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場瞬間沉默，苗心蕊的臉色精彩紛呈，從震驚到暴怒，最後再到恐慌。
一旁的姜海連表演都忘了，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袁溪從容地掏出結婚證，在苗心蕊面前緩緩展開。
“前幾天剛領的。”
苗心蕊踉蹌後退兩步，面如死灰。
“不可能！”
她尖叫着撲向結婚證。
“我們明明分手才......”
很快，她的話戛然而止，結婚日期赫然寫着我們分手的第七天。
苗心蕊突然像瘋了一樣，一把揪住姜海的衣領，把他從地上硬生生拽起來。
姜海被她晃得站立不穩，破碎的嗓音裏帶着難以置信的驚恐。
“不是......心蕊姐，你明明......”
“閉嘴！”
苗心蕊一把甩開姜海。
“宋澈，你聽我解釋。”
苗心蕊眼睛發紅，聲音嘶啞得可怕。
“都是這個賤人出的主意！是他跟我說用苦肉計可以刺激你心軟。”
我冷眼看着這場鬧劇，忽然注意到姜海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紅痕。
“苗心蕊，如果你把事情擔下來，我還敬你敢作敢當。”
苗心蕊瞳孔猛地收縮，嘴唇顫抖着。
目光在我和袁溪之間來回切換。
苗心蕊看着我，眼裏全是哀求。
“宋澈，看在我們三年的情分上......”
情分？
我自嘲地笑了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苗心蕊，你和我最不能談的，就是情分。”
我轉身挽住袁溪的手臂，陽光正好，照在我們的手上，婚戒熠熠生輝。
“走吧。”
身後傳來苗心蕊歇斯底裏的咒罵和姜海崩潰的哭喊，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我和袁溪約好時間去挑禮服，偌大的高定西裝店裏陳列着各式各樣的頂級面料和款式。
我剛換好一身合體的西裝，店員忽然慌張地跑了進來。
“宋先生，外邊有個人找您。”
她欲言又止看了眼正在挑領帶的袁溪，我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整理了一下袖扣朝外走去，西裝的暗紋在燈光下泛着高級的光澤。
而苗心蕊，手裏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門口，她抬頭時，目光正好與我相遇。
那雙曾經讓我沉溺的眼睛裏，此刻滿是血絲和執念。
“宋澈，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每一次的失望都會讓我對她的感情變少。
這一次，正好是愛情消耗到最後的時候。
苗心蕊上前來死死攥住我的手腕，骨節因用力而發白，玫瑰花隨着她的動作，花瓣散落一地，像極了我們支離破碎的過去。
“鬆手。”
我的聲音很輕。
苗心蕊紅着眼睛。
“宋澈，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
“沒有以後了。”
我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
“你每一次說知道錯了的時候，其實都只是在後悔被發現。”
苗心蕊愣了一下，臉上馬上出現了慌張的神色。
“不......不是這樣的，宋澈，我最愛你了，你是我的命，不，比我命還重要。”
我像是聽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我伸手拿起一朵玫瑰，湊近聞了聞，隨即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手臂上很快泛起一層淡淡的紅疹。
苗心蕊的表情凝固了，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認識五年，戀愛三年。”
我輕輕揉着手臂，看着紅疹逐漸蔓延。
“你連我對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