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雨下得黏黏糊糊，把青藤中學的圍牆泡得發潮，牆根處長着的青苔泛着膩人的綠。林曉坐在書桌前，手指反復摩挲着陳曦的蝴蝶發卡 —— 發卡邊緣的氧化痕跡被她擦得發亮，卻還是能看到細微的劃痕，像是當年陳曦別着它時，不小心蹭到了桌角。
桌角放着那本校規手冊，昨天周五放學時，她特意翻了一遍，“舊圖書館禁止進入” 的規則印在 “禁區篇” 的第一頁，字跡比其他規則更粗重，像是用紅墨水混了黑墨寫的，看久了眼睛發疼。她想起周五下午陳默找到她時的樣子，他攥着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指節泛白，聲音裏帶着她從沒聽過的顫抖。
那是周五放學後，林曉正往校門口走，陳默突然從樟樹後沖出來，手裏抱着一個淡藍色的舊書包 —— 是陳曦的書包，上周在舊教學樓三樓找到的，之前一直鎖在陳默的儲物櫃裏，他說 “怕碰亂了姐姐的東西，怕線索被‘它’偷走”。
“你看這個。” 陳默把書包放在地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像是在拆一件易碎的禮物。書包裏的東西很簡單：半塊用塑料紙包着的橡皮（橡皮上印着 “青藤中學” 的校徽，已經褪色）、一支沒墨的粉色鋼筆（和林曉手裏的那支一模一樣）、還有一個用橡皮筋捆着的作業本，紙條就夾在作業本的最後一頁。
林曉湊過去看 —— 紙條是從練習本上撕下來的，邊緣參差不齊，紙頁發黃發脆，像是被水浸過又曬幹。上面的字跡是用藍色鋼筆寫的，筆畫有點歪，像是寫字的人手在抖，只有五個字：“302 室有答案”。
“這是我姐的字。” 陳默的手指輕輕碰了碰紙條，像是在確認是不是真的，“她寫作業總愛把‘答’字的竹字頭寫得特別小，你看這裏 ——” 他指着 “答案” 的 “答”，“和她以前給我寫的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林曉看着那個小小的竹字頭，心裏一陣發酸。陳曦寫這張紙條時，一定很着急，也很害怕，不然字跡不會這麼抖。“302 室…… 會是哪裏？” 她問，腦子裏過着青藤中學的建築 —— 教學樓的房間號是 1 開頭（比如高一（3）班是 103），實驗樓是 2 開頭，那 3 開頭的，只有舊圖書館。
陳默的臉色沉了沉：“我也覺得是舊圖書館。我姐以前跟我說過，她周末總愛去舊圖書館看書，說那裏人少，能安安靜靜寫作業。可校規上寫着‘舊圖書館禁止進入’，去年有個學生偷偷進去，第二天就沒再來，班主任說他‘轉學’了，可我在舊圖書館門口看到過他掉的校牌，上面沾着黑色的粉末。”
林曉想起之前張大爺說的 “舊教學樓別靠近”，還有劉阿姨提醒的 “別讓‘它’看到記錄”，心裏泛起一陣涼意。舊圖書館肯定藏着 “它” 的秘密，不然不會被列爲禁區，還讓進去的學生消失。
“可這是我姐留下的唯一線索了。” 陳默的聲音低了下去，他把紙條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裏，“我找了她三年，就盼着能有一點她的消息，哪怕‘答案’是不好的結果，我也想知道。”
林曉看着他泛紅的眼眶，想起自己深夜溜回學校找李萌學生證的樣子 —— 那種想找到消失之人線索的急切，她太懂了。“我們可以偷偷進去。” 她突然說，“周日學校人少，老師和保安大多不在，‘它’的力量可能也會弱一點，我們小心點，應該能找到 302 室。”
陳默猛地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希望，又很快被擔憂取代：“可是周日…… 你忘了校規新增的‘周日禁止穿白色襪子’嗎？還有，舊圖書館的門是鎖着的，而且裏面說不定有‘它’設的陷阱，比如像操場那樣的草，或者像舊教學樓那樣的黑影。”
“白色襪子我能解決。” 林曉想起周六早上翻衣櫃的場景 —— 她確實只有白色襪子，不過上周媽媽給她買了雙米色的拖鞋，校規沒說不能穿拖鞋，“我穿拖鞋去，避開白色襪子的規則。至於門鎖和陷阱，我們可以帶齊東西 —— 你的朱砂筆、我的‘平安’木牌、陳曦的發卡和鋼筆，這些都能幫我們擋一擋‘它’的力量。”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周日人少，就算遇到危險，也不會連累其他同學。我們速去速回，找到‘答案’就走，不貪多。”
陳默盯着她看了幾秒，慢慢點了點頭。他從書包裏拿出一張學校的舊地圖，是他從教務處的廢紙堆裏找到的，上面用紅筆標着舊圖書館的位置 —— 在學校的西北角，緊挨着舊教學樓，周圍畫着很多叉，像是被人刻意標記爲危險區域。
