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幾乎逃也似的坐車出了傅氏莊園。
這個恢弘壯闊的地方,她連回頭都不敢,從後視鏡不小心瞄見,好像被燙到一般移開目光。
回到家裏,保姆看見她驚喜的上前。
“太太你不知道,今早先生都急壞了,就怕你出了什麼事,這先生啊,對你可真好,恨不得捧在手心呢。”
換做以前的溫眠聽見這些話會臉紅害羞,會欣喜賀星野對她的愛意。
但經過昨晚,她現在只覺得心痛到難以呼吸。
溫眠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先忙吧,我去換身衣服。”
她回了屋,眼淚順着臉頰無聲滑落。
這個別墅承載着他們相愛的點點滴滴,可惜現在都變成了嘲諷她的證據。
溫眠抹了把淚,打開衣櫃拿了件睡衣,看到旁邊賀星野的衣服,她垂下眸子當沒看見。
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她咬住嘴唇,腦子一片混亂。
這些吻痕就像被鑿出汁水糜爛的花,深深烙印進靈魂。
那個霸道的男人,她以後一定要躲得遠遠的。
洗完澡,溫眠拿出行李箱收拾衣服,卻發現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賀星野給她置辦的,她什麼都沒有。
煩躁的把衣服丟下,手機“叮”的響了一聲。
溫眠現在對這個聲音又緊張又害怕,猶豫片刻還是拿起來。
傅沉舟:你的內衣洗好了,還要嗎?[圖片]
照片裏一只大手捏着輕薄的布料,指腹按在中間,曖昧氣息十足。
溫眠羞惱的臉色通紅,氣呼呼的打字。
溫眠:我不要了,你丟掉!!!
剛發出去,一個電話就進來了,她猶豫了下接通。
賀星野溫柔的嗓音傳來。
“暖暖,今晚蔣奕寒生日,晚上我接你去酒吧給他慶生。”
蔣奕寒是他們共同的朋友,和傅沉舟一樣是大學認識的。
他的生日還是要去的,溫眠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賀星野聽着她冷淡的聲音笑出聲來:“小祖宗,我又哪裏惹你了,怎麼生我的氣了,等回家我跪榴蓮行嗎?”
他聲音磁性,哄人的時候寵溺十足,好像全世界都沒有你開心重要。
溫眠鼻子一酸,眼淚流了滿臉。
直到那邊賀星野疑惑的喂了一聲,她才故作輕鬆的笑了下。
“沒生氣,晚上你來接我吧。”
她只是覺得可笑,愛可能是愛的,但是愛太多了,多到要分給別人。
見她笑了,賀星野鬆了口氣,笑着道別。
“暖暖我還有事,先掛了,晚上見。”
他笑着掛了電話,眼中滿是溫情,直到手機亮起。
許青禾:[圖片]
照片裏女人穿着襯衫,白皙軟肉半露不露,抬眼看着鏡頭一臉的羞澀。
這畫面讓賀星野立刻想到了溫眠,她就是這樣的妖精,又純又欲,性格羞澀保守,身材卻火辣。
可惜她身子太柔弱,賀星野不敢過分。
賀星野:滾進來。
許青禾從畢業就在他的公司,自從半年前兩個人睡了之後,他就把這個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一開始只是爲了控制她別亂說話,後來……
門輕輕被推開,許青禾扭着腰進來,見到賀星野滿臉的不耐煩也不害怕,姿勢輕盈的坐進他懷裏,摟上他脖子親了一口。
“賀總工作時間叫我做什麼。”
賀星野湊近她耳邊罵了句髒話。
兩個人酣戰一番,賀星野扣好扣子,看着坐在桌子上整理衣服的許青禾有點微妙的遺憾。
可惜了,太瘦了點,身材一般。
“出去吧,以後別學暖暖,你比她差遠了,東施效顰。”
許青禾拿着紙巾的手一頓,眸色嘲諷的笑了笑,看向他的時候又溫柔起來。
她倚進賀星野懷裏,語氣委屈:“臭男人,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賀星野不耐煩的把她推開:“滾出去,我要工作了。”
他說着打開電腦看文件,知道不能再惹他的許青禾心情愉悅的走出去。
溫眠和阿野結婚又如何,還不是被她搶走了男人,知道她和阿野纏綿的時候,溫眠哭的很傷心吧。
秘書辦公室的人對視了一眼,眼神八卦。
私人小群裏面熱鬧的不行。
[估計又賣去了吧]
[賀夫人真倒黴,有這樣的閨蜜]
[你別說,賀總還挺持久]
[你想試試嗎?]
[我才沒那麼賤呢,勾引有婦之夫]
許青禾心裏門清,她高傲地看了眼這些人。
她們知道什麼,等溫眠和賀星野離婚,她就是賀夫人,到時候就讓阿野把這些人都開了。
晚上賀星野來接溫眠,靠在車邊打了電話。
溫眠很快下來,她穿着一身淺紫色修身旗袍,外面搭着同色系針織外搭,長發半扎披在身後,看起來溫柔又乖巧。
賀星野卻一頓,他看着溫眠婀娜的身形,醋意上涌。
“怎麼穿成這樣?”
溫眠皺眉:“這樣怎麼了?”
這就是很正常的穿搭,以前還會覺得他是愛自己,吃醋而已,現在卻覺得煩得很。
見她不願意了,賀星野緩下情緒,沒用一旁的司機,親手給她拉開車門。
“暖暖慢點。”
溫眠姿態優雅的坐進去,臉上是隱隱的冷淡。
她這副樣子和平日裏不太一樣,但賀星野卻覺得她勁勁的樣子別有一番滋味。
車子慢慢開起來,賀星野攬過她的腰身,曖昧的摩挲。
“暖暖,你今天真漂亮。”
溫眠看着他充滿愛意的眼神,輕輕移開眼,語氣淡淡。
“我累了,睡一會兒。”
她還沒想好離婚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要和父母說一聲。
賀星野親親她額頭,把她抱進懷裏。
車子在暮色酒吧停下,賀星野牽着她的手來到二樓包間。
門一推開,早上還見過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