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只好點點頭：“那有什麼事你一定給我打電話。”
“好。”
藍途跟着程飛走到病房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莊語：“要不我也留下幫忙吧？我明天沒早課，可以晚點起。
莊語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她看着藍途，女孩的眼神很真誠，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沉默了幾秒，她微笑着搖搖頭：“真的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的笑容在走廊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眼尾的弧度像月牙一樣。
藍途看得有些失神，直到程飛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才回過神來。
“那……我們先走了。”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拉開了病房門，走出醫院大門，晚風吹在臉上帶着一絲涼意。
程飛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奶奶的事，藍途卻沒怎麼聽進去，腦子裏全是莊語剛才的笑容。
回到別墅，藍途把自己摔進沙發裏，習慣性地拿起手機解鎖。
就在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條微信提示彈了出來——“微信團隊”提醒她，好友申請已通過。
“耶！！”
藍途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心髒砰砰直跳，幾乎是手忙腳亂地點開微信。
莊語的頭像依舊是那張側臉照，朋友圈是關閉的。
對話框裏，躺着一條莊語剛剛發來的消息：“今天謝謝你和程飛幫忙，方便的話，明天晚上我請你們吃個飯。”
藍途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因爲激動微微顫抖。
她幾乎是立刻就回復：“方便！”
發送成功後，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忘了告訴程飛了。
一個聲音在腦子裏說：“應該叫上他的，畢竟是程飛的小媽，請吃飯肯定是想感謝兩個人。”
可另一個聲音卻更響亮：“別叫他，這是你和莊語單獨相處的好機會。”
指尖不受控制地在屏幕上敲打：“對了，程飛說明天晚上他約了朋友聚會，可能去不了，我一個人去也可以。”
發送完這條消息，藍途把手機倒扣在沙發上，感覺自己的耳朵根燙得能煎雞蛋。
她這是在幹什麼？
爲了和莊語獨處，竟然撒謊？
可心裏卻又隱隱有些竊喜。
沒過幾秒，手機震動了一下。
藍途連忙拿起來看，是莊語的回復：“好，我一會把地址發給你。”
“Yes！”
藍途忍不住在沙發上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她默默地在心裏替程飛默哀了半秒——抱歉了兄弟，誰讓你小媽這麼讓人着迷呢。
第二天傍晚，藍途站在一家高檔餐廳的電梯鏡子前，反復整理着自己的頭發。
她今天特意換了身衣服：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解開最上面兩顆扣子，露出一點鎖骨，下面配了條黑色直筒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馬丁靴，比平時多了幾分精致，又不失瀟灑。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藍途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剛走到預訂好的靠窗位置，就看到莊語已經到了。
她穿着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領口是V領設計，露出纖細的鎖骨，長發披散下來，發梢微微卷曲，臉上化着淡妝，唇色是溫柔的豆沙色。
夕陽的金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身上，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整個人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知性。
聽到腳步聲，莊語抬起頭，看到藍途時，嘴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來了？”
“嗯，抱歉有些遲了。”
藍途在她對面坐下，心跳得飛快，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本來想叫上程飛的，結果他說約好了朋友，推不掉。”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撒謊，手指緊張地摳着桌布。
莊語笑了起來，眼角的細紋溫柔得像水波：“沒關系，我們兩個人也挺好的。”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像在縱容一個調皮的孩子，“看看想吃什麼？這家的法式煎鵝肝和黑鬆露意面都很不錯。”
她把菜單推到藍途面前，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了藍途的手背，帶來一絲微涼的觸感。
藍途像觸電般縮回手，拿起菜單擋住自己發燙的臉，假裝認真地看着菜品，心髒卻跳得像要沖出胸腔。
兩個人挨得很近，藍途甚至能聞到莊語身上那股淡淡的白茶香，混合着餐廳裏的花香，好聞得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她偷偷抬眼看向莊語，對方正低頭看着菜單，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側臉的輪廓在夕陽的映照下柔和得不像話。
藍途的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算不算是約會？
這個念頭讓她的臉頰更燙了。
她連忙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研究菜單，可腦子裏卻全是莊語的樣子——她低頭微笑時眼尾的溫柔，說話時溫和的語氣，還有指尖那微涼的觸感……
“想好吃什麼了嗎？”
莊語抬起頭，恰好對上藍途的目光。
藍途像被抓包的小偷一樣，猛地低下頭：“啊……還沒，我看看。”
她慌亂地翻着菜單，隨便指了一道菜，“就這個吧，黑鬆露意面。”
“好。”
莊語沒拆穿她的窘迫，笑着叫來服務員，點了兩份意面，一份煎鵝肝，還有一瓶紅酒。
服務員離開後，餐桌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藍途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
還是莊語先打破了沉默：“你和程飛是一個專業的嗎？”
“嗯，都是計算機系的，但不在同個班級。”
藍途立刻回答，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哦，原來如此，”莊語點點頭，語氣裏帶着真誠的贊賞，“計算機系對女生來說，還是挺有挑戰的。”
“還好吧，”藍途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對編程不是很感興趣，是家裏人讓我報的。”
“那你喜歡什麼？”
莊語好奇地問，眼神裏帶着真誠的探究。
“我喜歡打籃球，還喜歡攝影。”
提到自己感興趣的事，藍途的話多了起來，眼睛也亮了，“我加入了學校的籃球隊，還在攝影社當副社長呢。”
“是嗎？”莊語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會打籃球，我印象裏女生很少喜歡這個的。”
“可能因爲我長得高吧，”藍途半開玩笑地說，“從小就被體育老師拉去打籃球，打着打着就喜歡上了。”
她說話時，眉飛色舞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裏面閃爍。
莊語看着她這副充滿活力的樣子，心裏泛起一絲羨慕——年輕真好啊，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喜好。
“攝影呢？喜歡拍什麼？”
“喜歡拍風景，還有……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