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
隨即傳來郭啓氣急敗壞的怒吼：
“李思語！你他媽在說什麼瘋話？！”
“郵箱？什麼郵箱？！”
“我警告你別給我耍花樣！你現在就是個被開除的——”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前台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周圍吃瓜群衆更是屏住了呼吸。
“李、李姐......”
小張顫聲問。
“你剛才說郵箱......是、是我們收集的那些？”
我從包裏掏出平板，點開早已準備好的頁面。
屏幕亮起的瞬間，圍過來的運營部同事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整整十七份股權轉讓協議的掃描件。
每份都籤着不同股東的名字，按着紅手印。
右下角的日期，全部是元旦假期這五天。
“我家證券公司的團隊，用五天時間收購了市面上流通的12.7%的散股。”
我聲音平靜，卻字字清晰。
“加上我們十五個人原本持有的員工激勵股，現在我們運營部，總共握有啓星科技18.3%的股份。”
“根據科創板規則，持股超過10%的股東，有權提請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大廳裏落針可聞。
連保潔阿姨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電話鈴聲響起，郭啓在氣急敗壞的咆哮：
“李思語！你他媽敢玩陰的？！”
“那些股權轉讓協議是怎麼回事？！還有律師函？！你從哪兒搞來這麼多散股？！”
大廳裏所有吃瓜群衆都豎起了耳朵。
我平靜地對着話筒說：
“郭總，忘了告訴您。”
“這五天假期，我們可沒閒着。”
“您大概不知道，上市公司股東名冊是公開信息吧？”
“更不知道，連續三個交易日，有人通過二級市場收購了公司11.3%的流通股吧？”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你......你家裏......”
“對，我家開證券公司的。”
我打斷他，語氣依然平靜：
“所以我知道，持股10%以上的股東，有權提議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更知道，股東大會可以罷免不稱職的董事——比如您。”
“你瘋了嗎？！”郭啓的聲音已經扭曲，“收購股票要多少錢你知道嗎？！你哪來的......”
“我們十五個人，每人湊了點。”
“再加上家裏支持，夠了。”
我看了眼身後站得筆直的同事們：
“郭啓，你以爲我們只會埋頭幹活？”
“運營部最擅長的，就是分析數據、預判趨勢、制定策略。”
“而你，就是我們分析過最該被清退的不良資產。”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海風和隱約的嬉笑聲從背景音裏漏出來。
三十秒後，郭啓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帶着咬牙切齒的狠勁：
“好，好，李思語，你有種。”
“但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51%的股份！”
“股東大會？我就算去了，你們那點股份，能翻出什麼浪？”
“再說了——”
他故意拖長聲音：
“你們現在已經被開除了，連公司門都進不去。”
“憑什麼參加股東大會？”
我笑了。
真的笑了。
“郭總，您又忘了看郵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