然站起來，“我得回去拿點東西，晚上六點直播，到時候我再過來。”
白芯然擺擺手，轉身出了門。
他躺回沙發上，掏出手機刷了會兒B站，首頁推送的全是遊戲視頻和鬼畜。
虛擬主播？
這會兒確實沒幾個。
而且基本還都是搬運的日v。
這會兒虛擬主播其實還是稀罕物，尤其是國V那就更稀有了。
即便有，也基本都是3D，也就白芯然這種有閒錢的小富婆，會去因爲愛好給自己做個live2d的皮套了。
晚上白芯然拎着個背包推門進來時候，餘珩正癱在沙發上刷手機。
“來了？”餘珩抬頭看她一眼。
“嗯，東西拿齊了。”白芯然把包往地上一放，從包裏拿出聲卡和麥克風，“我先把設備調試一下。”
餘珩起身跟過去，靠在門框上：“需要搭把手不？”
“不用，馬上好。”白芯然把自己的蘋果手機用來當攝像頭，“你要是說什麼就給我發微信，我在電腦上能看見。”
直播開始之前，餘珩還讓她抽空把合同籤了一下。
內容比較簡單，就是一個合作分成協議，並不算經紀合同。
畢竟現在他還沒有公司，等注冊個執照再籤正式合同。
六點整，直播準時開始。
白芯然戴上耳機，那個燒氣的修勾皮套出現在屏幕上。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時嗓音比平時更軟了幾分：“晚上好呀各位”
餘珩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用手機進了直播間。
彈幕開始零零散散飄過。
【臥槽！這皮套好頂！】
【國V？真的假的？】
“今天我們玩兒恐怖遊戲！叫《面容》，是這兩天剛上線的，主播也是第一次玩兒，大家別嚇到啊！”
【臥槽！這皮套尺度，放B站能過審？】
【我就說B站看片指日可待！】
【主播聲音和皮套不搭啊】
白芯然看到那條說聲音不搭的，頓了一下，隨即笑道：“皮套是皮套，我是我嘛～大家不喜歡嗎？”
餘珩立馬把那條彈幕禁言了。
他心裏罵了句傻逼，手上又發了一條：“皮套燒聲音颯，反差不香嗎？”
直播間的觀衆明顯被這種新鮮感吸引住了。
彈幕滾動速度加快。
【第一次見這種風格的國V！】
【主播玩什麼遊戲？】
【這胸，這腰，我好了】
【二次元濃度不夠啊，沒內味】
白芯然顯然放開了許多：“今天玩點刺激的，恐怖遊戲哦～嚇到了別怪我！”
他一邊禁言那些噴子，一邊帶頭刷禮物。
“感謝‘九月新番’送的禮物！”白芯然聲音帶着笑意，“老板今天這麼大方？”
餘珩發彈幕：“支持國V！應該的。”
直播了兩個多小時，直播間居然有一百人了。
彈幕大部分都是好奇和誇獎。
【國V之光！】
【皮套真好看，是自己設計的嗎？】
【主播多播點，愛看！】
當然，總有不開眼的。
【這算什麼虛擬主播？賣肉的吧】
【一點二次元的感覺都沒有，取關了】
餘珩見一個封一個，毫不手軟。
這幫人懂個屁，以後這種熱水器是B站虛擬的流水基礎。
不看擦邊誰來你小破站看直播啊？
不過白芯然早就開始直播，上輩子他爲什麼沒聽說過？
這屬於國v元老了啊，是因爲愛好而已沒怎麼播，還是被噴子勸退了？
畢竟這會兒虛擬主播和二次元還是強關聯的，熱水器還不流行。
但既然他餘珩重生回來，必須把這個潮流提前，給lsp們造福！
“感謝‘阿靈是我老婆’送的小電視！”白芯然念着禮物，聲音都輕快了幾分，“謝謝大家！今天播到十點哦”
餘珩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多。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放在白芯然手邊。
“謝謝老板。”白芯然張嘴無聲地說，然後繼續對着麥克風互動，“剛才那個劇情嚇死我了，你們看到沒？”
餘珩坐回旁邊，繼續盯着彈幕。
直播間氣氛越來越熱，甚至有人開始刷“國V崛起”。
他笑了笑，心想這才哪到哪兒。
餘珩手指飛快地發了一條彈幕：“主播皮套是自己設計的嗎？”
“是呀”白芯然看到這條，聲音帶上了笑意，“花了我好多零花錢呢”
白芯然這時候被跳出來的怪物嚇得尖叫。
彈幕頓時熱鬧起來。
【哈哈哈嚇成這樣】
【主播叫聲真好聽】
餘珩立刻發彈幕：“保護我方主播！”
他順手給幾個刷禮物的ID上了房管。
直播到一半，在線人數已經大幾百了。
彈幕滾動速度明顯快了。
【這皮套尺度可以啊】
【國V現在都這麼玩了？】
突然飄過一條不和諧的：
【這完全沒有代入感啊！】
餘珩眯起眼睛，二話不說直接禁言。
又一條彈幕跳出來：【虛擬主播搞這麼燒，要不要臉】
他手指一動，又送走一個。
粉絲也是需要篩選的，這叫提純！
白芯然顯然也看到了這些彈幕，說話停頓了一下。
餘珩立刻發彈幕：“主播玩得開心就好，不愛看的出門左轉。”
她很快調整狀態，聲音又恢復了輕快：“我們繼續呀～剛才說到哪了？”
直播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結束時在線人數穩定在一千左右。
白芯然關掉直播軟件，長長舒了口氣。
“累死我了……”她摘下耳機，揉了揉脖子。
“效果不錯。”餘珩把手機揣回兜裏，“今天禮物收了不少吧？”
“還行！”白芯然點開後台數據，眼睛發亮，“哇！有將近一萬塊！”
“以後就在這兒播吧。”餘珩站起身，“你這狀態明顯放得開。”
白芯然歪頭看他：“老板今天當氣氛組當得挺敬業啊？”
“那必須的。”餘珩咧嘴一笑，“我得確保投資回本。”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明天還這個點？”
“嗯！我下課就過來，”白芯然重重點頭，然後看了眼手機，“哇！我漲了兩千多粉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