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的脖子僵硬的如同積年的頑石,實在是不想看向身後啊~
“嗯?我剛剛就瞧你不對勁了,看着怎麼這麼眼熟!你果然是個女的!”那媒婆公子哥這一下跳了出來:“你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大膽,竟然女扮男裝!你可知這裏可容不得女子入內。”
這猢猻,指着鼻子說道我,本小姐在穆府囂張的時候都還沒像你這般小人得志。
這各位眼前忙活的大家除了董逸少也都停了手,目光都匯聚在了我這兒。
只是這氣氛,這陣仗……
我對着衆人尷尬地微微一笑。
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
一個回身就往人堆裏扎。
身後的領子卻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勾住了,怎麼也跑不了,回頭一看還是這媒婆猢猻。
“急什麼,這麼不遠千裏這就這走了,不再多待會兒?”
原來我的衣領被那家夥用扇子勾住了,前面也一下多出了幾個下人擋在了去路。哎~看來今天的運氣算是到頭了!
“這位姑娘雖是女子,卻也有向學之心,雖壞了規矩可這份心意也實在難能可貴。不如這事就這麼草草了結了吧~”
董逸少豪情萬丈地寫完了他的字,這才轉身看着這嘈雜的衆人替我說了幾句話。
哇~
人說: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原來這般謫仙似的人兒還真的存在。
眼前的公子,面若玉冠,眉宇間英氣逼人,一雙眼更是亮如明星。身着白灰相間的素衣,一條黑色腰帶上鑲嵌着一顆白玉做點綴系在腰間,頭上也系着一條黑帶。既簡單又古雅,半點沒有覺得過素寒顫,反而顯得氣質出塵,不似人間。
字寫得好,人又有才,這人品似乎也不錯,長得還這般瀟灑俊俏!要是我夢中之人是他,我回頭就讓哥哥下聘,啊,不是,找媒婆說親。
“規矩就是規矩,若人人都有例外,可不成了擺設!”
我瞪了一眼這媒婆猢猻,人家大家都開口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裏聒噪半日。人醜心更醜,哼!
“我等男兒何必與一個姑娘家計較~況且……”
董逸少說着說着那兩眼便直勾勾地落在了我身上。
天哪!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況且……這位姑娘好生面熟啊~”
面熟?沒錯,沒錯,我們定是在夢中相會過!
“咦,這是不是穆將軍府家的小姐?穆鬆蘿穆小姐嗎?”
一個身穿着朝服,看着略微面熟的中年男子,捋了捋他那山羊小胡子,驚愕地看着我走來。
完了,完了,這次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東西沒看到多少,人倒是被發現的徹徹底底。
“穆家小姐?”
身後又是一陣譁然。
“您看錯了吧?”也不知是我身後那位文人問道
錯了,錯了,您老眼昏花了~我心虛地低下了頭。
“不會錯的,去年穆將軍班師回朝,君王設宴慶賀。這穆家小姐就坐在我前兩桌的左邊第二個位置。不會錯的。”
那當官的對着我瞧了半天,更是堅定不移。
我的天,這是千裏眼吧!看着這麼清晰,記得這麼清楚。
“我說那,怎麼瞧着這般面熟!那個宴席我也隨父親去過,當時我就覺得那位女子的氣質不凡,蕙質蘭心,印象十分深刻!”
這猢猻還真是牆頭草兩邊倒,見風使舵的本事可真是如火純青,登峰造極~
“穆小姐,我是官職五品的侍讀,秦宗元。常聽穆將軍提及小姐,素愛舞文弄墨,今日這般大費周章,可見小姐是真心向學啊~”
他這般客套話要是常人聽了,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我可是穆府小姐,借着哥哥的風光,從小到大什麼阿諛奉承話沒聽過。我自己的親哥哥什麼脾性怎會不知?他從來不會跟無關緊要的人提及我,而且哥哥最是討厭這種官場上最是愛搬弄是非,無功無過就愛趨炎附勢的文官了。
那裏會同你說這些,定是不知哪裏打聽來的吧~
不過眼下他對我有利。
我就姑且給你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