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比想象中陡,前半段還有說有笑的衆人,到後半程都漸漸收了聲,只剩腳下踩碎落葉的“咔嚓”聲和粗重的喘息。
蘇晚卻像有用不完的勁兒。她大學時是校登山社的,這點坡度根本不在話下,背着輕便的背包走在中間,呼吸平穩得像在散步。
偶爾回頭看一眼落在後面的林熙芷,還能笑着喊一句:“加油啊林大小姐,山頂有冰鎮可樂!”
沈硯跟在她身後半步的位置。
沒人刻意等誰,卻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步伐莫名合拍。遇到陡峭的石階,蘇晚伸手抓住旁邊的樹幹借力,他恰好走在她側後方,眼神掃過她腳下,確認站穩了才繼續邁步;
過一片溼滑的青苔地,他先踩上去試了試,回頭時正好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微微頷首,示意“可以過”。
全程沒說幾句話,卻有種無聲的默契在流動。
沈硯這種人,最看重“分寸感”。不刻意討好,不逾越界限,卻在細節處顯露周到,這才是讓他放下戒心的最好方式。
趙磊喘着粗氣追上來,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兩人,打趣道:“沈哥,蘇姐,你們倆這是開了倍速吧?等等我們啊!”
沈硯沒回頭,只淡淡道:“體力不行就多練。”
“得,又被教育了。”趙磊沖蘇晚擠擠眼,“還是蘇小姐好,不像某些人,當領導當慣了,說話跟訓下屬似的。”
蘇晚笑了笑,剛要說話,一陣風吹過,帶着山頂的涼意。她抬手把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指尖不經意蹭過發燙的臉頰——確實有點熱了。
登頂的最後一段路最陡,陽光也最烈。蘇晚幹脆停下腳步,利落地拉開沖鋒衣的拉鏈,脫了下來搭在臂彎裏。
裏面穿了件緊身的白色短袖,布料輕薄,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流暢的曲線。
腰肢纖細得像一折就斷,隨着呼吸輕輕起伏,肌膚白得晃眼,在陽光下透着點細膩的光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跑動時微微晃動的弧度,和纖細的腰肢形成鮮明對比,帶着種生機勃勃的性感。
她笑着對後面的人喊:“快到了!山頂的風景絕了!”
沈硯就站在她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
目光幾乎是瞬間就被那截露出來的腰吸住了。
他不是沒見過好身材的女人,商場酒會上,穿着精致禮服、刻意展露曲線的女人比比皆是。可沒有一個,像此刻這樣,帶着山野間的陽光和汗水氣息,直白又鮮活地撞進眼裏。
那腰太細了,細到他幾乎能想象出用手掌圈住的觸感——大概正好能一握。皮膚白得不像話,在深色的登山褲映襯下,像雪落在了炭上,有種驚心動魄的反差。
風一吹,短袖下擺往上掀了點,露出一小截平坦的小腹,和腰側隱約可見的人魚線。
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
腦子裏莫名竄出些不合時宜的念頭——比如,這截腰要是在身下……會是什麼樣子?被他手掌按住時,會不會因爲緊張而繃得更緊?那白皙的皮膚上,要是留下點什麼痕跡,會不會很惹眼?
蘇晚眼角餘光瞥見他的反應,心裏冷笑
再冷靜的男人,也架不住原始的吸引力。
但她面上不動聲色,甚至故意往前快走兩步,T恤下擺被風掀起,露出一小截平坦的小腹。
“沈硯?你怎麼不走了?”
蘇晚回頭看他,眼裏帶着疑惑,陽光落在她眼裏,亮得像盛了碎金。
沈硯猛地回神,眼底的晦暗瞬間被壓下去,恢復了慣常的沉靜。他移開目光,落在遠處的山景上,聲音聽不出異樣,卻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繃:“把衣服穿上。”
“熱啊。”蘇晚故作不解,卻還是聽話地穿上外套,拉鏈拉到鎖骨,露出精致的線條,“這樣行了吧,沈總?”
尾音帶着點調侃,像在撒嬌,又像在試探。
“山頂風大,小心着涼。”他語氣平淡,像是純粹的關心,只有自己知道,握着登山杖的手,指節已經悄悄收緊。
那點剛剛冒頭的、帶着侵略性的念頭,被他死死摁在心底。他是沈硯,不是那些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毛頭小子。這點自制力,他還是有的。
可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地往她腰上瞟。
真的很細……白得讓人想……
沈硯沒接話,只是率先邁開腳步,往山頂走去。背影依舊挺拔,卻莫名透着點倉促。
蘇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這人……又怎麼了?
旁邊的林熙芷終於追上來,喘得像條狗:“你們倆……又搞什麼小動作?我看沈硯剛才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想多了。”蘇晚拉着她往山頂走,“他讓我穿衣服,說怕我着涼。”
“切,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人了?”林熙芷撇撇嘴,忽然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你剛才那腰一露,我一個女的都看呆了……沈硯沒反應才怪。”
蘇晚的臉有點熱,輕輕捶了她一下:“胡說什麼。”
山頂的風果然很大,吹得人頭發亂飛。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雲海在山谷裏翻涌,確實美得讓人窒息。
大家都在忙着拍照感嘆,蘇晚找了塊石頭坐下,拿出水壺喝水。眼角餘光瞥見沈硯站在懸崖邊,背對着衆人,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沒回頭,可蘇晚總覺得,有一道目光,隔着喧鬧的人群,落在自己身上。
帶着點克制,又有點……危險。
她下意識地攏了攏沖鋒衣的拉鏈,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山風吹過,帶着草木的清香,也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在兩人之間悄悄彌漫。
沈硯重新靠回石頭上,閉上眼睛。風還在吹,可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全是剛才那截白得晃眼的腰。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好像沒那麼可靠。
這趟露營,或許比他預想的,要“危險”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