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五章
第二天，顧沉舟破天荒地的提出帶溫時雨和安知魚出去吃飯。
“就當是緩和關系。”他語氣冷淡。
溫時雨沒拒絕。
餐廳裏，安知魚翻着菜單，眼睛一亮：“時雨姐，我記得你喜歡吃蝦，這家店的招牌醉蝦特別好吃，我點一份給你賠罪好不好？”
溫時雨指尖一頓，抬眼看她：“我蝦過敏。”
安知魚一愣，隨即露出懊惱的表情：“對不起，我忘了，我真笨。”
顧沉舟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知魚也是好心，你何必這麼計較？”
溫時雨靜靜地看着他，聲音很輕：“我過敏嚴重的時候，會呼吸困難。”
顧沉舟神色微滯，似乎想起了什麼。
但很快，安知魚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沉舟，要不我們換一道菜吧。”
他抿了抿唇，最終道：“偶爾吃一次，應該沒事。”
溫時雨沒再說話，只是低頭，將那道蝦一點點吃下去。
飯吃到一半，溫時雨的脖頸已經開始泛起淡淡的紅疹，呼吸有些不暢。
她想起半年前，她剛懷孕時，有一次不小心吃了含蝦醬的調料，當晚就起了嚴重的過敏反應。
那時候，顧沉舟連夜送她去醫院，整晚守在她病床前，握着她的手，聲音沙啞地承諾：“時雨，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碰一點過敏的東西。”
而現在，他就坐在她對面，看着她強忍不適，卻無動於衷。
安知魚夾了一塊蝦肉，笑意盈盈地放進顧沉舟碗裏：“沉舟，你也嚐嚐。”
顧沉舟低頭吃了，甚至沒再看溫時雨一眼。
溫時雨放下筷子，指尖還沾着蝦殼的涼意。
喉嚨已經開始發癢，她知道過敏反應要來了。
“我去趟洗手間。”她站起身，眼前黑了一瞬，不得不扶住桌沿。
顧沉舟正給安知魚盛湯，頭都沒抬：“嗯。”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一張蒼白的臉。
溫時雨擰開水龍頭，冷水譁啦啦地沖着手腕。
她想起上次過敏，顧沉舟連夜送她去醫院，守到天亮都沒合眼。
那時候他握着她的手說：“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
鏡子中忽然映出另一張臉。
安知魚補着口紅，從鏡子裏看她：“時雨姐，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先回去？”
溫時雨抽了張紙巾擦手：“不用。”
“沉舟說要帶我去買衣服。”安知魚湊近，香水味刺鼻，“你要一起嗎？”
顧沉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不去。”
他走過來，目光掃過溫時雨泛紅的脖子，“懷孕身材走形了，試衣服麻煩。”
溫時雨指尖一顫，心髒像是被狠狠攥緊。
溫時雨想起剛懷孕時，顧沉舟趴在她肚子上聽胎動，笑着說“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在車裏等。”她低頭往外走。
安知魚“哎呀”一聲，高跟鞋踩住她的裙擺。
溫時雨踉蹌了一下，顧沉舟下意識伸手，卻在半路轉向扶住了安知魚。
“沒事吧？”他皺眉問安知魚。
“沒事，就是時雨姐好像心情不好。”安知魚咬着唇，眼裏卻帶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