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線，炮火聲再次撕裂了黎明。
越猴的挑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猖狂。他們似乎想找回上次被伏擊丟掉的場子，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呈扇形向138團的陣地猛撲過來。
但他們面對的，是一支已經脫胎換骨的138團。
“打！”
隨着張欽一聲令下，陣地上火光迸射。
換裝了新式作訓服和H型攜行具的戰士們，如今如同一頭頭敏捷的獵豹。
科學的負重系統，讓他們每個人的彈藥攜帶量，比以往整整翻了一倍！
以前打完三個彈匣就要考慮補給，現在，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潑灑着彈雨，將前沿陣地變成了一片死亡地帶。
密集的火力網，瞬間便將越軍的第一波攻勢打了回去。
“幹得漂亮！”張欽興奮地一拍大腿。
他抓住機會，親自帶領一支突擊隊，利用新式迷彩服的完美僞裝，悄無聲息地從側翼包抄，打了越軍一個措手不及。
戰鬥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越軍的攻勢被徹底瓦解，傷亡慘重，開始潰退。
“追！給我把他們趕回老窩去！”張欽殺紅了眼，下令反擊。
然而，當138團的戰士們氣勢如虹地追擊至邊境線附近時，前進的勢頭卻被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在前方山隘的關鍵位置，一座由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的永久性碉堡，像一顆毒牙，死死地卡住了他們的去路。
“突突突——！”
碉堡上的重機槍噴吐着火舌，子彈如同一道道無形的鐮刀，收割着暴露在開闊地的生命。
“隱蔽！快隱蔽！”張欽目眥欲裂，連忙下令部隊後撤。
幾次嚐試性的進攻，都在那挺重機槍面前撞得頭破血流。火箭筒手在靠近到有效射程之前，就會被對方精準的火力壓制。
“媽的！”張欽一拳砸在地上，滿心不甘。
他知道，再沖下去，就是無謂的犧牲。根據以往的戰鬥案例，要用人命去炸掉一座這樣的永久性碉堡，平均要付出七名戰士的生命！
他不願，也舍不得。
“留下一部分人，給我死死盯住他們！”張欽咬着牙下令，“其餘人，跟我回去！”
……
58研究所，特種項目組。
“碉堡？”
聽完張欽憋屈的敘述，蘇墨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對！”張欽灌了一大口水，憤憤不平地說道，“那玩意兒太賴皮了！鋼筋混凝土的，硬得很！我們的火箭筒，隔着老遠打過去，跟撓癢癢似的。想靠近了打，對方的重機槍手又是個老油子，火力封鎖得死死的，根本過不去！”
蘇墨沉默了。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幕幕慘烈的歷史畫面。爲了炸掉一個碉堡，抱着炸藥包沖上去，與敵人同歸於盡的英雄身影。
那種勝利，太沉重，也太悲壯。
這個時代，絕不能再重演那樣的悲劇！
“辦法，不是沒有。”蘇墨緩緩開口。
他轉身走進武器設計室，在張欽和聞訊而來的李衛國、宋川宇等人好奇的目光中，他從一個上了鎖的武器櫃裏，取出了一件……外形極其怪異的“槍”。
它有着狙擊槍一樣的槍身、槍托和高倍率瞄準鏡，但槍管卻粗得離譜，槍口下方，還掛着一個如同放大版彈匣的供彈具。
它像狙擊槍，又像榴彈發射器，更像是兩者的結合體。
“這是……”張欽看得兩眼發直。
“我叫它，40毫米單兵狙擊榴彈發射器。”蘇墨將這把造型科幻的武器遞到張欽手中。
“狙擊……榴？”
張欽撫摸着冰冷的槍身，入手沉甸甸的，充滿了力量感。他本身就是全軍聞名的特等射手，對槍械有着野獸般的直覺。
只是一上手，他就感覺到，這絕非凡品。
蘇墨介紹道：“它的有效射程是八百米，配備了高爆彈和破甲彈。高爆彈，專門用來對付集群目標和土木工事。而破甲彈……”
蘇墨的嘴角微微上揚，“它的垂直破甲深度，超過了四百毫米。別說是鋼筋混凝土，就算是主戰坦克裝甲，也扛不住它一發。”
“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衛國在內，全都駭然失色。
八百米射程！破甲四百毫米！
這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己方的士兵，可以在敵人重機槍的有效射程之外，從容不迫地，一擊摧毀對方的碉堡！
這簡直就是攻堅戰的規則改變者！
張欽激動得渾身顫抖，他端起狙擊榴，熟練地打開瞄準鏡，做出瞄準的姿態，嘴裏發出“嗷嗷”的怪叫聲，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童。
“好東西！好東西啊！蘇墨兄弟，有了它，老子能把越猴的陣地，捅出無數個窟窿！”
沒有什麼，比一名特等射手的認可，更有說服力。
一旁的宋川宇，看着狀若瘋魔的張欽，再看看那把充滿暴力美學的狙擊榴，臉上最後一絲質疑和不服，也終於煙消雲散。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到蘇墨面前，神情復雜地說道：“蘇墨同志，我……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質疑。”
他鄭重地鞠了一躬：“購買直升機的想法，是我坐井觀天了。你是對的，靠我們自己，一樣能造出世界頂尖的裝備！我……我服了，心服口服。”
一代技術權威，終於向一個年輕人，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然而，蘇墨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宋教授。”蘇墨扶起了他，平靜地說道，“直升機，我們依然要買。”
“什麼？”宋川宇一愣。
蘇墨的目光轉向張欽，眼神銳利如刀：“準確地說，不是買。我要你，給我從戰場上，帶一架回來。”
“帶……帶回來？”張欽也懵了。
蘇墨點頭，解釋道：“狙擊榴，解決了我們‘點’的攻堅問題。但我們缺乏快速機動、立體偵察的能力，這是我們的短板。我們不能永遠被動地等着敵人打上門來，我們要飛到他們頭頂上去！”
“買，太慢，太貴，而且買來的永遠是猴版。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參照物，進行逆向研發！我要一架完整的，最好是鷹醬的UH-1‘休伊’直升機，它上面的渦軸發動機、旋翼系統、航電設備，對我們來說，是無價之寶！”
蘇墨的這番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衆人狹隘的思維。
原來，他想的，早已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在追趕，甚至超越世界頂尖水平的整個軍事工業體系！
李衛國激動得滿臉通紅，他看着蘇墨，仿佛看到了龍國軍隊未來的希望。
張欽消化完蘇墨的話，狠狠地一拍胸膛，信誓旦旦地吼道：
“我明白了！不就是一架鳥槍嗎？！好說！”
他伸出兩根手指，對着蘇墨，眼睛亮得像狼。
“給我二十把狙擊榴！二十把就夠！”
“半個月內，我親自帶隊，潛入敵後，端掉他們的機場！我保證，給你搞一架完整的‘休伊’回來！少一個零件，你提我腦袋來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