“舊圖書館有三層，302 室應該在三樓的東側。” 陳默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小方格，“我姐以前說過，三樓東側有個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操場的樟樹，她總愛坐在那裏。紙條上的‘答案’，說不定就藏在那個位置的書裏，或者抽屜裏。”
林曉湊過去看地圖，舊圖書館的輪廓畫得很模糊，三樓的位置有一道黑色的劃痕，像是被人用筆畫了很多次，遮住了一部分房間號。“這劃痕……” 她指着那道黑痕，“會不會是‘它’弄的？想遮住 302 室的位置？”
“有可能。” 陳默把地圖疊好，放進書包，“所以我們周日要更早一點去，下午三點左右，光線還夠，不會太黑，也不會太晚 ——‘它’在傍晚的時候，力量會變強。我們在舊圖書館門口集合，別在其他地方碰面，免得被‘它’盯上。”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陳默帶手電筒和撬鎖的小工具（他上周從家裏翻出來的，以前爸爸修東西用的），林曉帶錯題本（萬一找到新線索，能及時記下來）和一小瓶鹽水（劉阿姨偷偷告訴她，鹽水能暫時驅散黑色顆粒）；遇到危險時，陳默用朱砂筆在牆上畫圈，林曉用陳曦的鋼筆對着 “它” 的方向，鋼筆的墨水能感應危險，說不定能發出微弱的光；絕對不碰舊圖書館裏的紅色書籍 —— 陳默說他姐以前提過，舊圖書館的紅色封面書都很 “怪”，沒人敢碰。
約定好後，兩人在樟樹前分開。林曉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 —— 陳默還站在原地，手裏抱着姐姐的舊書包，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寶。風一吹，樟樹的葉子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輕輕把葉子拿下來，放進書包的側袋裏，像是怕葉子弄髒了姐姐的東西。
林曉的心裏暖暖的。她知道，周日的行動不僅是爲了找 “答案”，更是爲了陳默的執念，爲了陳曦留下的線索，爲了所有消失的學生 —— 如果 302 室的 “答案” 能揭開 “它” 的秘密，說不定就能找到救他們的方法。
周六晚上，林曉把要帶的東西都放在書包裏：米色拖鞋放在側袋，鹽水瓶用布包好，放在最裏面，朱砂筆和鋼筆別在口袋裏，“平安” 木牌戴在脖子上，蝴蝶發卡別在頭發上。她翻出校規手冊，最後看了一眼 “舊圖書館禁止進入” 的規則，用朱砂筆在旁邊畫了個小圈 —— 紅色的圈遮住了粗重的黑字，像是在給規則 “鎮邪”。
睡前，她拿出陳曦的鋼筆，放在枕頭邊。鋼筆的筆管很涼，卻讓她覺得安心。她想起陳默說的 “302 室靠窗的位置”，想起陳曦坐在那裏看書的樣子，想起紙條上 “有答案” 三個字 —— 明天，就能離真相更近一步了。
周日下午兩點五十，林曉穿着米色拖鞋，站在舊圖書館的門口。
舊圖書館比她想象的更破舊。牆面是灰色的，上面爬滿了藤蔓，藤蔓的葉子是深綠色的，像是吸了什麼東西，顯得格外油亮。門口掛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 “禁止入內”，字跡已經模糊，木牌的邊緣有很多缺口，像是被人用石頭砸過。門是鐵制的，上面鏽跡斑斑，鎖是老式的銅鎖，已經生了鏽，鎖孔裏塞着一點黑色的東西，像是泥土，又像是黑色顆粒。
“來了。” 陳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手裏拿着手電筒和撬鎖工具，書包背在前面，像是怕被人偷了裏面的地圖和姐姐的書包。
林曉點點頭，指了指門鎖：“能撬開嗎？鎖孔裏好像有東西。”
陳默蹲下來，用一根細鐵絲掏了掏鎖孔，黑色的顆粒掉了出來，落在地上，像是細小的蟲子在爬。“是‘它’的痕跡。” 他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一點鹽水，滴在鎖孔裏，黑色顆粒很快就化了，“劉阿姨說的鹽水真有用。”
他拿着撬鎖工具，輕輕插進鎖孔，“咔噠” 一聲，鎖開了。門推開時，發出 “吱呀” 的響聲，像是很久沒開過，鉸鏈都生鏽了。一股陳腐的味道撲面而來，像是舊書發黴的味道，混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 和舊教學樓的焦味一模一樣。
“小心點。” 陳默打開手電筒，光線照進圖書館的大廳。大廳裏空蕩蕩的，只有一排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很多書的封面都掉了，露出裏面的紙頁，紙頁發黃發脆，一碰就碎。地面上積了厚厚的灰塵，灰塵上有一些模糊的腳印，像是有人來過，又很快消失了。
