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沒有任何掙扎。
嫖過Herrmann,再嫖個別人,在林朵嘴巴裏再正常不過。
她如果還和Herrmann有聯系,林朵才會覺得她不正常。
況且這個男人本來也是她親手挑出來的。
那麼多男模,她覺得他的腹肌線條最漂亮。
雖然心裏很別扭,但她還是任由他抱着去了房間。
陰溼男不語,一味繃緊腹肌。
傾身靠過來,壓迫感和滿滿色氣不斷靠近……
昨晚都可以,沒理由今晚不可以!
男模的技術總比那個下手沒輕重的Herrmann強。
可她卻清楚地知道,她是在硬着頭皮……
她不是渴膚症麼?
怎麼現在反而排斥男人的靠近?
時晚要瘋了,她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
“對,對不起……”
她倉皇失措的留下了錢包裏所有的錢,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給他們剛買完套的薛冰冰站在門口,一臉呆滯……
她偷偷瞄了一眼一身男模裝束的裴昭禮。
少爺……
在笑?
“廢話,”王媽拉着她就跑,
“時小姐只認他,不能接受男模,他當然開心……”
薛冰冰看着時晚利落靈活的腳步,忍不住問,“她不會復明了吧?”
王媽輕嗤一聲,“前幾天咱們爲了能讓她【不小心】倒在少爺懷裏,在她腳下放了多少障礙物啊?”
她說,“就算腳下有八陣圖,時小姐都能靈活地跑出去~”
薛冰冰長舒一口氣,“時小姐得感謝我們,她應該去報名參加盲人馬拉鬆什麼的,一定能奪冠!”
*
時晚跑出了私人會所才長舒了一口氣。
“呦,這不是時晚麼?不是說只愛裴總麼?”
時晚現在耳朵靈,一聽就知道說話的是時早早的閨蜜趙雅曼。
趙雅曼輕笑着,“眼睛瞎了,但人還是壞得很,不安分,怪不得裴總看不上你!”
她冷笑一聲,“我現在就把你這副死樣子告訴裴總!”
她當然沒有裴遠橋的微信,但也只需要發個朋友圈而已:
【舔狗變瞎狗,被裴總拋棄就變色狗。】
照片自然就是時晚眼前戴着紗布,長發凌亂的樣子。
北城是個圈,自然會有人告訴裴遠橋。
時早早看着她發布了朋友圈以後,才氣呼呼地說,
“雅曼,別這樣說,她是我妹妹!”
“妹妹?”趙雅曼冷笑,“妹妹看不出來裴總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麼?她還上去舔,不就是小三麼?”
時晚不知道她寫了什麼文字,只覺得讓裴遠橋知道她是個出來找男模玩的女人也不錯。
畢竟重生都好幾天了,裴遠橋居然還沒有退婚……
“呵,”趙雅曼繼續冷哼,“不僅搶男人,你還不知道呢?她連前程都要搶你的,明明已經畢業了,聽說梁教授又收了她當關門弟子!”
趙雅曼冷笑一聲,“能有什麼本事?怕不是找梁教授睡出來的博士生位置!”
時晚臉色一緊。
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從私人會所裏也風風火火地跑出來一個女人。
“啪啪!”兩聲。
趙雅曼捂着自己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得要死……
“你們還一起打啊?”
林朵挎着最貴的鱷魚皮包包,不由分說又是一巴掌,
“滿嘴噴糞的賤人!”她拿着手機,“給我把朋友圈刪了!”
林朵是看到了朋友圈,一秒鍾都沒耽誤,直接沖了出來。
她身邊的天價男模連褲子都來不及提上,就跟着她出來了。
林朵是林家大小姐,但叛逆得要命,反抗婚約,直接被林家趕出了家門。
結果林朵自己摸爬滾打,白手起家,殺遍了華爾街,靠自己成爲了北城新貴,北城豪門圈子都不敢惹她。
趙雅曼更是惹不起林朵,只能刪朋友群。
林朵指揮男模,“盯着她刪了,然後給她把她臉上的巴掌印拍下來,讓她發,配文【我嘴賤,我活該!】”
說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時早早。
時早早笑得溫柔賢淑,“朵朵姐,好久不——”
“啪!”林朵連她的話都沒讓她說完,直接賞了一巴掌!
“你怎麼……”時早早捂着臉,“打了她還打我?”
“看你不爽不行嗎?打你還需要理由麼?我大姨媽就想抽個人玩玩!”
林朵指着她的鼻子,“我知道趙雅曼是你的狗,我看在時家的面子上不拆穿你,你給我小心點!”
時早早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但林家,她是真的惹不起……
算了,她跺了跺腳走了。
時晚握着林朵的手腕,“又讓你幫我出氣……”
林朵揉了揉她微微泛紅的掌心,“別怕,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薛冰冰和王媽躲在不遠處:……
是啊,好像誰都欺負不了她,但除了林朵,誰也保護不了她啊!
少爺的手段就這樣被林朵截胡了!
保護老婆他居然只能排在第二!
“林小姐不會對時小姐……”薛冰冰靈光一閃!
裴昭禮幽冷的目光從薛冰冰的身上瞬間轉移到了林朵身上。
王媽呼吸一緊!
林小姐危!
被閨蜜的變態追求者當成假想敵了!!!
“不可能,”王媽趕緊說,“林小姐只是喜歡這樣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感覺而已,再說,”
她看似是對薛冰冰說,其實聲音不大不小,確保裴昭禮也聽得見,
“林小姐是時小姐最好的朋友啊,那麼多年的情誼,時小姐還沒有回時家的時候,她就罩着她,林小姐是她的……”
王媽說,“好姐姐!”
裴昭禮陰冷的目光緩和了幾分。
但很快——
一輛豪車停在了時晚的面前。
裴昭禮最熟悉。
連號8888的賓利,北城沒人不認識,這是裴遠橋的車。
車窗落下,男人冷峻漠然的側臉出現在時晚的面前,
“大晚上的在這裏丟人現眼做什麼?”
“你也是看到朋友圈來的?”林朵不信。
那條朋友圈一共存世三分鍾,大部分看到的都是他們這些小年輕,裴遠橋不是——
剛才還在電視裏面,參加部長級別的商業論壇晚宴麼?
怎麼突然就跑到時晚面前興師問罪了?
“借酒消愁也注意一點影響,”裴遠橋掐着酸澀的眉心,親自打開了車門,
“上車。”
時晚歪頭,滿臉問號!
“我不是時早早,我是時晚。”
“早早做不出你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他的聲音依舊冷硬,
“上車,別讓我說第三遍。”
時晚沒動。
一人一車,僵持得莫名其妙。
……
薛冰冰拍了拍王媽的肩膀,指了指裴昭禮的手——
緊握成拳!
不知道暗暗用了多少力,骨節都發白了。
“他,他不會……”薛冰冰嚇得臉色都變了,
“弑父吧?”