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樓中景翻窗,莫有疾忽然靈光一閃, 他能摸進來就說明對避開家丁巡邏很有心得,若是他親自來部署安排巡邏的時間的路線和方式,效果是不是會很好?
“賢婿啊,嶽父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
一聲‘賢婿’讓樓中景激靈了一下,都沒等他答應就聽到要請他幫着看下府中家丁巡邏的事,“ 賢婿武藝高強又通曉兵法,若有你親自安排部署,想來就沒宵小敢半夜翻牆而入了。”
“不爲難吧?”
宵小樓中景......
做買賣的人果然不吃虧,“既是嶽父所請,小婿必定傾力而爲。”
莫無涯兄弟幾個頓時就來了精神,先是將家中的家丁都喊來,又把這宅子的圖紙拿來 ,決定好好開開眼界。
家丁圖紙很快到齊,樓中景只是看了幾眼又問了平日巡邏安排便指出了其中的問題,“巡視路線太過固定,時間也是一成不變,很容易讓人找出破綻,且巡邏章程太過單一也容易讓人避開......我給你們幾點提議......”
他一陣洋洋灑灑,聽的人一愣一愣的,有些湊上來的管事沒聽明白,但不妨礙他們重重點頭,就覺得很厲害。
“姐夫你好厲害,我都沒聽懂。”
莫無蹤的話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樓中景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腦袋,“等你以後書念的多了就懂了。”
莫有疾趁機敲打,“聽到沒,你姐夫都讓你好好念書。”
等家丁都離開,樓中景向莫有疾提出了一個請求,說樓家名下包括軍中都有不少退下來的的兵士,“也算訓練有素,可惜大部分退下來後沒什麼前程,若是嶽父有需要可以請他們當個護衛或者是送貨,賺幾個養家糊口的銀子。”
看似他的請求,實則是換一種法子給莫家添點能用的人手。
剛剛的十幾個家丁他掃了一眼,也不過是勉強能用而已。
莫有疾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倒是缺一些人手,回頭看看情況給你說。”
樓中景點了頭,很快又被莫無涯幾個給圍住了。
與此同時,樓泰被迫開了侯府的門,因爲龐大領着莫家的人帶着一水兒簇新的家具要進府,還大聲說了,“咱們世子屋子裏的櫃子都瘸了一個腳,當然要換新的,要不也不成體統。”
“這些都是少夫人的陪嫁, 之前說不用現在不是用上了嘛,再來幾個人幫着抬。”
整個雲鬆院裏熱火朝天,有人上房鋪設瓦片,有人忙着重新油漆院門的,有人拿着錘子敲平青石板,有人在給院中的銅缸灌滿水,有人在搭花架子,早就送來的各色鮮花擺滿地,屋檐下還掛着一對鸚鵡。
金珠銀珠子和冬郎幾個忙着指揮,這個要小心那個要輕拿,忙的腳不沾地。
這麼大的動靜引的侯府不少人前來看熱鬧,樓力欽也來了,見小段氏口中精心打理的院子是如此模樣,心裏就已經極爲不滿, 尤其裏面忙活的還是莫家人,更讓他覺得丟人,立刻又吩咐樓管事多調些人手來,又要開庫房挑選些上品的瓶瓶罐罐擺進去。
得知消息的小段氏又差點將牙齦咬出血,認定樓中景和莫驚就是在打她的臉。
老段氏聰明選擇暫避鋒芒,對外宣稱病了,將所有糟心的事留給了小段氏一人。
“雲鬆院這是在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要動土?”
樓庭芳回來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雲鬆院,瞧見莫驚月那些精美的家具眼中就閃過一抹妒忌,她嫁的匆忙府中並沒給她準備這些,慶侯府也沒準備,連婚事都辦的潦草。
莫氏一個商戶女憑什麼?
“大嫂也是,雲鬆院的家具也不是不能用的,這個時候搬這麼多家具來,不是打侯府的臉?”
本來就窩火的樓力欽轉頭,“你怎麼回來了?”
出嫁的女子除非夫家允許,除非娘家去接, 否則不得輕易出府, “誰許你來,誰接你來?”
“平日也是這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回來了?”
樓庭芳白了臉,對這個一直不喜歡他們兄妹的父親很是畏懼,“女兒回來探望母親。”
“你母親很好,無需探望。”
樓力欽是武將不假,但他最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 昨日說的話你當成了耳旁風?”
“女兒不敢。”
樓力欽從來就不喜歡小段氏的孩子,那不是他想要的,算計得來的孩子他也不稀罕,“你既已嫁作他人婦便要謹守規矩禮數,往後想要回來先遞帖子,得同意後方可回來探望,且不可久留。”
“懂了?”
樓庭芳委屈的差點掉淚,“兒女懂了。”
樓力欽尤嫌不夠,“雲鬆院住的是你大哥大嫂,他們如何由不得你來說話, 不敬重兄嫂便是不敬侯府,要有下次就再不必回來。”
樓中景的臉面等同於侯府臉面,一個出嫁的女子都敢隨意指着他, 樓力欽絕不允許。
“將本侯的話傳下去,今日門房誰值守,攆出去。”
樓庭芳差點站立不穩,這是一點顏面都不準備給她留了,“父親,門房是無辜的。”
門房開門讓她進來就被攆出去,以後誰還敢給她開門,外面的那些人該要如何看待她?
顧不得還有很多下人在場,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父親,求父親寬恕,女兒以後再也不胡言亂語,求父親給女兒留下一絲臉面吧?”
她跪下的那一刻臉面就已經沒有了,樓力欽不爲所動,“下去。”
“父親~”
樓力欽冷眼看着她,那眼中的威懾讓她渾身輕顫,而後起身抹着淚離開了。
消息再一次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小段氏的耳中, 她又急又怒直接暈了過去,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很快到了中午,說了好久體己話的莫夫人終於領着莫驚月出了屋,母女倆臉上都帶着笑, 看不出半點異樣,樓中景看了一眼後就移開了目光,繼續和莫無蹤說勤學苦練的事。
午飯擺了七八桌,那些個管事大着膽子給樓中景敬酒,樓中景也都意思了一下,將那些管事樂得夠嗆,莫無蹤還非要擠在他身邊,姐夫姐夫的喊着, 頗有小小狗腿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