兩人輕手輕腳地往裏走，手電筒的光線掃過書架，書脊上的字大多看不清了，只有少數幾本還能辨認 ——《魯迅全集》《三國演義》《格林童話》，都是很普通的書，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像是在盯着他們看。
“一樓沒有危險的跡象。” 陳默壓低聲音，“我們去三樓，別在一樓停留太久。”
樓梯在大廳的西側，是木質的，踩上去發出 “咯吱” 的響聲，像是要塌了一樣。林曉扶着牆壁往上走，牆壁上沾着一層薄薄的灰，摸上去很涼。走到二樓時，她突然聽到一陣 “沙沙” 聲 —— 像是翻書的聲音，從二樓東側的方向傳來。
“別出聲。” 陳默拉住她，手電筒的光線照向二樓東側，那裏的書架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撞過，有幾本書掉在地上，書頁被風吹得翻動着，發出 “沙沙” 的聲音。
“是風嗎？” 林曉小聲問，心裏有點發慌。
“不像。” 陳默的聲音很沉，他從口袋裏掏出朱砂筆，在牆上畫了個小圈，紅色的圈剛畫完，翻書聲就停了，“是‘它’在試探我們，想讓我們害怕，不敢往上走。別理它，繼續去三樓。”
兩人加快腳步，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三樓的光線比一樓和二樓更暗，只有從破窗裏透進來的一點陽光，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影子。走廊的兩側都是房間，門大多是關着的，只有少數幾扇門虛掩着，能看到裏面空蕩蕩的書架。
“302 室……” 陳默拿着手電筒，照着門牌號 ——301、302、303……302 室的門是關着的，門牌號上沾着一點黑色的粉末，像是剛被人碰過。
林曉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摸了摸脖子上的 “平安” 木牌，木牌沒有發燙，說明暫時沒有危險。陳默走到 302 室的門口，輕輕推了推門 —— 門沒鎖，一推就開了。
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黴味，也不是焦味，是樟樹的香味，和學校裏的樟樹味道一模一樣。房間的中間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靠窗的位置有一張舊書桌，書桌上放着一本打開的書，書頁上放着一支粉色的鋼筆 —— 和陳曦的鋼筆一模一樣！
“姐……” 陳默的聲音發顫，他慢慢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支粉色鋼筆，筆管裏還有一點墨水，是淡藍色的，“這是我姐的鋼筆，她以前總愛用這種淡藍色的墨水。”
林曉湊過去看那本打開的書，是一本《城南舊事》，書頁的空白處寫着幾行字，是陳曦的字跡：“他們又在鎖門了，三樓的門，鎖上就出不去了。答案在書裏，在第 32 頁的夾頁裏。”
第 32 頁！林曉想起趙磊消失時，語文書正好翻在第 32 頁，陳雨的課本也總停在第 32 頁 ——32 頁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她趕緊翻到第 32 頁，手指在書頁間摸索，很快摸到一張薄薄的紙 —— 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七個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舊圖書館的門口，最中間的女生是陳曦，她手裏拿着那支粉色鋼筆，笑得很燦爛。照片的背面，寫着一行字：“2021 年 9 月 10 日，我們約定，永遠在一起。”
2021 年 9 月 10 日 —— 正是三年前火災發生的前一天！
“這七個女生……” 林曉的聲音發顫，“會不會就是三年前火災裏消失的七個學生？”
陳默拿着照片，手在抖。他翻到照片的正面，指着最右邊的一個女生：“這個是李萌的姐姐，李雪，我姐跟我提過她，說她是個很溫柔的女生。還有這個 ——” 他指着左邊第二個女生，“是周婷的表姐，周悅，她們以前總一起回家。”
林曉的心裏一陣發涼。照片上的七個女生，竟然都和消失的學生有關 —— 李萌、周婷、蘇曉雅…… 她們的親人，都在三年前的火災裏消失了。
“答案…… 這就是紙條上的‘答案’嗎？” 陳默看着照片，眼神裏滿是疑惑，“可這只是一張照片，沒有提到火災的原因，也沒有提到‘它’的弱點。”
