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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早就說過,靈蝶鱗粉是本命物,誰要是故意毀了,必定遭到鱗粉的反噬。
沈媛媛以爲我在裝腔作勢,罵了句瘋子就扭着腰走了。
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脖子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紅疹子。
那是反噬開始的征兆。
接下來的五天,沈媛媛天天來黑牢裏折騰我。
要麼用冷水潑我,要麼不斷咒罵我是沒人要的精怪。
而餘景川呢?好像把我忘得一幹二淨,連黑牢的門都沒靠近過。
聽看守的說,他最近忙着給沈媛媛找“最好的手臂再生藥!”
還天天帶她去高級餐廳,笑得跟撿到了寶一樣。
這一天傍晚,沈媛媛又帶着保鏢來了,一進門就讓人給我兩巴掌。
她脖子上的疹子已經連成了一片,臉也腫成了饅頭,看着又凶又醜。
“賤精怪!你到底搞了什麼鬼!”她氣得直跺腳:
“後天我就要跟川哥哥訂婚了!我這臉要是好不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我沒理她,就坐在這盯着她的臉看,等着看她更慘的樣子。
倒是她身邊的保鏢出了個餿主意:
“大小姐!我聽說靈蝶的心頭血能解邪祟,您用她的血塗臉,肯定能好!”
心頭血?我心裏一緊,掙扎着往後縮:
“根本就沒有這種說法!餘景川呢?我要見他!”
沈媛媛嗤笑一聲,踹了我一腳:
“川哥哥早不管你了!他說了,只要能讓我好起來,怎麼折騰你都行!”
說完,她就讓人用繩子把我綁在了柱子上。
又讓保鏢拿出一把短刀,對着我的胸口就劃了過來。
血一下子涌了出來,我疼得渾身發抖。
嘴裏被塞了布,只能發出“嗚嗚”的痛哼。
沈媛媛嫌血流的太慢,還讓保鏢用被子去接,賤的滿手都是!
沒到兩分鍾,我就因爲失血太多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外面吵吵嚷嚷的,還夾雜着音樂聲。
我才想起來,後天就是餘景川和沈媛媛的訂婚宴。
我虛弱地躺在地上,慢慢抬起手摸自己的胸口,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一呼吸就扯的生疼。
我試着調動靈蝶之力,卻發現體內空蕩蕩的,連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委屈和憤怒一下子全涌了上來,我抱着膝蓋,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趕緊摸起身邊的碎瓷片攥在手裏。
這次就算拼了命,我也要讓沈媛媛吃點虧!
還好進來的不是沈媛媛的人,是閣樓裏打掃衛生的阿姨。
“望舒小姐,俞先生說後天訂婚,讓我來放你出去,你趕緊換身幹淨的衣服,去前廳裏等着吧!”
我沒說話,等她開門走了,才扶着牆慢慢站起來。
我沒穿餘景川留的裙子,而是從黑牢外的雜物堆裏找了一件破外套套上。
捂着流血的胸口,一步一步地挪出了黑牢。
前廳裏正放着歡快的曲子,沈媛媛戴着厚厚的面紗。
挽着餘景川的胳膊,刻意遮住了滿是疹子的臉。
旁邊的餘景川時不時揉一下腰,站姿也歪歪扭扭的。
我一看就知道,他的腰已經開始發作了,撐不了兩天。
下一秒,我轉身就往閣樓後門跑,雖然腳步虛浮,卻跑得飛快。
從今往後,我要讓餘景川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