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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她發現自己躺在姜延隔壁的病床上。
謝聿珩的助理站在她身邊,公式化地開口:“夫人,先生有話讓我轉告您。”
“姜綰,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守好你的本分。再敢對棠棠動手,就等着姜家破產了。”
“我知道了。”
姜綰啞聲回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窗外的陽光曬得她身上發燙,她心裏卻陣陣發寒。
“姐......”
姜延醒了過來,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你別擔心,等我好了,我們一起打理姜家的生意,我們能做好的。”
姜綰下床,緊緊握着他的手:“好,我們一起。”
她的弟弟是個紈絝,喜歡塞車,喜歡蹦極,喜歡開飛機,他天性散漫自由,不愛經商。
這也是父親把她嫁給謝聿珩,讓謝家庇護姜家的原因。
當初嫁過去之前,父親曾問過她的意見:“謝聿珩少年天才,卻極難相處,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頭:“我願意!”
沒人知道,從十八歲成人宴見到歸國的謝聿珩之後,她就一直默默暗戀他。
這麼多年,她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極度禁欲,有嚴重的潔癖。
直到婚前,她才從謝爺爺口中得知,謝聿珩小時候被母親關在衣櫃裏,親眼目睹母親和其他男人上床造成心理創傷。
那一天,謝爺爺將當年事發別墅的鑰匙給了她,希望她能成爲帶他走出心裏創傷的人。
後來,謝聿珩僅僅是因爲在她手上看到了那把鑰匙,就跟她冷戰了三個月。
姜綰苦笑一聲,找出那把鑰匙,準備送回別墅。
可一開門,她就看到滿地散落的衣物,蜿蜒指向了那個被列爲禁地的主臥。
姜綰僵在原地,聽到許青棠帶着喘息的聲音:“阿珩,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透過門縫,她看到兩人裹着被子抱在一起,大汗淋漓。
謝聿珩憐愛地親了親她,聲音喑啞:“這裏對我很重要,棠棠,謝謝你。”
姜綰倉皇逃離。
外面傾盆大雨,她沖進雨幕裏 ,任由眼淚無聲掉落。
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她多年的暗戀,三年的婚姻,就像一個笑話。
第二天,姜綰一個人做了流產手術,將三個月大,已經成型的寶寶從身體裏剝離。
之後幾天,她都在醫院養傷,同時照顧弟弟姜延。
直到謝聿珩生日當天,她接到了謝聿珩的電話:“棠棠爲我舉辦了生日宴,你必須到場。”
姜綰抿了抿唇,謝聿珩因爲嚴重的潔癖,從來不辦生日宴,也幾乎不出席任何活動。
她不想去。
可是當天下午,謝聿珩的人闖進病房,將她強行帶走。
當晚,姜綰一進宴會廳,就看到許青棠挽着謝聿珩的手,大方端莊地招呼賓客。
周圍打量的眼神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能讓謝總破例舉辦生日宴並帶她出場,這位許小姐到底是誰?連姜綰這個正經謝夫人都比不上。”
“消息滯後了吧,這位可是謝總一眼看上的人,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姜綰哪裏比得上?”
“看來謝夫人的位置馬上要換人了 。”
“我聽說,就是因爲姜綰說許青棠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謝總才特爲許青棠打臉撐腰的 。”
姜綰承受着周圍的眼光,臉上沒有一分血色。
謝聿珩的視線冷冷從她身上劃過,又淡漠轉開。
丈夫的生日,她從頭到尾站在角落,像個邊緣人,看着他細心呵護許青棠,跟每一個賓客介紹她是他的愛人,爲她送上價值連城的珠寶。
直到最後一刻,兩人手握着手切蛋糕。
身後放着兩人照片的大屏幕忽然跳轉畫面。
昏暗的燈光下,姜綰穿着兔女郎的情趣服,圍着臥室中間的一根鋼管跳鋼管舞,眼神魅惑地看着一旁臉色冷峻不虞的謝聿珩。
周圍一片譁然。
姜綰渾身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