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次回檔後,盛年嬈沒有着急去抽血,而是來到偏僻無人的樓梯口角落,故意狀似自言自語道:
“哎呀呀~”
“怎麼回事?怎麼不讓抽血?又回檔了呢?”
“可是不抽血的話,就不能建檔了,建不了檔就不能在醫院產檢生子了,那可怎麼辦啊?”
“哎,這回檔時靈時不靈的,也是難搞,要是我說回檔的時候,就能回到過去,那可真是太好了。”
倆肚子裏的小崽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get到了。
【哥哥泥知道該怎麼做啦~】
【嗯嗯,知道了~】
於是。
當盛年嬈重新排隊來抽血時,一切都很順利,在等抽血結果的時候,她又去做了NT、心電圖等其他檢查項目。
與此同時。
某VIP病房。
“陸先生,你該吃藥了。”一名女護士把一碗熬制好的中藥端到陸司霑面前,除此外還有其他西藥。
女護士笑而露齒,聲音溫柔。
但一身病服仍然難掩絕色的陸司霑卻滿臉菜色的坐在輪椅上,修長的手掌抓着兩旁扶手,不自覺狠狠用力。
因爲——
他又莫名其妙被迫循環了!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服藥了!
陸司霑倒不是討厭服藥,也不怕苦,他只是討厭這種超出了自己掌控的感覺,這會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就算是發生車禍,以及車禍後的康復訓練,他都沒這麼無力。
罷了。
循環服藥,怎麼也比昨天的循環打屁股針強。
“咕咚咕咚。”
陸司霑接過眼前的中藥,直接一口氣悶了,眉頭皺都不皺一下。好在這次,時間沒有再循環。
……
所有檢查全都搞定後,空腹的盛年嬈已經是飢腸轆轆,她來到醫院門口附近的早餐店買早餐,她點了小籠包和一份豆漿。
皮薄餡大、鮮嫩多汁的小籠包入口,餓得咕咕叫的盛年嬈終於是感覺自己活過來了,這樣如嬰兒拳頭般大小鮮香撲鼻的小籠包,她能一口一個。
“噸噸噸。”
盛年嬈一陣猛吃,但姿態還算是優雅,也不會發出讓人討厭的吧唧聲。吃飽喝足的她打道回醫院,卻沒想到在大門口看到了兩個讓人生厭作嘔的人。
嗬。
可不正是假千金盛如煙和她的未婚夫傅辛瀚麼。
“嘖,晦氣。”盛年嬈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兩人,真是冤家路窄,早知道她剛剛先不吃早餐了,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想吐了。
顯然。
盛如煙和傅辛瀚也看到了盛年嬈,兩人皆是皺了皺眉,傅辛瀚的俊臉更是流露出厭惡之色,他幾個健步攔住盛年嬈的去路,呵斥出聲:“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這個毒婦!”
“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如煙的面前?”
“難道——”
“你還對我不死心?恨如煙搶了我,還想加害如煙不成?呵,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喜歡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的,我喜歡的人只有心地善良的如煙,你連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落後幾步的盛如煙一身飄然靈動的淡綠色連衣裙,整個人像是初春雨後的綠茶,說出來的話也是茶茶的:
“傅大哥,你不要這麼說年嬈姐,年嬈姐肯定不是故意要害我的。”
她一臉善良大度的模樣拉着傅辛瀚的衣角,然後看向盛年嬈:“年嬈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搶傅大哥的,我也不想把你趕出盛家的,我只是……想回自己家而已,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難道……我錯了嗎?”
傅辛瀚深情握住盛如煙的手:“你沒有錯,明明是她鵲巢鳩占,是她容不下你,是她最毒婦人心!”
他看向盛年嬈的眼滿是嫌惡。
嘔~
聽到兩人這麼惡心的話,盛年嬈不僅是早餐,就連昨晚的隔夜飯都差點要吐出來了!還有原主眼睛可真瞎,愛慕這種人,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早已經渾身帶刺的盛年嬈當下出聲回懟道:“我在這裏關你屁事,你家住海邊麼,管這麼寬!這家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
“有空多去廁所照照鏡子,不然撒泡尿也行,別成天白日做夢幻想別人還喜歡你,非你不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是。”
“以前是我眼瞎,不過我現在眼睛正常不瞎了,別給你點顏色就發春,有病就去精神病院,這裏不看腦殘,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鈔票呢?人人都喜歡啊,臉怎麼那麼大呢!”
“還有你——”
說着盛年嬈又看向了盛如煙,冷笑一聲:“你是垃圾袋吧?那麼能裝那麼愛裝,垃圾袋都沒有你會裝。”
“怎麼?上輩子是戲子,還沒演夠呢?所以那麼愛演?喜歡演就去戲台,別來我面前犯惡心,我不喜歡看你這種戲子,太綠了,極品綠茶都沒有你綠,盛家有你這個真千金小姐可真是太對了,又省錢又省事,想喝茶都不用買了,有你就夠了。”
“你——”
“你怎麼敢這麼跟如煙說話!”
傅辛瀚氣得七竅生煙,他沒想到如今的盛年嬈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跟變了個人似的。
盛年嬈卻沒有理會跳腳的傅辛瀚,而是定定看向心裏氣得惱火面上卻依然要維持善良的盛如煙,一字一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下毒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別以爲我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別跟我裝了。”
當然。
盛年嬈其實並沒有任何證據,她是嚇唬盛如煙的,但她知道,牛奶裏的瀉藥莫名變成了毒藥,肯定跟盛如煙脫不了幹系。
肚子裏的倆崽崽也在義憤填膺:【媽咪~是她~是她~就是她把瀉藥換成了毒藥陷害媽咪你噠~】
【她陷害媽咪~她是大壞蛋~】
果然就是她!
倆崽崽這話,盛年嬈是相信的,只可惜她沒有任何證據。
什麼?
盛年嬈怎麼會知道?難道她真有什麼證據不成?
盛如煙被她的話弄得心頭一陣狂跳,她強行擠出一個微笑:“年嬈姐,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呵!
盛年嬈冷笑一聲,還跟她裝呢:“哦,原來你是聾子,難怪聽不懂呢。聽不懂就算了,好狗不擋道。”
說完就走的盛年嬈懶得再跟他們打嘴炮,根本不是對手,簡直浪費時間。
氣急敗壞的傅辛瀚想追上前給盛年嬈一個教訓,卻被害怕她真有證據的盛如煙伸手拉住了:“傅大哥,還是算了吧,年嬈姐被身無分文趕出盛家,無家可歸想必過得很不容易,她把怨氣撒在我頭上,也是能理解的。”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她這麼害你罵你,你還爲她着想,你這性格,以後會吃虧的。”
傅辛瀚一臉無奈和寵溺的刮着盛如煙的小鼻子,心裏卻已然決定要爲如煙報仇雪恨。
盛如煙笑得人淡如菊,暗地裏卻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