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算是無意中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而他也幫了她。
想起她那奇葩的母親和姐姐,傅祁言眉頭輕皺,這時才想起來,那丫頭好像還欠他錢來着。
當時她請自己幫忙,說好的還有後面的錢,害他一個大男人,哪那些個長舌婦糾纏了半天。
等把人打發走了後,沒想到那丫頭直接跑了,傅祁言心想,他得找個機會上門要錢才行。
不然怎麼能符合,他目前小混混的身份呢。
男人沖完澡回到床上,睡意全無,只腦子裏,全是她或眨眼,或看着自己,或……在自己面前不着寸縷的樣子。
傅祁言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
在任務還沒結束之前,他這個小混混,偶爾去調戲個姑娘,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爲了接下來的收網任務,也爲了更好的僞裝自己,他打算明天就去找那丫頭。
那丫頭應該很好打聽,畢竟長得確實漂亮,名字也還不錯,他記得很清楚。
她叫……白夭夭!
第二天,白家人難得安靜,白富強要出去做生意,白桃桃母女倆要去上班,國營單位的工作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多少人都盯着呢。
像她們這種托人送禮又送錢買來的工作,更不敢掉以輕心,讓別人抓到把柄。
所以白桃桃母女倆一早就洗漱收拾完去上班了,白夭夭隨後,她倒是不着急。
畢竟是等下班、等報廢、等辭退的‘三等人’工作嘛,那供銷社代銷點的營業員,平時簡直閒得蛋疼,一份這樣的工作,白夭夭完全不在意。
去供銷社的路上,白夭夭計算了下時間,確定自己來回非常近,時間很短,才放心下來。
白富強這渣爹鳳凰男,還算無意中做了點好事,給原主白夭夭找了份離家這麼近的工作,最後便宜了她。
等着看吧白富強,你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不是他偏心,給原主安排這樣一份,沒錢省事又清閒的雞肋工作,她這計劃說不定還沒有這麼容易實施呢。
白夭夭心情愉快,可沒想到的是,才到上班單位這邊,門口就站着個男人。
劍眉星目板寸頭,手腳還修長,擱那裏一站,這副身板瞧着如鬆如柏。
偏偏看人的時候總是眯着眼,半歪着頭,晃蕩着雙肩叼着根煙。
還穿着件髒不啦嘰的白色背心,腰帶也系的歪七扭八,瞧着就像個小流氓。
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相貌!
白夭夭總結:果然,男人甭管長得再好,沒氣質也白瞎!
似乎察覺到有人看着他,男人偏頭,一眼就和對她視線撞了個正着。
白夭夭一時間有些尷尬,好歹是睡過的男人,記得剛清醒那會兒,這男人不說話的樣子,還是很……那個啥的。
就在她尷尬着,慢騰騰的走上前時,他看着她挑了挑眉,居然撮唇朝她吹了個口哨。
白夭夭:“……”流氓!!!
傅祁言主動打招呼,嬉皮笑臉還吊兒郎當的:“白夭夭同志,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漂亮。”
白夭夭今天將頭發都扎了起來,衣服也是穿的半新不舊,還寬寬大大的。
她在白家什麼都爭,唯一穿着方面,倒是沒怎麼爭,有什麼穿什麼。
畢竟這個年代,她孤身一人又身處白家那樣的龍潭虎穴,原主白夭夭這副相貌實在出衆,她每次洗澡換衣服的時候,自己都看着犯花癡。
所以覺得穿着普通低調一點也好,她目前也不能太張揚,更不能太引人注目。
就這樣還能被這小混混誇漂亮,白夭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誰啊,找我幹嘛?”
傅祁言輕笑:“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白夭夭懶得理他,上前一步欲走進供銷社,卻被男人擋住。
“嘖嘖,白小姐不會真忘了,我劉大壯啊,上次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給十塊錢就想打發我啊?不是還有尾款五十塊?打算什麼時候給我結算?”
白夭夭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禁無語。
敢情這男人找上門來,就是爲了問她要錢的,到底是個小混混,可真沒出息。
要不是這副皮相還算不錯,她跟他那個了一回,簡直虧大了
白夭夭也懶得廢話,直接就從口袋裏掏掏掏,掏了半天才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
這還是她出門前,好不容易循着原主的記憶,在房間角落各處找到的。
她數了五十塊,“啪”地一聲直接拍進他懷裏。
“不好意思,我還真是忘了,劉大壯,謝謝你上次幫忙,這錢給你,拿了錢趕緊走,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以後不論是誰問起,都不許提!”
白夭夭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
傅祁言笑嘻嘻的把錢接住,數錢。
白夭夭嫌棄的看着他。
傅祁言誇張的數了一遍,這才說:“沒錯,五十塊一分沒少。不過,這還不夠。”
他一副臭流氓的德性,猛地上前一步,湊近了她。
白夭夭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往後退去,一臉警惕:“你還想幹嘛?”
傅祁言歪着頭,看着她笑得格外痞氣:“小妞,這點封口費可不夠啊,我還得要點別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慢慢地湊近白夭夭,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笑得特別流氓。
白夭夭哪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以爲他就是一臭流氓,忍不住就喝道:“劉大壯你想幹什麼?離我遠點。”
傅祁言繼續往她跟前湊,說:“別那麼小氣嘛,再給點好處,我保證守口如瓶。”
白夭夭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冷笑一聲。
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還下了狠勁兒用腳跟,碾了碾他的腳趾。
這個年代,她腳上穿得還是塑料涼鞋,鞋底賊硬,還有凹槽。
這一腳踩下去,又十趾連心,傅祁言疼得吸氣,“哎喲”一聲,瞬間跳開。
白夭夭撂下句:“無賴!滾遠點,再纏着我我可叫人了啊。”
邊說便邊走進了供銷社的代銷點,神態自若的繞到那陳舊的木質櫃台後面,沒事找事的扒拉扒拉算盤,理了理商品。
傅祁言一邊吸氣一邊嘴裏還嘟囔着:“真是個母老虎,一言不合就翻臉,白夭夭,這以後誰娶了你誰倒黴,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