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化工廠事件後的第三天,周老板如約來到“守一齋”。

吳帆正在店裏擦拭一個青花瓷瓶,林晚在櫃台後整理賬本。陳守一不在,說是去鄉下收一批舊貨,要晚上才回來。

“陳老板不在?”周老板進門就問。

“師叔去鄉下了,晚上回來。”吳帆放下抹布,“周前輩請坐,我給您泡茶。”

“不用麻煩。”周老板擺擺手,從懷裏掏出兩個小本子,“這是你們倆的道教協會會員證。有了這個,在省城辦事會方便很多。”

吳帆接過本子。封面是深藍色的,燙金印着“道教協會會員證”七個字。翻開裏面,有照片、姓名、編號、入會日期,還蓋着協會的紅章。

照片是他們之前在學校拍的證件照,不知道周老板怎麼弄到的。

“這麼快就辦好了?”

“協會的辦事效率,有時候還是可以的。”周老板笑了笑,“尤其是涉及到對付黑蓮的事情,大家都積極。”

他坐下,自己倒了杯茶:“那天晚上的事,我查清楚了。黑蓮的刀疤劉和毒娘子逃回老巢了,但受了重傷,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活動。另外三個死了,屍體我已經處理幹淨,不會留下痕跡。”

吳帆點頭:“那就好。”

“不過,”周老板話鋒一轉,“黑蓮吃了這麼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尤其是你們倆,一個會雷法,一個能度魂,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以後出門要格外小心。”

林晚小聲問:“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

“暫時還不知道真名,但知道是一老兩少,會雷法,和道教協會有關系。”周老板說,“陳老板在省城隱藏得深,黑蓮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他。但你們倆年輕,特征明顯,容易被盯上。”

他從包裏又拿出兩樣東西:兩個小小的玉牌,用紅繩穿着。

“這是‘隱息玉’,能遮掩修士的氣息。戴上之後,只要不全力出手,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送給你們,算是謝禮。”

吳帆接過玉牌,入手溫潤,上面刻着復雜的符文。他運起一絲法力注入,玉牌立刻發出淡淡的微光,同時他身上的氣息迅速收斂,變得和普通人無異。

“好東西。”他贊嘆道。

“當然,協會的壓箱底寶貝之一。”周老板有些得意,“不過只能遮掩築基期以下的氣息,再高就不行了。但對你們來說,正好夠用。”

林晚也戴上了玉牌,她身上的陰氣波動立刻消失,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少女。

“謝謝周前輩。”

“不用謝,你們救了我和我徒弟的命,這是應該的。”周老板站起身,“對了,下個月初八,協會有個內部交流會,你們要不要來?都是省城的道友,互相認識一下,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吳帆看向林晚,見她點頭,便說:“好,我們去。”

“那行,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們。”周老板走到門口,又回頭說,“最近省城不太平,晚上盡量別出門。黑蓮雖然暫時消停了,但其他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尤其是東城那邊,出了幾起怪事,像是……有東西在作祟。”

“什麼東西?”

“還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人。”周老板壓低聲音,“協會正在調查,但人手不夠。你們如果發現了什麼異常,及時通知我。”

送走周老板,吳帆和林晚繼續看店。

下午的生意很清淡,只來了兩個顧客,都是隨便看看就走了。吳帆趁這時間,開始研讀周老板帶來的幾本道書——這是協會內部的資料,記載了省城修真界的一些基本情況和注意事項。

原來省城的修真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除了道教協會、黑蓮組織,還有幾個小團體:以風水相術爲主的“玄機門”,擅長煉丹制藥的“百草堂”,專攻煉器制符的“天工閣”。這些團體規模不大,但各有專長,在省城有一定的影響力。

此外,還有一些獨行修士,或者隱居,或者僞裝成普通人,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總的來說,省城的修真界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道教協會代表官方,有合法身份,但實力有限;黑蓮勢力最大,但行事邪異,被各方排斥;其他小團體則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

“原來水這麼深。”吳帆合上書,若有所思。

“怎麼了?”林晚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在省城生存,比在鎮上難多了。”吳帆說,“不僅要提防黑蓮,還要注意其他勢力。一不小心,就可能卷入麻煩。”

林晚想了想:“但我們有師叔,還有周前輩,應該不會有事吧?”