林曉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到走廊裏傳來 “嗒嗒” 的腳步聲 —— 是高跟鞋的聲音，和她在舊教學樓聽到的一模一樣！
“不好，是‘它’！” 陳默趕緊把照片放進懷裏，拉着林曉往門口走，“我們趕緊走，‘它’找過來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站在那裏 —— 是之前在舊教學樓看到的那個女生！她的頭發還是溼漉漉的，沒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他們，嘴角裂到耳根，手裏拿着一本紅色封面的書，書的封面上寫着 “青藤中學學生名冊”。
“找到你們了。” 女生的聲音甜膩又詭異，她慢慢朝他們走過來，手裏的名冊一頁頁自動翻動，“你們拿了我的東西，就要留下來陪我寫作業呀……”
林曉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她摸出陳曦的鋼筆，筆管裏的墨水突然變得很濃，泛着黑色的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別過來！” 她大喊一聲，舉起鋼筆對着女生的方向。
女生的腳步頓了一下，像是怕那支鋼筆。陳默趁機拉着林曉，往樓梯口跑。高跟鞋的聲音在身後追過來，還有女生的笑聲：“別跑呀！302 室還有很多‘答案’呢！你們不想知道火災的真相了嗎？”
林曉和陳默不敢回頭，拼命往樓下跑。跑到一樓大廳時，林曉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 是張大爺！他手裏拿着那把舊拖把，拖把杆對着女生的方向，大喊：“快走！我攔住她！”
兩人不敢停留，沖出舊圖書館，朝着校門口的方向跑。跑到校門口時，林曉回頭看了一眼 —— 張大爺還站在圖書館門口，拖把杆上沾着黑色的顆粒，女生的笑聲停了，像是被張大爺攔住了。
“張大爺……” 林曉的聲音裏帶着後怕，她不知道張大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擋住 “它”。
“別回頭，趕緊走！” 陳默拉着她，快步跑出校門，“張大爺有拖把，能暫時擋住‘它’，我們先離開這裏，把照片藏好，再想辦法。”
兩人跑了很久，直到看不到青藤中學的影子，才停下來大口喘氣。林曉摸了摸懷裏的照片，照片還在，沒有損壞。陳默的手裏還攥着那支粉色鋼筆，筆管裏的墨水已經恢復正常，卻沾着一點黑色的粉末。
“照片上的七個女生，就是三年前的七個受害者。” 陳默的聲音很沉，“‘它’就是她們的怨念集合體，所以才會對舊圖書館、對 302 室這麼執着。紙條上的‘答案’，可能不只是照片，還有那本紅色的名冊 —— 女生手裏拿的那本，說不定記錄了火災的真相。”
林曉點點頭。她想起女生手裏的名冊，想起照片背面的日期，心裏有了個猜測：“2021 年 9 月 10 日，她們約定永遠在一起，第二天就發生了火災，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破壞了她們的約定，鎖了舊圖書館的門，讓她們困在裏面，然後引發了火災？”
陳默盯着她看了幾秒，慢慢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張大爺之前說過‘沒攔住他們鎖門’，‘他們’很可能就是破壞約定的人，也是引發火災的人。那本紅色名冊，說不定就記錄了‘他們’的名字。”
兩人沉默了幾秒。他們知道，周日的行動雖然找到了照片，卻也驚動了 “它”，還知道了有一本記錄真相的名冊藏在 302 室。下一次再去舊圖書館，會更危險，可他們沒有退路 —— 爲了陳曦，爲了照片上的七個女生，爲了所有消失的學生，他們必須找到那本名冊，揭開火災的真相。
林曉摸了摸頭發上的蝴蝶發卡，又摸了摸脖子上的 “平安” 木牌，心裏堅定起來。“我們下次再去，” 她說，“帶上更多的東西，找張大爺幫忙，一定要拿到那本名冊，找到‘他們’的名字。”
陳默點點頭，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的口袋裏。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們身上，帶着一絲暖意。林曉知道，下一次的冒險會更艱難，可她不再害怕 —— 有陳默的陪伴，有張大爺的幫助，有陳曦留下的線索，她們一定能找到真相，讓 “它” 的怨念徹底消失，讓所有被困的靈魂，都能重見天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