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嬸聽完這話,才隨口回了句,“這還差不多,做人還是得要點臉的。”
母女倆這一唱一和的,只把程秀芝和賀思檸氣的臉紅脖子粗。
賀思檸這會也管不了那麼多,上前一步道:“姚淑華,你得意什麼,不就是當了個小組長嗎?”
“你等着看吧,我早晚爬到你頭上去!”
姚淑華撇撇嘴,“喲喲喲,你是烏龜啊!還會爬。”
賀思檸真的要氣死了,說不過姚淑華就算了,也不敢跟她上手。
現在這一鬧,弄的大家都知道她供自家老娘一頓飯,還跟嫂子要錢了
這名聲多難聽啊!
可就算解釋也來不及了,她氣的一扭身進了房間不出來。
盛時蔚知道姚淑華是在幫自己,不過她這會已經沒空和賀家人掰扯了。
她上前拉了姚淑華的手,讓她回去。
“淑華,你上一天班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不是怪要數據多管閒事,而是她要去飯館打零工了,沒時間在這浪費。
萬一她走了,程秀芝再和姚淑華起沖突怎麼辦?
那婆子也是一貫的沒臉沒皮,什麼話都往外說。
姚淑華到底是個沒出嫁的大姑娘,盛時蔚怕她吃虧。
也不想姚家人爲了自己,和程秀芝這樣的人掰扯,徒惹一身晦氣。
姚淑華這會正在興頭上,甚至已經摩拳擦掌準備跟程秀芝也吵一仗。
見盛時蔚拉自己回家,她還意猶未盡,“我不累啊!”
有機會整治那母女倆,她渾身使不完的勁呢!
盛時蔚拍拍她的手,“我要去上班了,你別理她們。”
“上班?”姚淑華一臉意外,小聲問道:“你找的什麼工作啊?”
盛時蔚沒瞞着,“就是一飯館的臨時工,暫時幹着再說。”
姚淑華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能幫上她,只能叮囑一句,“行吧,你路上慢點。”
盛時蔚要來不及了,點點頭便要走。
見她要走,程秀芝又惱了,“哎,這什麼時候了,她不做飯要去哪兒?”
見沒人回答,她推了把兒子,“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
賀祈年這會煩悶的很,“話都讓你們說了,我說什麼?”
程秀芝見兒子不高興,心裏就算也憋了一股子火,也不敢多說,只能跟她閨女一樣,進了房間。
她一進去,賀祈年便走向在井邊洗手的姚淑華。
“剛剛時蔚跟你說什麼了?”
聞聲,姚淑華將盆裏的水往賀祈年腳邊一潑。
“賀老師,你這可真是稀奇,自己老婆去哪兒,居然還問我這個外人。”
說完,她不再理會他,轉身回家。
~
盛時蔚打零工的這個飯館離家有點遠,至少得有七八裏路。
她這一路帶小跑趕到時,已經過了老板規定的點。
這一來,自然沒得到老板的好臉。
“這都開始上客了你才來,你能不能幹啊!不能幹趁早走人。”
盛時蔚沒有辯解,她知道沒權沒勢的想把錢站着掙了是不可能的。
“能幹的能幹的,老板,今天是我沒守時,工資我就不要了。明天再開始算,您看成嗎?”
這話倒讓老板挺意外的,他是個四十多歲北方漢子,豪爽嗓門大。
盡管不高興,但也不會爲了這點小錢拿捏一個出來掙錢的女人。
“算了算了,我扣你兩塊錢是能發財還是咋嘀?”
“趕緊去幹活,以後可不許這樣啊!”
盛時蔚連忙點頭,然後便開始後廚前廳的忙活。
老板在櫃台忙着算賬收錢,餘光裏見她端菜收碗擦桌忙的腳不沾地,之前的那點不快也消失了。
直到客人走的差不多,沒有新客進來後,老板叫了聲盛時蔚。
“時間到了,你收拾一下下班吧!”
聞聲,盛時蔚看向牆上的掛鍾,這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
想着回去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她趕緊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飯店。
這個點的夜晚,即便是京城,路上人也不多了。
爲了安全,她盡量走在路燈下。
只是沒走出多遠距離,就見前面走來幾個吊兒郎當的青年。
盛時蔚下意識的便要穿過馬路,去對面走。
可不等她走到對面,那幾個青年已經過來,將她攔下了。
“喲,哪來的妹妹,長的這麼標致?”
“有沒有對象啊,要不要和哥哥處?”
盛時蔚心裏怕的不行,但還是壯着膽子道:“你們這是犯法的!”
這一說,那幾個青年便笑了。
“妹妹,別那麼天真好嗎?”
“被警察抓到才叫犯法,抓不到就叫搞對象。”
說着,就有一只手朝盛時蔚的臉伸過來。
可還沒碰到她的臉,手腕便被一把抓住,緊接着只聽“咔”一聲,那青年便鬼哭狼嚎起來。
盛時蔚嚇了一跳,一回身就見裴政霖寒沉着一張臉盯着面前的幾人。
幾個青年一愣,卻沒被嚇跑。
哪怕裴政霖這會還穿着軍裝,他們也依舊囂張。
“原來是個當兵的,在這玩英雄救美呢!”
“哥幾個一塊上,看看他能有幾分能耐!”
眼見幾人真的過來了,盛時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裴政霖卻不慌不忙,一腳踹開被他掰了手腕的青年,下一瞬便和另外幾個青年纏鬥到一塊。
幾分鍾後,幾個青年都被打倒在地,沒了之前的囂張。
眼見裴政霖還要動手,其中一個青年喊了一句,“走!”
這一喊,其餘幾人便立馬跟着跑了。
盛時蔚這會還愣愣的,直到那幾人跑進巷子消失不見,她這才想起裴政霖來。
即刻上前,她關切道:“你怎麼樣啊?”
說話間,她的視線下移看向他的手,就見手背上鮮紅一片。
“你流血了!”
見她這麼緊張,裴政霖低頭看了一眼,“這不是我的。”
雖然他這麼說了,可盛時蔚還是心有餘悸。
這裏路人很少,萬一剛剛裴政霖不敵,豈不是就被自己連累了?
想到這,她又看向男人,很想問問他是不是很疼。
可唇間囁喏了一下,覺得這樣問似乎不大妥當,終是沒再開口。
她糾結的視線全部落在裴政霖的眸間,察覺出她是在擔憂,心裏倒生出幾分喜來。
“我沒事,在戰場上他們這樣的根本都不夠看。”
有了他這話,盛時蔚才長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