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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梔僵硬地收回手,一顆心逐漸墜入谷底。
賀觀池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追問道:
“不就拖了兩天而已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陳醫生皺着眉,從抽屜裏找到一張名片遞過去:
“以我的能力是治不了溫小姐的手了,如果你們實在不死心,可以去澳國找我這個很有天賦的師弟,他說不定還有辦法。”
“但是你們這次真的不能再拖了。”
溫南梔心頭一動,澳國......正是偵探說她親生父母所在的地方。
她重新燃起希望,看着賀觀池,“我們去澳國,今天就動身,可以嗎?”
因爲前世糾葛,在手腕上那條紅痕消失之前她都必須留在賀觀池身邊,否則將會受到反噬。
所以去澳國這麼遠的地方,也必須有賀觀池陪同她一起才可以。
可賀觀池卻沉默了。
在這短暫的兩秒內,溫南梔心裏剛燃起的希望一點點湮滅,接着她聽到賀觀池低沉的聲音。
“抱歉阿梔,馬上就是淺淺的生日了,我答應過會參加她的生日宴的,這真的很重要。”
“等她生日結束後我就立馬帶你去澳國治療,好嗎?”
溫南梔眸底染上嘲諷,“如果我說不好,你會改變主意嗎?”
這一次,賀觀池沒有回答。
但溫南梔知道,這已經是他的答案了。
她沒再糾纏,只是任命一笑,拎起包包起身離開。
賀觀池連忙也跟了上來,“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可剛走出門,他就被匆匆趕來的溫淺淺給攔住了。
“觀池哥哥,小咪剛剛又上吐下瀉了,我好擔心它啊......”
賀觀池看着溫南梔的背影漸遠,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溫淺淺的抽泣再次拉回他的注意力。
他輕嘆口氣,拍着溫淺淺的後背輕聲安撫:
“別怕,我現在就陪你去看看小咪。”
接着,他被溫淺淺拉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兩天後,溫淺淺的生日宴在海城最大的酒店舉行。
現場衣香鬢影,人流如織,溫南梔默默地跟在人群末尾。
賀觀池主動走到她身旁,“阿梔,你喜歡這家酒店嗎?明天我們的婚禮也是在這裏舉行的。”
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溫南梔差點忘了,明天就是她和賀觀池的婚禮了。
她眉頭微皺,“可是——”
賀觀池以爲她是要說去澳國治療的事情,直接抬手打斷她,“我知道你的手着急治療,但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差明天一天了,況且淺淺喜歡熱鬧,明天婚禮正好能讓她放開了玩。”
溫南梔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
她看着手腕上已經逐漸快要消散無蹤的紅痕,知道不會再有婚禮了。
今晚,她就要走了。
這時,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嘆,溫淺淺身着一身華麗的公主裙登場。
溫父溫母當場宣布將溫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讓給溫淺淺,作爲她的生日賀禮。
賀觀池也拿着一個絲絨盒子上台,打開後,台下再度一片譁然。
盒子裏躺着一條由頂級鴿子血鑲嵌而成的寶石項鏈,這也是賀家祖傳的珍寶,如今被他拿來慶賀溫淺淺二十四歲的生日。
“賀總竟然將這樣的寶貝拿來送給小姨子,溫南梔不會有意見嗎?”
“得了吧,她一個假千金,賀總還肯要她就不錯了。”
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溫南梔發現,她的心已經不會再痛了。
宴會結束,溫淺淺一身酒氣纏着賀觀池不讓他走,讓他很是爲難。
“阿梔,我......”
“沒事,你留下來陪她吧。”
如他所願,溫南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轉身打車離開。
不過她去的並不是別墅的方向,而是機場。
手腕那條紅痕徹底消散無蹤。
這意味着,她終於不用再被上一世的恩情困在賀觀池身邊。
她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了。
登機前,溫家保姆打來電話:“太太讓我轉告你,先生的止咳藥吃完了,你再去給他買一些回來,還有,太太她最近胃口不好,你來之前別忘了熬些養胃湯送來。”
作爲溫家的女兒,從前溫父溫母生活中的一切都由她一手包攬,甚至比保姆還要妥帖。
不過以後不會了。
溫南梔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都讓他們的親生女兒去給他們準備吧!”
掛斷電話,她直接將手機卡取出來折斷。
接着坐上了前往澳國的飛機,奔赴沒有賀觀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