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霜序臉色一白,心口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下。
顧熒熒被尋回後,許肆然和蕭燼野沒少背着她去尋顧熒熒的麻煩。
還是她後來知曉告誡了二人一通,他們這才有所收斂。
只是沈霜序未曾想過有一日,他們會將她棄如敝履,顧熒熒卻成了他們的心尖寵。
她木然地看着顧熒熒,只覺得女人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意格外刺眼。
“那些消息是我透露給記者的,我要的便是你沈霜序身敗名裂,淪爲一個人人厭棄的怪物!”
“沈霜序,我就是想把你擁有的一切,一點一點全部奪走,我就是想讓你一無所有,是你欠我的!”
顧熒熒面色扭曲,眼底的那抹怨恨仿若要將她生吞活剝。
“那你成功了,祝賀你。”
沈霜序無心同她多言,轉身要走。
顧熒熒卻忽然拉住了她,“沈霜序,我們賭一局吧。”
沈霜序微微皺眉,不等她開口,顧熒熒忽然大叫一聲“姐姐不要”,然後縱身一躍,像是一只折翼的飛鳥從二樓墜落。
“熒熒!”
許肆然和蕭燼野沖過來時,顧熒熒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霜序被狠狠撞到在地,二人不管不顧地奔下樓,看向她的目光紅得似血。
......
一直到深夜,二人才推着受傷的顧熒熒回來。
顧熒熒一只手被繃帶裹着,那張精致姣好的面容還殘留着幾道顯眼的血痕。
看見沈霜序,她身體下意識地一縮,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白兔。
“霜序姐姐,我知道我搶了你的冠軍你心中有怨,可你也不該......”
她低聲抽泣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許肆然深呼了口氣,似乎是在極力抑制着心底的情緒,冷聲開口:“霜序,道歉。”
沈霜序不由冷笑出聲,平靜地注視着他的眼眸,眼底沒有一絲愧疚。
“我憑什麼道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啪——”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沈霜序,這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蕭燼野怒斥出聲,落在身側的手隱隱顫抖,那雙眼燃燒着洶涌的烈火,好似要將她燃燒殆盡,“熒熒差點摔廢了手!你知不知道這對於一個鋼琴家來說,一雙手意味着什麼!”
臉頰火辣辣的疼清晰地牽引着她的情緒。
沈霜序微微抬眸,忽然笑了,那抹笑意卻顯得格外慘然。
“原來你們也知道啊。”她聲音喑啞,費勁力氣抬起她的手,“知道手對鋼琴家有多重要。”
二人皆是一怔,卻是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霜序......”蕭燼野唇瓣輕顫,下意識想去觸痛沈霜序的臉,卻是被她徑直躲開。
她不想再當小醜,更不想再看見他們那嫌惡刺骨的眼神。
翌日,許肆然和蕭燼野照例陪着沈霜序去復診。
一路上,二人對她依舊呵護照料有加,仿若昨日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我去開車。”
許肆然輕輕整理着她的帽檐,笑得溫柔。
蕭燼野貼心爲她披上外套:“你房間的薔薇枯萎了,我再去重新給你買一盆,在這等我。”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沈霜序微微皺眉。
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二人方才的那副笑臉,她心頭卻有些發冷。
倏然,一道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一輛面包車疾馳停在了她跟前。
幾個包裹嚴實的人下車直奔她而來。
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麻袋當頭罩下,將她拽上了車。
“唔!”
她本能地掙扎,卻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棍,疼得她眼前發黑。
不知過了多久,車身才終於停下。
沈霜序被人像是丟垃圾一般,隨意丟在地上。
她極力抑制着心底的恐懼,小心翼翼地開口周旋。
“我......我有錢,只要你們放了我......你們要多少都可以!”
“錢?”
男人冷哼出聲,“不好意思了沈小姐,我們的目標不是錢,是你!”
“動手!”
說完,她被人橫空抱起,丟入了水裏。
周遭一片漆黑,強烈的窒息感死死包裹着她。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沈霜序不清楚她被淹了多少次。
意識逐漸迷離,她像是一條死魚癱倒在地,沒了任何動靜。
這時,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身旁的男人按下接通,下一瞬,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
“別讓她死了,只要能讓她記住這次痛,隨你們怎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