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話音一落，周圍的名媛們立刻會意，紛紛上前幫腔。
“沈小姐，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的，周公子既然不愛你了，你何必死纏難打？”
“哎呀，原來沈小姐才是被甩的那個？”
“有些人啊，就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家世不行，長相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留不住男人？”
“要我說啊，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都被人當衆退婚了還好意思出來見人。”
“江小姐可是正經的名門閨秀，哪像某些人，靠着幾分姿色就想攀高枝。”
……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書禾站在原地，指尖輕輕摩挲着香檳杯，神色依舊平靜，只是眼底的溫度一點一點低冷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周嘉言西裝筆挺，面容俊朗，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打一出現，不少名媛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嘉言快步走來，眼神卻在看到沈書禾的瞬間閃爍了一下。
他很快收回視線，看向江晚晴，語氣溫柔地問：“晚晴，怎麼了？”
江晚晴的眼眶瞬間泛紅，豆大的眼珠在眼眶似掉非掉，聲音委屈：“沒……沒什麼。”
周嘉言立馬皺眉看向沈書禾，語氣帶着責備：“沈書禾，你別太過分，我跟你說過了，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晚晴沒關系，是我和你沒有緣分……”
他一想到昨天的訂婚宴，眉頭皺得更緊了。
誰能想到沈書禾竟然堂而皇之地說他不育，讓他們周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看了笑話，盡管他再三證明自己不是不育，可大家看他的眼神總有些奇怪。
他對沈書禾很失望。
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他不過是不跟她訂婚而已，她竟然血口噴人。
再看江晚晴那雙如同小鹿一般溼漉漉的眼，單純得仿佛不諳世事，對比之下，沈書禾簡直是個毒婦。
他瞪着沈書禾，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沈書禾，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他刻意提高音量，讓周圍人都能聽見：“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訂婚，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沈家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吧？”
沈書禾聽着周嘉言的話。
指尖輕輕敲了敲香檳杯的杯壁，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叮”。
她終於抬眸，目光平靜地看向周嘉言。
她唇角微揚：“周嘉言，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沒有緣分。”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畢竟……”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江晚晴，最後輕飄飄地看了眼周嘉言的某一處，“一個連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確實配不上我。”
這話一語雙關，既罵了周嘉言出軌，又暗諷他不育。
周嘉言臉色驟變：“沈書禾！你胡說什麼！”
江晚晴看到周圍人的目光，也有些慌了，連忙拉住周嘉言的手臂：“嘉言，你別跟她計較……”
沈書禾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江晚晴挽着周嘉言的手上。
“江小姐，你確定要碰他嗎？他昨天才跟我取消婚約，今天就跟你摟摟抱抱……”她微微挑眉：“你不嫌髒？”
江晚晴臉色一白，下意識地鬆了手。
周嘉言被當衆羞辱，額角青筋暴起，壓低聲音怒道：“沈書禾！你別給臉不要臉！沈氏集團現在什麼情況你自己清楚，得罪了我，你們沈家就等着破產吧！”
沈書禾眸光一冷，卻依舊笑得從容：“周嘉言，你除了拿沈氏威脅我，還會什麼？”
她上前半步，聲音輕得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行，所以才只能靠威脅女人來維持你那點可憐的自尊？”
周嘉言瞳孔驟縮，抬手就要扇她。
沈書禾早有準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聲道：“周嘉言，你敢動我一下，明天整個京市都會知道，周氏公子不僅不育，還家暴前未婚妻。”
周嘉言的手僵在半空，臉色鐵青。
江晚晴見狀，連忙上前“勸架”，眼眶含淚：“沈小姐，你怎麼能這樣污蔑嘉言？他明明那麼好……”
她轉頭看向周嘉言，聲音哽咽：“嘉言，我們走吧，別跟她一般見識……”
周嘉言深吸一口氣，甩開沈書禾的手，摟住江晚晴的腰：“晚晴，我們走。”
他臨走前，狠狠瞪了沈書禾一眼：“沈書禾，你會後悔的。”
沈書禾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香檳，低聲道：“是啊，我確實後悔……”
她抬眸，眼底寒意凜然：“後悔沒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
周圍的名媛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沈書禾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這麼跟周嘉言說話……”
“可她說的好像也沒錯。周嘉言昨天才取消婚約，今天就跟江晚晴摟在一起，確實有點……”
“裝什麼清高？沈家都快破產了，她還敢得罪周家，真是不知死活。”
“周家要是真想整沈家，都不用三個月，三周就能讓沈家卷鋪蓋滾出京市。”
沈書禾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只是轉身走向餐台，重新拿了一杯香檳。
她的背挺得筆直，步伐優雅，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過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