“希望如此。”吳帆看向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看似平靜,但誰知道其中隱藏着多少修士,多少秘密。

傍晚時分,陳守一回來了。他帶回一個大木箱,裏面裝滿了舊書、舊畫、舊瓷器。

“今天收了個好東西。”他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裏捧出一個陶罐,約莫一尺高,造型古樸,表面有裂紋,但完整無缺。

“這是什麼?”吳帆湊過去看。

“漢代陶罐,保存得不錯。”陳守一說,“但重點不是這個,是罐子裏面。”

他打開罐蓋,從裏面取出一卷帛書。帛書很薄,顏色發黃,但字跡清晰可見。

“這是……道經?”

“不是普通道經。”陳守一展開帛書,“你看這裏,‘太陰煉形,玄女之法’……這是一篇上古的修煉功法,而且是專門給女子修煉的。”

林晚眼睛一亮:“給我的?”

“對。”陳守一笑笑,“你的玄陰真經雖然完整,但偏向陰柔一路,攻防手段不足。這篇‘太陰煉形篇’正好補充,裏面有法術、劍法、身法,還有煉器煉丹的法門。而且和玄陰之體完美契合。”

他把帛書遞給林晚:“好好研讀,不懂的問我或者吳帆。這可能是你最大的機緣。”

林晚接過帛書,手有些抖。她沒想到,師叔出門收個舊貨,居然能收到這樣的寶貝。

“謝謝師叔!”

“一家人,客氣什麼。”陳守一擺擺手,又對吳帆說,“你也別閒着。你的紫霄雷典練得怎麼樣了?”

“引雷入體成功了,但只是引的月華之雷,不是真正的天雷。”吳帆老實說,“而且我發現,雷法消耗太大,以我現在的法力,最多連續發出五道掌心雷就會耗盡。”

“正常。”陳守一點頭,“築基初期的法力儲備有限,雷法又是消耗最大的法術之一。所以你要學會控制威力,學會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

他從箱子裏又拿出一本書:“這是《雷法精要》,我年輕時收集的,裏面記載了各種雷法的運用技巧。你看這段,‘雷分九品,法有萬變。大如天威,小如電芒……’”

吳帆接過書,翻開一看,裏面果然是雷法的實戰技巧:如何壓縮雷力,如何控制範圍,如何疊加威力,如何節約法力……全都是幹貨。

“謝謝師叔。”

“好好學,下次再遇到黑蓮的人,別像上次那樣傻乎乎地硬拼。”陳守一說,“能用三分力解決的事,絕不用五分。能偷襲,絕不正面剛。能群毆,絕不單挑。記住了嗎?”

吳帆笑了:“記住了。”

晚飯後,三人各自回房修煉。

吳帆先調息了一個時辰,恢復白天消耗的法力,然後開始研讀《雷法精要》。

這本書確實實用,開篇就講雷法的本質:“雷者,陰陽激蕩,能量爆發。修雷法者,首重控制。失控之雷,傷人傷己;可控之雷,如臂使指。”

後面詳細講解了控制雷法的技巧:法力輸出的節奏、法術結構的穩定、能量轉化的效率……

吳帆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他合上書,走到院子裏,想試試書裏的技巧。

院子裏很安靜,只有蟲鳴和風聲。吳帆站定,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全力催動法力,而是先凝聚一絲雷力,控制在指尖大小。然後慢慢加大輸出,讓雷球逐漸變大,但始終保持穩定。

雷球從指甲蓋大小,到拳頭大小,再到人頭大小……吳帆能清晰感覺到法力的消耗,以及雷球內部的能量流動。

當雷球漲到臉盆大小時,他停止了輸出。這個大小的掌心雷,威力已經足夠擊碎岩石,但消耗只有全力施展的一半。

“原來如此……”吳帆若有所思。

他散掉雷球,又嚐試其他技巧:將雷力壓縮成針狀,射向遠處的槐樹;將雷力鋪展開,形成一張電網;將雷力隱藏在掌心,看似普通的一掌,實則蘊含雷霆……

每嚐試一次,他對雷法的理解就深一分。

築基期和煉氣期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對力量的精細控制。煉氣期是“有多少用多少”,築基期是“用多少取多少”。

就在他練得入神時,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異響。

不是風聲,不是蟲鳴,而是……瓦片碎裂的聲音。

吳帆立刻收斂氣息,隱息玉自動運轉,讓他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他悄悄走到牆邊,神識外放,探查院外的情況。

只見院牆上,蹲着一個人影。

黑衣,蒙面,身材瘦小,像只猴子。他正趴在牆頭,往院裏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小偷?

但吳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小偷不會半夜來這種偏僻的院子,而且這人的動作太輕了,輕得不正常——是修士!

