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珩又點開夜靈淵的對話框。
餘珩：你是唐城理工學院的？
夜靈淵：你怎麼知道？
餘珩：你資料寫了
夜靈淵：噢噢，我忘了！
餘珩：那咱們同校啊，你也大一？
夜靈淵：同校？啊？這麼巧的嘛
餘珩：我是網絡與新媒體專業的
夜靈淵：我是漫畫專業的，那咱們還在一個學院誒
餘珩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飛快，這有點意思哈。
同校同院，這妞兒說不定真能成他公會第一個招牌。
餘珩：這麼巧？那你這漫畫專業的，搞虛擬主播皮套不是手到擒來？自己畫的？
夜靈淵：不是啦，我找別人約的稿，花了我兩個月生活費呢o(╥﹏╥)o
餘珩看着那個哭臉表情，心裏嗤笑一聲。
穿這麼燒的皮套直播，聊天這麼純？
而且兩個月生活費就能做個這種皮套？
小富婆啊！
餘珩：那你挺舍得下本啊。不過你這皮套質量確實可以，直播效果也不錯。
夜靈淵：嘿嘿，主要是喜歡這種風格～
餘珩撇撇嘴，難道你本人也這麼燒？
餘珩：你這幾天直播下來，感覺怎麼樣？有考慮長期做嗎？
夜靈淵：還挺好玩的！就是有點累，每天要準備內容，還要應付一些奇怪的私信……
餘珩挑眉，奇怪的私信？
就沖這皮套，沒收到騷擾信息才怪。
他想起剛才群裏那幾個ID，一聽就不是什麼好鳥。
當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發騷擾信息這種低級行爲還是不會幹的。
餘珩：做主播都這樣。你要是想正經發展，最好找個團隊或者公會。
夜靈淵：公會？不太了解誒……我現在就是隨便播播。
餘珩心裏罵了句暴殄天物，這麼好的條件就隨便播播？
餘珩：我正好在研究這方面，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聊聊合作。
夜靈淵：合作？什麼意思呀？
餘珩看着屏幕，他耐着性子解釋。
餘珩：就是我可以給你提供資源，比如更好的皮套、運營支持，總而言之就是幫你提升收入，我收取一部分分成。
夜靈淵：啊……這樣啊。但我還是學生，可能沒那麼多時間。
餘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主播就這種難搞，條件很好，但自己沒有賺錢的欲望。
最頭疼的就是，她還不是很缺錢。
一個月生活費大幾千，讓她每天播幾個小時，一個月賺個兩三萬她都未必有興趣。
但是你要是說這東西能一個月能賺十幾萬幾十萬，餘珩反倒沒有把握一定成。
畢竟直播這個行業，小賺靠努力，大賺靠運氣。
餘珩：時間可以協調。你這條件不錯，浪費了可惜。
夜靈淵：讓我考慮考慮吧～
餘珩：行，你慢慢考慮。反正同校，真要合作也方便，對了，你是哪個班的呀？我是網絡與新媒體一班。你呢？
夜靈淵：漫畫二班！那咱們說不定在食堂見過呢～
餘珩：還說不定幹嘛，有空一起吃頓飯啊
沖着這個皮套，他對真人還是很有興趣的。
餘珩盯着屏幕，等了幾秒，夜靈淵的消息才彈出來。
夜靈淵：吃飯？誒！不太好吧，我們才剛認識誒。
餘珩：吃飯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要開房去，哈哈！
夜靈淵：達咩！不許澀澀！
餘珩：開玩笑開玩笑，主要是這麼巧，想認識一下嘛，而且合作的事兒，見面聊總比在線上聊方便。
夜靈淵：那好叭，不過得等軍訓完，這幾天累死了。
餘珩嘴角一勾，有戲。
他順手點開她的QQ空間，想翻幾張照片看看，結果相冊鎖着，啥也看不見。
這會兒就有虛擬主播
餘珩：成，那就說定了。你哪天有空？
夜靈淵：周六晚上吧。
餘珩：行，那就周六晚上六點，二食堂一樓見。那兒人少，清靜點。
夜靈淵：好哦。
餘珩放下手機，心裏琢磨着這妞兒真人到底啥樣。
而且皮套設定是修勾？
他要看看是真的假的。
餘珩瞥了眼手機，快兩點了，午休時間眼瞅着到點兒了。
他把手機塞回兜裏，下午還得繼續在太陽底下挨曬，後天就是軍訓匯報演出，現在整天就是練隊列，圍着操場走圈。
“真沒勁！”郝俊冉在他旁邊耷拉着腦袋，“人家別的學校軍訓，那都是有槍有炮有戰術動作，咱們可好，純純就是齊步走。”
餘珩樂了：“不是還有齊步跑呢嗎？”
“那不也都是遛彎兒嘛！”郝俊冉翻了個白眼，“區別就是一個快點兒一個慢點兒！”
“行了別囉嗦了，”餘珩搖搖頭，“你說的那種學校全國也沒幾個，大部分不都這樣？湊合練吧，趕緊演完拉倒。”
倆人跟着隊伍又圍着操場走了幾圈，教官總算吹哨讓休息了。
大夥兒稀裏譁啦地癱倒一片，教官扯着嗓子喊：“都精神精神！來，誰上來表演個節目？娛樂一下！”
這會兒其實大家都過了那個新鮮勁兒，過去半個多月，能唱的能跳的早都展示得差不多了，沒才藝的也早就被薅上去尬演過好幾輪了。
只有幾個特別愛湊熱鬧的，又上去嚎了兩嗓子歌。
餘珩正低頭摳着指甲，郝俊冉突然猛扒拉他胳膊，壓低聲音賊兮兮地說：“哎哎！看對面！舞蹈系那邊！跳舞那個，跳得真不賴嘿！”
餘珩眯着眼往對面看過去，雖然離得有點遠，但那個身影太熟悉了。
纖細的腰身，修長的腿，動作舒展又帶着點說不出的傲氣。
操，這不是何夢瑤嗎？！
沒錯，上輩子他就是這麼認識她的。
軍訓休息時候看見她跳舞，一眼就盯上了。
後來特意打聽到她是舞蹈系的，要了微信號。
不過一開始倒是也沒幹嘛，就是偶爾扯個閒篇兒，過完年才真動了心思，然後速戰速決了。
她人確實漂亮，舞也跳得好，可結婚以後那些雞毛蒜皮、柴米油鹽，早把當初那點兒心動磨得一點兒不剩了，到最後簡直是兩看相厭。
這輩子還追個屁，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互相折磨了。
有那閒工夫，他不如多琢磨琢磨寧雨桐或者沈月泠，或者……她倆一起？
反正重生一回，一個不虧，兩個純賺！
“咋樣？好看吧？”郝俊冉還在那兒擠眉弄眼。
“還行吧。”餘珩收回目光，“跳得是挺利索。”
“就這反應？”郝俊冉一臉不信，“你這眼光現在這麼高了？”
“累，懶得看。”餘珩閉上眼。
“我真心覺得這個不錯哈，你沒興趣我可上手了？”郝俊冉說道。
“嗯？”餘珩聽他這麼一說，心裏還有點不得勁兒，雖說現在這個時間點何夢瑤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但心理認知上，她是自己老婆啊，不對，現在是前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