他悄悄退回屋裏,敲了敲林晚的房門。

“誰?”

“我,有情況。”

門開了,林晚已經穿好衣服,手裏握着那把青銅劍——這是她從玄陰觀密室裏帶出來的法器。

“外面有人。”吳帆壓低聲音,“可能是黑蓮的探子。”

林晚臉色一白:“怎麼辦?”

“別慌,師叔還沒回來,我們得自己應付。”吳帆想了想,“你先在屋裏別動,我去看看。如果打起來,你就從後窗出去,去找師叔。”

“那你呢?”

“我有辦法。”吳帆從懷裏掏出幾張符咒,“打不過就跑,這我還是會的。”

他重新來到院子裏,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繼續練拳——當然是普通的拳法,不是青陽劍法。

牆頭上的人影觀察了一會兒,似乎確定院子裏只有吳帆一個人,而且只是個普通少年,便輕輕跳了下來。

落地無聲,像一片葉子。

吳帆裝作被嚇了一跳:“誰?!”

“小兄弟,別怕。”蒙面人開口,聲音嘶啞,“我只是路過,討口水喝。”

“半夜討水喝?”吳帆後退一步,滿臉警惕,“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蒙面人笑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他一步步逼近:“青陽觀的小掌教,築基初期的雷法修士,吳帆——不對,現在叫吳明,對吧?”

吳帆心裏一沉。對方果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就是想請你跟我走一趟。”蒙面人說,“我們護法想見你。”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蒙面人伸出手,五指如鉤,抓向吳帆的肩膀。

這一抓看似簡單,實則封死了吳帆所有退路,而且指尖泛着綠光,顯然塗了毒。

但吳帆早有準備。

他側身躲過,同時右手一翻,一張五雷符已經貼在掌心。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來!”

轟!

符紙燃燒,雷光乍現。但這次不是粗大的雷柱,而是細密的電網,瞬間將蒙面人籠罩。

蒙面人慘叫一聲,渾身抽搐。他沒想到吳帆出手這麼果斷,更沒想到這雷法的威力這麼大——雖然只是符咒,但經過吳帆築基期法力的加持,已經不亞於煉氣九層的全力一擊。

趁他麻痹的瞬間,吳帆又是一掌拍出。

這次用的是掌心雷,但壓縮到了極限,只有核桃大小,顏色深紫,隱隱有電光流轉。

“破!”

雷球擊中蒙面人胸口,透體而過。

蒙面人瞪大眼睛,低頭看着胸口的血洞,滿臉不敢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個煉氣八層的修士,會栽在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子手裏。

“你……你……”他指着吳帆,想說什麼,但已經說不出話,軟軟地倒了下去。

吳帆喘着氣,手心全是汗。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搏殺,雖然贏了,但心還在狂跳。

他蹲下身,檢查蒙面人的屍體。果然,在蒙面人的手腕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蓮花印記——黑蓮的人。

“林晚,出來吧,解決了。”他喊道。

林晚從屋裏出來,看見地上的屍體,臉色更白了:“他死了?”

“嗯。”吳帆站起身,“你去找師叔,我處理屍體。”

“怎麼處理?”

“燒掉。”吳帆從懷裏掏出一張火符,“黑蓮的人,不能留全屍,否則會被他們用秘法追蹤。”

林晚點點頭,轉身往後院跑——陳守一說過去鄉下的路線,她知道怎麼找。

吳帆將屍體拖到院子角落,點燃火符。火焰是淡藍色的,溫度極高,屍體很快化爲灰燼。他又用一張風符,將骨灰吹散。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石凳上,平復心情。

殺人了。

雖然殺的是邪道修士,但畢竟是殺人。那種感覺,和殺妖獸、殺怨魂完全不同。那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有自己的故事……

吳帆甩甩頭,把這些念頭壓下去。

修真界就是這樣,你不殺人,人就殺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師父說過,修道之人要有慈悲心,但也要有雷霆手段。

正想着,陳守一回來了,林晚跟在後面。

“怎麼回事?”陳守一臉色嚴肅。

吳帆把經過說了一遍。

陳守一聽完,檢查了院子裏的痕跡,點頭:“處理得不錯,幹淨利落。看來《雷法精要》你沒白看。”

他頓了頓:“不過,黑蓮這麼快就找到我們,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我們的部分信息。這裏不安全了,得換個地方。”

“換哪?”

“我在城北還有個院子,更偏僻,以前是用來藏東西的。”陳守一說,“明天就搬過去。另外,你們的學校也得轉,不能再用現在的身份了。”

吳帆皺眉:“那道教協會那邊……”

“周老板那邊我會通知。”陳守一說,“放心,他有辦法給我們弄新身份。黑蓮再厲害,也伸不進道教協會的核心。”

他看向兩個少年:“這就是修真界的常態。打打殺殺,躲躲藏藏。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的日子,可能還要持續很久。”

吳帆和林晚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

“師叔,我們不怕。”

“好。”陳守一拍拍他們的肩,“那今晚先休息,明天一早搬家。”

這一夜,吳帆沒有修煉。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今晚的戰鬥。

那蒙面人的最後一擊,其實留了破綻。如果自己經驗再豐富一點,可以不用殺他,而是生擒,逼問情報。

但當時太緊張了,只想盡快解決危險。

“還是不夠成熟……”吳帆喃喃自語。

他需要更多的實戰,更多的經驗。閉門苦修,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強者。

第二天一早,三人開始搬家。

其實沒什麼好搬的,主要是一些衣物、書籍、法器。陳守一雇了輛驢車,一趟就拉完了。

新院子在城北的棚戶區,這裏住的都是外來務工人員,人員流動大,誰也不認識誰。院子比原來的小,但更隱蔽,四周都是類似的平房,不顯眼。

“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新家了。”陳守一打開院門,“雖然條件差了點,但安全。”

吳帆看了看,院子只有兩間房,他和林晚得住一間了。不過中間可以用布簾隔開,倒也沒什麼。

“師叔,您住哪?”

“我住店裏。”陳守一說,“古玩店不能關,那是我們的經濟來源,也是情報來源。我住店裏,也能迷惑黑蓮的人,讓他們以爲我們還住在老地方。”

他拿出兩個新的書包:“新學校在城西,是一所民辦中學,管理鬆,適合隱藏。我已經給你們辦好轉學手續,明天就去報到。”

吳帆接過書包,裏面裝着新的課本、文具,還有新的學生證。名字還是吳明和林月,但學校、班級都換了。

“師叔,您動作真快。”

“在省城混了三十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陳守一笑笑,“記住,在新學校低調點,別惹事,但也別怕事。如果有人欺負你們……”

他做了個切的手勢:“用道法不方便,就用拳頭。修真者打普通人,只要控制好力度,別鬧出人命就行。”

吳帆點頭:“明白了。”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都很忙。

陳守一忙着布置新院子的防御陣法,吳帆和林晚忙着適應新學校。

新學校確實管理鬆,老師不怎麼管學生,學生也五花八門:有本地工人的孩子,有農村來的借讀生,還有幾個街上的混混。

吳帆被分到初二(五)班,林晚在初一(三)班。兩人裝作不認識,平時在學校很少說話。

但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第三天放學,吳帆剛走出校門,就被幾個人圍住了。

爲首的是個黃毛,穿着花襯衫,喇叭褲,嘴裏叼着煙。他是學校裏有名的混混,叫王虎,據說在外面認了個大哥,很囂張。

“新來的?”王虎吐了個煙圈,“聽說你挺拽啊,上課不聽講,下課不跟人玩,裝什麼清高?”

吳帆平靜地看着他:“有事?”

“當然有事。”王虎伸手想拍吳帆的臉,“哥幾個缺錢花了,借點唄?”

他的手還沒碰到吳帆,就被抓住了。

吳帆抓着他的手腕,稍稍用力。

“哎喲!”王虎慘叫一聲,感覺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骨頭都要碎了。

“鬆手!鬆手!”他拼命掙扎,但紋絲不動。

旁邊的幾個混混見狀,想沖上來幫忙。但吳帆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那眼神中的寒意,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

那是殺過人的眼神。

“滾。”吳帆鬆開手,只說了一個字。

王虎捂着手腕,臉色煞白。他看看吳帆,又看看自己的小弟,最後咬咬牙:“走!”

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

吳帆拍拍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往家走。

不遠處的街角,林晚看到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知道,吳帆已經越來越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更遠的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吳帆。

那雙眼睛的主人,穿着普通的工裝,像個普通的工人。但他手裏拿着一面銅鏡,鏡子裏映出的不是街景,而是吳帆身上淡淡的靈氣波動——雖然有隱息玉遮掩,但在這種專門的法器面前,還是露出了馬腳。

“築基初期,雷法修士……找到了。”他低聲自語,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黑蓮的追蹤,從未停止。

而吳帆的修真之路,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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